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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惊讶的看着段鸿羽,“你会不会看错了?”
段鸿羽艰难的摇了摇头。
顾轻寒坐近一步,好奇的道,“那他们说了什么话呀?”
“两千两。”段鸿羽虚弱的道。
“靠,两千两,你怎么不去打劫。”妹的,他到底知不知道两千两是多少?刚刚不是才给了他一千两。
段鸿羽嘴一撅,头一扭,闭上眼睛,忽略顾轻寒的表情。
“行了,两千就两千,快说。”尼妹,如果真是蓝玉棠的话,那她被耍得到底有多惨,仇人一直在她的身边,她却将他当朋友。
段鸿羽苍白的脸上绽放一抹魅人微笑,“那天我去赌坊的时候,在二楼的雅间无意间听到的。”
“雅间无意中听到?那他们没有发现你?”顾轻寒挑眉。
“我……我走错雅间了,后来,我就躲在柜子后面,听,听到好多穿着黑衣的杀手,还有好多老头,叫死变态少阁主,还说,要,要去夺紫玉,就是明天晚上去夺的。”
“你什么时候听到的?”顾轻寒忍不住为这只妖孽担心了一把,还好她们没有发现,要是发现了,他这条小命还能保得住吗?
“第,第一次去的时候,赢了一百两,还想接着赌的,可是死变态的人好多,我怕他欺负我。”
“那你当初怎么不告诉我?”
段鸿羽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那个时候太开心,后来就给忘记了。今天他们袭击,我才想起来。”
顾轻寒望向窗外,紫玉……他们也知道紫玉了?
而且也是明天晚上去夺的?
那她身上有橙玉的消息,那她身上有橙玉消息,应该也败露了吧?那些人连寒山都敢去闯,何况是从她身上抢橙玉。
“她们总的有多少人,长什么样?”顾轻寒回头,看着虚弱的段鸿羽。
段鸿羽想了半晌,冒出一句,“一千两。”
顾轻寒哭笑不得,染上财迷的嗜好真的好吗,“不说算了,反正早晚也会知道的。”
“八百两。”段鸿羽赶紧道。
“七百两。”段鸿羽不死心,见顾轻寒还是不理,咬咬牙,“最少五百两,你不给我,我就不说了。”
“我就想不通了,你需要什么,直接跟古公公讲一声,他还不买给你,至于抱着这么多银子吗?”
段鸿羽嘴一撅,有些难过,“古公公,只对你好,对我们,都不好。”
段鸿羽的这句话,着实把顾轻寒难住了,古公公那性子还真的是那样。虽然他对她很好,可是对她的侍君,又另当别论了。
“行了,五百两就五百两,你说吧。”顾轻寒挥挥手,今天算是大出血了。
“她们说,在流国的据点都被你除了,现在只要一露面,就遭到官府的追杀,说,得到所有玉佩后,就撤出流国,还说,阁主有令,让少阁主杀了你。”段鸿羽每讲一句,就虚弱一分。
让蓝玉棠杀她?呵……
“她们当时有四个黑衣老妪,还有一个黑衣少女,看起来都好厉害,密谋的都是从什么山夺什么玉的。”段鸿羽讲完这句话后,彻底虚弱下去,无力再说。
顾轻寒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脸颊,“宝贝儿真乖,今天让朕刮目相看了,看到你们兄弟相亲相爱,互帮互助,心里特别欣慰,知道你也累了,乖乖睡一会,睡一会就不疼了。”
段鸿羽眨了眨眼睛,憋出一句,“早知道这么疼,我就不挡了,让楚逸自己疼去。”
顾轻寒直接赏他一个爆栗,“这个笨蛋,赶紧睡一觉。”
“嗯……”
段鸿羽虚弱的闭上眼睛,脸上尽显疲惫,眉头痛苦的蹙着,嘴唇毫无血色。
顾轻寒低头,看了看他的肩胛骨,那里刚好接近筋脉,稍一不注意,别说他的右手,只怕左手都要废了。
伸手,点了他的睡穴,让他彻底睡过去。
盖好的他的被子。转着空气中道,“暗白。”
“主子。”一道白影不知从哪飘了过来。
“今天暗卫都去哪了?”有暗卫在,怎么会伤到?
“主子,段公子没有说错,蓝公子或许是清风阁的主人,暗卫遭到调虎离山之计,被引出去了。而暗卫们,碰到的敌人,刚好是蓝公子,蓝公子武功高强,我们敌不过。”暗白沉声道。
蓝玉棠,真的是蓝玉棠……可如果是蓝玉棠的话,上月十五,为何要将魔症的她引入清风阁,这不是想搭上清风阁众人的性命吗?
“明日我要去寒山一躺,暗卫都别去了,严加守护,保护好三位公子。”
暗白一惊,明日是十五,主子的魔症会发作,寒山又凶险重重,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我意已决,你们只需遵从就是,回来后,若是发现他们少了一根头发,我拿你治罪。”
“是,主子。”
顾轻寒一挥手,白影立即消失。
转头,望着暗白的方向,心里叹了一口气。
除了害怕她的三位美人受伤外,她更怕暗黑暗白出事,纳兰倾对她们恨之入骨,若是碰到纳兰倾,第一个找麻烦的就是她们两个。
纳兰倾武功那么高,即便她们去了,也无济于是,倒不如留在无双城。
推开门,走出去,却见门外的众人全部散去,到了客堂,只有上官浩一个人呆在屋前,顾轻寒一怔,谁候在屋前,她都不奇怪,可为什么偏偏是上官浩呢。
“这里风大,怎么不回房?”
上官浩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关心,轻轻咳了一声。
顾轻寒解下披风套在他身上,拉住他的手,带着他往他的屋子里走去。
上官浩怔了怔,对于她的亲近,条件性的想挣开。却如预料中的一样,顾轻寒握住他的手很紧,紧得他根本挣脱不了,只能任由他牵着。
直了屋子后,顾轻寒挑了挑炭火,让它烧到最旺。
“现在天气那么冷,都下雪了,以后别在外面站那么久,会着凉的。”
上官浩恍惚了一下,垂下眼眸,轻轻的点头。
挑完炭火后,顾轻寒又倒了一杯热茶给他,“喝一杯,暖暖身子。”
上官浩接过,楚逸没有说错,现在的陛下跟以前的陛下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陛下,懂得体贴人,照顾人,也不再虐待人了。
“咳咳……其实段贵……段公子,想保护的人是我,那一刀,是冲着我来的,段公子把我推开后,那一刀便斜砍向站在旁边的楚逸,后来段公子才挡在楚逸的面前。”上官浩眼里带着一抹愧疚,自责。他以前一直认为段鸿羽是个坏人,不仅欺负他,更是无时不刻的折磨着楚逸。
可是真正的危险降临,他才知道,段鸿羽并不坏,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即便欺负了,也只是占占小便宜,不会把人往死里整。
顾轻寒笑了笑,呼出一口浊气,“是啊,他有时候很二,经常做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比如争风吃醋,比如撒娇讨好的事,有时候,又让人无端的感觉阴沉恐怖,心思恶毒,更让人感到高高在上。其实,他只是没有安全感罢了,只是不想让人看不起他罢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伪装的,现在,才是真正的他。以前,他过得痛苦,过得压仰,看看他现在,活泼乱跳的,像个猴子似的,居然还染上赌博了,刚刚还敲诈了我三千多两银子。”
上官浩望着顾轻寒嘴角的微笑,那是发自内心里的喜欢。
心里不由羡慕,段鸿羽跟楚逸都有人真心疼他们了,他呢,他的幸福又在哪里?
顾轻寒说完后,看到上官浩脸色有些不对劲,连忙止住,“别想那么多了,过几天,他就活泼乱跳了,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就够了。”
上官浩轻轻点头,这是他第一次,与她面对面聊这么多的。
“明天,我有点事,可能会出去一趟,少则两天,多则数天,你们就在呆在云风镖局,等我回来后,我们立即赶路,你也刚好趁这个时候,好好调理身子。”
“嗯。”
顾轻寒微微笑了笑,推门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上官浩紧闭的屋子,上官浩,你可知道,明天去寒山有多危险,这次不止要面对寒山的危险,还有她的魔症,以及清风阁,甚至古国的围攻。
即便现在表面很好,可碰到利益冲突的时候,呵……
不过只要能治得好你,即便要闯刀山火海,又有何妨。
步入客堂,赌王已经走了,众人的伤势也已经包扎妥当,顾轻寒连声抱歉,是她们将人引了进来。
云老镖头却是豪爽的一挥手,直说下次她们若还敢来,杀他个片甲不留。
顾轻寒笑了笑,与她们闲聊了一下,就说明日要出去几天,请云老镖头代为照顾楚逸等人。
云老镖头拍着胸膛保证,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他们,让顾轻寒尽管去。
聊了好一阵,直到暮色降临才分开。
夜晚,顾轻寒独自望着月色,惆怅的叹气,一天不解决她的魔症,她就一天不能放松自己。
这对她来讲,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爆炸,而她却无力阻止。
路逸轩端着两坛洒,丢了一坛给顾轻寒,衣袖一撩,潇洒的坐在草地上,望着后花园,波光粼粼的湖面,“担忧那么多做什么?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与其担心,不如找个对策。”
顾轻寒转身,学着路逸轩,衣摆一撩,席地而坐,打开瓶塞,灌了一口酒,发出享受的声音,“你知道的倒不少。”
路逸轩笑了笑,如沐春光,仰头也喝了一口,“你不说,我怎会知道。我只知道,上个月的十五,你魔性大发,把我打得重伤在床,整整躺了十几天,差点要了我的一条小命。”
顾轻寒转头,看了看路逸轩,却见她嘴角勾着一抹浅笑,不由讥讽,“看来,你很想再被揍一顿啊。”
“如果被揍一顿,你能够告诉我原因,那我宁愿再被揍一顿,只要别把我的小命打没了就好,躺在床上也舒服啊,正好有个理由可以偷偷懒。”
顾轻寒嘴角咧开一抹微笑,想套她的话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
“每个月的十五,我都会发作,发作起来,六亲不认,胡言乱语,并且,武功巨涨数十倍,你可以当我练功走火入魔,以后十五的晚上,看到我,离得远一些,省得倒霉。”
顾轻寒仰脖,又喝了一口。
路逸轩了然,是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只要知道十五会发作就够了。
“明日,我要出去一趟,你留在云风镖局,保护他们。”
“放心,我会保护好的,但是,如果你想去寒山,我劝你别去了,那里,是个禁忌之地,有去无回的多。”
顾轻寒怔了一下,转头看着路逸轩,却见他拿起一个树枝,在地上无聊的勾划。
沉声道,“你知道寒山?”
“嗯,知道一点,早年也曾经闯过寒山,差点把小命丢在那里。”
顾轻寒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路逸轩抬头,看着她的眼中炽热,摇了摇头,继续勾划,缓缓道,“寒山的寒冰,冻的是筋骨,是血脉,内力不够的人,勉强上去了,也只会冻成冰雕,即便撑过寒冰,那里还有无数猛兽,很多都是上古留下来的,频临灭绝,杀伤力极强。躲过了猛兽,还有石门,别小看这座石门,想破开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路逸轩最后勾划一笔,扬唇浅笑,“看,这是寒山石门,仔细看的话,石门还包含着着九宫图。”
顾轻寒低头一看,只见路逸轩将周围的地图全部画了出来,还有石门,虽然只是一道门,却被她密密麻麻的画了一堆符号。
翻了翻白眼,“拜托你,你要画能不能画在纸上,你画在草地上,我怎么看得清楚,再说了,你这些什么鬼画符,欺负我看不懂阵法吗?”
路逸轩失笑,“这张图若是画在画上,你觉得下一秒,会不会有人冲进来,直接把图给抢走,你自己看不懂阵法,可不能赖我。”
顾轻寒撇撇嘴,低头仔细的看着,将这幅图记在脑海里,可是看来看去,还是不懂那道门所画的那些鬼画符,弯弯曲曲,扭扭斜斜的,“得了吧,看不懂,你干脆跟我一起去寒山得了。”
“不去,那个鬼地方,去一次就够了,这辈子再也不想去第二次,我劝你也别去了,所谓得玉佩者得天下,我从来都不信,心思不良的人,即便得到天下,也无福享用,想得到天下,还得靠仁政,只有心怀天下,心怀百姓的人,才能够真正得到天下。”
天下……可是,她最想的,却是治好上官浩的病,所以这玉佩她必须得到。
“哎,你就保佑我,能够活着出来吧。”顾轻寒最后喝了一口酒后,将瓶子往湖里一扔,瞬间荡漾起一片水花。
“祝你好运。”路逸轩也喝下最后一口,将酒瓶往湖里一扔,起身往自己的房里走去。
顾轻失笑,又坐了一会,才揉揉有些晕眩的脑袋,起身,往自己屋里走去,走到一半,看到楚逸推开门,进了屋子,脚步一转,朝着楚逸的屋子走去,推开门,看到楚逸正欲出来。
顾轻寒脚一勾,直接将门关了起来,倾身就往楚逸身上扑去。
楚逸一惊,“轻寒,你,你别这样,这是……嗯……”楚逸瞪大眸子,看着眼前放大了脸的顾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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