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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寒瘸着腿,一拐一拐的往前冲去,想冲上去,大喊挽容。
然而,她的腿脚不方便,加上路上行人太多,密密麻麻的拥挤着,顾轻寒跑得太快,一不小心撞到了一挑担子的老人,摔了一大跤。
顾不得脚筋的疼痛,顾轻寒迅速起身,推开拥挤的人群,朝着前面跌跌撞撞的奔跑着,大声喊道,“挽容……挽容……”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走路了,没看到我正拿着瓷器吗?你撞坏了我我的瓷器,你赔得起吗你。”一个卖瓷器的老板凶巴巴的冲着顾轻寒吼道,赶着投胎啊,急什么急,没看到路上人那么多吗?
“滚开。”卖瓷器的老板凶,顾轻寒比他更凶,甩开他,继续前进,冷不防的脚上一滑,显些栽倒,好在身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海棠馨香怀抱。
“女人,你干嘛呢,你的脚腿不好使,万一又摔成残废了怎么办?”
“走开,别挡到我的道。”
顾轻寒扒开蓝玉棠的身子,想继续前进。
然而,因为路上条人太多,蓝玉棠生怕顾轻寒受伤,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她的视线,将她的周身都护在怀里,拿出怀里的一把纸扇。
“你看,这把扇子怎么样呢?虽然比起我以前的那把扇子差了许多,但是这字画,这意境还真不错。”蓝玉棠献宝假的,将扇子扇开,摊在顾轻寒面前,“女人,你看看这字迹,雄厚遒劲,铿锵有力,你再看看,里面写的诗词,前日海棠犹未破。点点胭脂,染就真珠颗。今日重来花下坐。乱铺宫锦春无那。剩摘繁枝簪几朵。痛惜深怜,只恐芳菲过。醉倒何妨花底卧。不须红袖来扶我,这字画不错吧。”
“走开啊……”顾轻寒急得半死,偏蓝玉棠挡在前面,推都推不开,气得她面色涨红。
前方,白衣男子脚步忽然定了下来,心里一震。
他听到了什么?他怎么好像听到了顾小姐的声音?
白衣男子忽然惶恐起来,抬目四望,寻找记忆中那抹身影。
人群中,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吆喝声,叫卖声,一眼望去,都是人头,各色各样的人都有,偏偏没有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怎么啦?”白衣男子身边的一个年纪稍轻的倨傲男子不解的问。
“没事。”白衣男子双手交缠,握紧,有些失望。他想太多了,顾轻寒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这里夜国,不是流国,看来,他的幻想症越来越厉害了。
“哎唷,我说清歌皇兄啊,你该不会又听到你那个短命的心上人的声音吧?呐呐呐,别说皇弟我没有告诉你,现在是大白天的,你的心上人不会出现的,走走走,我带你去看一样好东西,绝对让你心情顺畅。”
“瞎说什么呢,她活得好好的,不许你诅咒她。”
“好好好,我不诅咒,走吧走吧,再过几日,便是皇兄的生辰了,我知道有一家古玩店里的东西特别棒,我们一起去看看。”白衣男子身边身穿上等锦衣华服的倨傲男子一把拽过清歌的手,拉着他往前进。
清歌被他拉住的时候,仍不死心,一边,边张望着旁边的人群,寻找那抹魂牵梦萦的身影,然而,他什么样的人都看到了,就是没有看到那抹身影。
“看什么看,走啦,以与在这里看一个死人,还不如去挑点好东西,十天后就是选妃大典了,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清歌睑眉低头,随着身边的男子一同消失在人海里,渐行渐远。
选妃……就算选出来,他也不可能跟她发生任何关系的,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他都是她的人,他的心里,也只装得下她一个人。
清歌低头,消失在人海里,被身边的男子拽着往另一条热闹繁华的巷子走去,而顾轻寒却刚刚推开蓝玉棠,循目四顾,寻找那抹白色身影。
有时候也许就是这么奇妙,如果清歌能够晚一秒低头,也许顾轻寒能够早一秒推开蓝玉棠,或许,时隔六七年后,他们可以在此相遇。
只可惜没有也许,这一错过,便是人海两茫茫,同一个天地,同一个世界,同一条街道,彼此就这么擦肩而过。
“奇怪,人呢,哪去了?他刚才还站在这里的。”顾轻寒不解的自言自语,拼命往前走去。
“哎,女人,你去哪啊,你还没看我的扇子呢。”蓝玉棠追了上去,将自己的扇子摊在顾轻寒面前。
顾轻寒一个气愤,抢过他的扇子,摔在他的胸膛,“你有病啊,别挡我的路。”
顾轻寒看到身穿白色衣裳的人,都拽过来,仔细检查,期盼能见到脑海里的那抹身影,可连拽了七八个白衣男子,都找不到记忆中的那抹身影。
“干什么啊,哪来的女人,光天化日的,居然敢动手动脚。”
“做什么做什么,我有妻子了,别乱碰啊……”
蓝玉棠怔怔的看着扇子被顾轻寒抢去,再扔在他的身上,从他身上滑下去,被路人踩扁,再看到顾轻寒拽着一个个美男,看着人家的容貌,气不打一处来。
‘咔嚓’蓝玉棠握紧拳头,将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脸上青筋浮现,排山倒海的怒气串上心头。
上前几步,不管顾轻寒脚上是否有伤,将她拽到一个偏僻的墙角。
“蓝狐狸,你做什么?放手放手,你抓疼我了。”
“砰……”蓝玉棠将顾轻寒甩在墙边,“你有完没完,你就这么饥渴吗?看到男人就扑上去。”
“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什么,你不就是想要男人吗?我给你还不成吗?”
蓝玉棠说刚说完,就霸道将顾轻寒的双手攥住,高举墙边,身子一近,将自己的唇凑上顾轻寒,粗鲁的摄取她嘴里的香甜。
顾轻寒傻眼了,瞪大眼睛,一时忘记反抗了。
相处五年,就算两人再怎么吵架,蓝玉棠也不曾对她动手动脚,何时吻过她,亲过她。
傻了,顾轻寒任由他粗暴的吻着她,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任凭他身上好闻的海棠花香吸进她的鼻子里。
许久许久,久到即将窒息的时候,顾轻寒才反应过来,靠,被吃豆腐了。
双手挣扎了几下,挣不开蓝玉棠的钳制,反而让他越来越激烈。
他的吻,带着惩罚,激烈的让顾轻寒难受,手上因为手筋断了,完全使不出力,自以为使尽全身力气挣扎,其实不过是挠痒罢了,蓝玉棠只需要轻轻一抓,便能让她动弹不得。
无法动弹,窒息,疼痛,难受,让顾轻寒心里一狠,狠狠的咬了一口正沉浸于顾轻寒香甜里的蓝玉棠。
“啊……你这个女人,你属狗的吗?”蓝玉棠吃痛,放开顾轻寒。
不得不说,顾轻寒香上的味道真的很香甜,很可口,很诱惑,让他忍不住想要深入。
“没把你舌头咬断就算不错了,闪开,别影响我找人。”顾轻寒胸口上下浮动,努力吸取新鲜空气。
因为这个吻,怒气刚刚消失一半的蓝玉棠,听到她要去找人,忍不住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醋意,步步紧逼,大吼道,“找人找人,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吗?从大山里出来后,你就一直盯着男人猛看,你当我是死人啊。”
“蓝玉棠,你把话放干净点,谁一直盯着男人猛看了。”
“你还狡辩,你还狡辩,你以为我眼瞎吗?昨天在醉仙楼,你对着那个什么清歌狗屁王爷发呆流口水,人家都走远了,你还在发呆,你敢说,你对人家没有意思?”
“我……”
“还有刚刚,看到好看的年轻男子,你就巴不得把他们统统都装进你的后宫对不对,别人都走远了,你还屁颠屁颠的往上追,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种猪,色女,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吗?至于这么猴急,你怎么就不得花柳病,病死你。”蓝玉棠越讲越气,因为大声说话,口水尽数喷在顾轻寒身上。
顾轻寒挡住蓝玉棠的口水,身子贴着墙角,怒气汹涌而来,“蓝玉棠,你今天吃了炸药了?靠,大姨夫来了是不是。”
“瞪瞪瞪,瞪什么瞪,那个人是挽容,是挽容好不好,你冲着我凶什么凶?”要不是他,也许她现在就和挽容相遇了。
“挽容挽容,那个青楼妓子都死了六七年了,尸骨都化成灰了,顾轻寒,拜托你找借口也找好一点儿的,自己死性不改,就赖到一个死人身上,你太让我失望了。”
顾轻寒满心理由说不出来,嘴巴动了动,找不到词可以反驳。
难道是她看错了吗?难道是因为自己从断肠崖掉来后没死,也出现幻觉,认为挽容没死吗?
“这五年来,我对你怎么样,你比任何人都知道。五年前,你有了一个又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又一个,我都不计较了,可是现在,现在才刚出十万大山,你的那好色的本性就露了出来,我蓝玉棠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顾轻寒身子一缩,抱着头,生怕蓝玉棠一拳揍在她的身上。
“砰…”
那一拳没有揍在她的身上,倒是揍在她身后的墙壁上,力气之大,震得墙角微微震了一下。
顾轻寒害怕的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蓝玉棠的拳头出血,因为气愤,胸膛剧烈起伏,一种愧疚浮上顾轻寒的心底。
“顾轻寒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色女,种马,我蓝玉棠算是看错人了,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靠。”
“蓝玉棠你别太过份,别说我没错,就算我有错,也轮不到你如此羞辱我。”
“你没错,你还好意思说你没错,是啊,你没错,你就算把全天下的男人全部都搬回去,你也没错,靠,我蓝玉棠以后要是以后再理你,我就不姓蓝。”
蓝玉棠双目喷火,恨不得把顾轻寒给掐死,恨恨的离开,因为愤怒,气得浑身冒汗,伸手,将身上的外衣脱掉,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卧槽,他蓝玉棠眼瞎了,千千万万个女人不去喜欢,偏偏去喜欢一个色女,一个变态,一个种马。她最好把全天下的男人都娶回去,累死她,靠。
顾轻寒捏了捏被蓝玉棠攥得生疼的手,火气越来越大,死狐狸,吃了炸药了是不,莫名奇妙的,就算她认错人了,她也认错了,对她那么凶做什么?
不理就不理,她还不想理他呢,一幅坏脾气,动不动就大吼大骂,他脑子有病。
“蓝玉棠,你滚,最好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顾轻寒不解气的冲着蓝玉棠的背影大骂。
蓝玉棠气归气,醋意排山倒海,也不想再去理那个女人。但是一想到,那个女人身无分文,又没有武功傍身,想把身上仅余的银两都给她时,冷不防的又听到她的那句大骂声,气得他将路边摆摊的水果摊踢掉,咒骂着离开。
靠,他要是再理会她,他就不得好死,特么的。
靠,他怎么一直讲粗话,靠,跟着那个女人,就是没素质,学了一嘴的粗话,妈的。
蓝玉棠气,顾轻寒也气。他们两个就是上辈子有仇,一天不吵架日子就过不了。
顾轻寒抬头四顾,跌坐在墙角。
异世……异世……如何找到回家的路。蓝玉棠要是不跟她道歉,她一辈子都不理他,靠。
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了,这才想到,靠,一千两都在那只狐狸身上啊,她身上除了这套衣服外,什么都没有了,妹的,死狐狸,把钱还给我。
顾轻寒下意识的要去追蓝玉棠,冷不防的,刚起身,就被一个套子套在头上,紧接着,被人拦腰背起,往偏僻的地方跑去。
“你们是什么人?抓我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头顶套着黑色的大麻袋,顾轻寒的话有些模糊不清,使劲踢打着。
许是她折腾的厉害,来人在她的脖子上一劈,瞬间将顾轻寒劈晕了过去。
等到顾轻寒醒来的时候,是因为身子被人重重一踢,滑倒在地。
脖子疼得她发颤,谁啊,那么没有江湖道义,用大麻袋套了她,还抓了她,想开口询问,这才发现,嘴里被人堵住布条,发不出声音,身上也被人五花大绑。
顾轻寒睁眼,看到的是一个暗室,暗室不大,却很整齐,也很奢华,想来抓她的人,身份很高。
耳边传来陌生男子呕吐的声音,顾轻寒停止挣扎,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
“恶……这女人,怎么这么丑,差点恶心得把本王的胃都吐出来了。”
女人?长得丑?是在说她吗?靠,她以前也很漂亮的好不好,要不是卫青阳毁了她的脸,她能这么丑吗?讲话能好听一点儿吗?不知道这样羞辱,会伤了她那颗易碎的玻璃心吗?
“王爷。”侍卫恭敬的呈上手绢,让男子擦了擦。
“就是这个女人打了皇兄吗?”
“回王爷,是这个女人的同伙打了清歌王爷,不过这个女人,看到清歌王爷的时候,两眼发光,口水哗啦。”
妹的,谁两眼发光,口水哗啦了,会不会说话啊?她看他,只是因为他长得像挽容好不好。
掳她的是谁?当朝王爷吗?为什么叫清歌叫皇兄?这兄弟俩也差得太多了吧,看看人家清歌王爷,多温柔,多娴淑啊。
“什么?就她,这个丑女人?也敢惦记我皇兄,靠,就她那幅模样?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德性,到现在本王都想吐。”
“可不是,这个女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妹的,谁惦记他了,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她后宫的男人,随便拉一个出来,就可以把全天下的男人都比下去,有谁能美得过她的段妖孽,靠,你想吐,她还想吐呢,真是没素质。
“我皇兄的银子也敢坑,难道她们不知道还有本王这个混世小魔王吗?”
“就是,王爷,依属下看,这两人,就是看清歌王爷善良,所以才选清歌王爷去醉仙楼的时候大坑清歌王爷一笔。”
妹的,混世小魔王?谁啊,没听过,她只听过混世大魔王程咬金。
坑他?笑话,她用得着坑吗?她想要银子还不是手到擒来。那银子是清歌自愿给她们的好不好,又没偷没抢没拐没骗的。
“哼,我那皇兄就是这样,善良得人人都想欺负他,她以为皇兄善良,就可以欺负吗?本王绝不容许。”
“那王爷,我们怎么处置她?”
妹的,谁欺负谁了?她只见过他一眼,连话句都没说,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好不好。现在是你们在欺负她啊。
“哼,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明天不是斗兽大会吗?把她跟那些奴隶丢在一起,本王明日要看看她是怎么在巨兽脚下哭声求饶,本王还要看到巨兽把她撕成碎片。”
“王爷好主意。”
顾轻寒愣了一下。
斗兽大会?奴隶?那是什么?
类似古罗马的斗兽场吗?
靠,那是拿她玩耍了?供他们玩乐与野兽撕博了?
顾轻寒动了动身子,想翻身找那个所谓的王爷,然,绳子绑得太紧,顾轻寒连翻身都是一个奢侈。
她的动作,惊动了旁边说话的两个人。
那个倨傲的王爷冷哼一声,不屑的道,“丑女人,恶心死了,看到你就想吐,明天给她脸上遮一块面纱,省得倒胃口。”
“是,小王爷。”
“别让她死了,本王明天还要看精彩表演呢。”
“是,王爷,属下一定看好她,不会让她死的。”
妹的,谁丑了,谁恶心了?你才恶心好不好,都什么年代了,还玩什么斗兽大会,靠,草菅人命啊。
动了动身子,还想说话,却听他们两个人的脚步越来越远,还有秘室里大门哐啷一声的声音。
搞什么?走了?
顾轻寒放松身体,躺在地上。
她会不会活得太失败了?堂堂一个女皇,竟然被人当作奴隶般,在斗兽大会与野兽撕咬,供人玩乐?
OMG,谁来告诉她,这一切不是真的。
既来之则安之,如今她已没有武功,手脚又被废了,别说想逃出这里,就连挣断绳索都挣不断了。
蓝狐狸,你在哪里啊?你知不知道我身陷囹圄了?
啊呸,想那只死狐狸干嘛,她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被野兽撕了也好,也许,撕了后,还能回到流国,还能看到她的夫郎跟女儿。
这般想着,顾轻寒竟迷迷糊糊的睡着。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被人粗鲁的踢到身体才醒的。
“睡什么睡,醒醒,该上工了,当你是大爷呢,要不是王爷吩咐不能动你,兄弟们早就教训你了,清歌王爷是什么身份,你这丑女人,也敢骗他,也敢打他,老子真想把你拖起来揍一顿。”
顾轻寒撇了撇嘴,懒得跟她们计较,身子被人粗鲁的拽起,“咔嚓”一声,身上绳子就被人解开。
一被解开后,顾轻寒还来不及将嘴上的塞布拿掉,就被反锁住双手,粗鲁的将她押到斗兽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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