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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极反笑,抚掌两下,便有宫人端着玲珑酒壶过来。

“朕依旧还是给你选择的余地,要么留朕身边,要么饮下这酒。”他从御座起身,往她的方向走去,“你想清楚了,一旦做了决定便再无反悔余地。”

她却毫不迟疑的去端那酒壶。

纵是知那酒壶里盛放的何物,他心里还是因她的选择生怒。可怒之余,心中又难掩萧索。

“你当真想好了?不同与当年的那药,此药是真的。”

她执酒壶的手一顿,看向他,慢慢蠕动唇说了一句。

‘我喝过绝嗣药了。就在当日离开行宫后。’

她扯动了下唇,似嘲似讽,犹似在告诉他,她似早已看穿了他的意图。看穿了他每年去行宫时,都是每每特意寻的她易孕的那几日。似在告诉他,他打的什么主意,她都知道,但是不会让他得逞。

他面色骤变,赫然道:“不可能!”

他的眼线并无秉明此事。

‘总有眼线,看不见的地方。’

慢蠕动着唇说着,她斟满了杯酒,‘我受够你了。’

她字字扎心,扎得他喘不上气来,却又不舍得离她面上分毫。

‘从前听人说,这世间,总会有个人来给人个教训。’

‘以前我不信,现在信了。’

‘这一生,你这个人害苦了我。知我有多恨你?’

‘恨到来生,我宁愿投胎做石头子,做木桩子,都不想再与你遇见。’

她素手端了满是汁液的酒杯,‘以前你让我选,如今也让我选。’

‘那么,以前我如何选的,今日我便如何选。’

在她举杯的那刹,他猛攥了她腕骨。

“你可想好了?”

但凡他们之间还有旁的希望,他何曾愿意让她喝这杯忘忧药。忘却前尘,同样忘却的还有他们之间的那些过往。纵那些过往多有不堪,可都是他们之间的记忆。

她冷冷的看着他,直待他寸寸松了手。

玲珑杯见了底,她将空杯搁在盘中,抬袖轻轻擦拭着唇瓣。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浑身肌肉紧绷,握在身侧的掌腹都丝丝缕缕的冒着汗。

“如何?可有何不适?”

她擦拭的动作顿了下,朝他看过一眼,又悠缓的朝殿外的方向看,神色几许恍惚。

“我已派人将赵元翊放出,相信他很快就会过来。”

他确是没撒谎,在接她进宫的时候,他就派人放了赵元翊。因为他要让对方亲眼见到,她忘却前尘往事的模样。他让要赵元翊彻底死心。

这会,赵元翊应还在赶来的途中。

听后,她眸里似有神采划过,可转瞬却又黯淡下来。

他看在眼里,难免生妒,可此刻他更关心的还是药效。

“你……”

话刚起了个头,他已面色骇变,因为他见到自她唇角蜿蜒下血丝来。

“不——!”

他惊恐欲绝的去扶她软倒下来的身子时,殿门被人从外重重推开,伴着刺目晃进来的白光,赵元翊疯似的狂奔过来。

“兰兰!兰兰!”

赵元翊一把推开了他,他踉跄的到底,眼睛却始终惊骇欲绝的盯着倒下的她,不敢相信眼前这幕。

“御医呢!叫御医啊!”

赵元翊抹她嘴边的血,可如何也抹不干净,仿佛她的血流不干净般,一直在沿着她的唇角滑落。她奋力睁了睁眸看着那赵元翊,动着染血的唇似要说什么话,手也慢慢的抬着似要去抚人脸上的泪。

她闭眸的瞬息,手臂从半空滑落,无力垂荡触在冰冷的地砖上。

“兰兰,兰兰你醒来!你醒来啊!”

赵元翊摇晃她,人似癫狂:“谁让你死的?谁让你死的!不是说好了,你去那海外,看那西洋景,好好的过活吗?你答应我的啊,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赵元璟!你杀她做什么,你不知她不怕死的吗!你杀我啊,有什么仇怨你冲我来,千刀万剐我都不吭声!你杀她做什么,她这一生做错了什么啊——”

赵元翊抱着她痛哭痛嚎,以头抢地,磕的满脸是血。

他已听不清旁的了,他满眼全是她气绝身亡的模样。

“不可能,不可能……”他趔趄的要爬过来去摸她的脉象,却被赵元翊几次踹开。

“给我滚,不许碰她!”

赵元翊满目猩红,“赵元璟,你若还有一点良知,便将我们二人合葬。你害苦了她一生,如今我们二人双双赴死,想来你也应满意了。但愿你最后能做个人罢。”

说完,便用匕首削了自己十指,又毫不犹豫的执匕首戳进自己左耳,倒在她身上气绝身亡。

他两眼发直的看着相拥而亡的两人,整个人渐渐癫狂的笑了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

他呕心沥血谋划了这么久,他隐忍等待了这么久,不可能是这般结局收场,不可能,他不信!!

猛地从龙床坐起的时候,赵元璟冷汗淋漓。

他环顾着这帝王寝宫,一时间分不清噩梦与现实,忙喝令了人进来。

宫人躬身垂首进来,他劈头盖脸便喝问:“今年是永兴几年?”

“回圣上,是永兴七年。”

七年,不是六年。

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的继续问:“宜州宁王可还在?”

宫人低了声,却愈发恭谨:“在呢,圣上。”

赵元璟沉沉的靠在床头,缓着刚从那虚脱之感。

原来先前在做梦,好在是梦。

“去打水来给朕洗漱。”

“是。”

赵元璟闭眸深喘口气。

他屈指用力揉着眉心,缓着梦里给他的那些冲击。

梦,是梦,可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些年里,闲下来时,他难免就会去想若当年就藩的话,他与她是不是还有一线生机。也时常去想,她为了孩子会不会向他妥协。

当年上书房那幕随着时日越久,威力在他脑中渐淡的时候,他也不是没起过拿赵元翊要挟,逼她就范的念头。虽说每每关键时候被他强行遏制住,可念头终究还在。

甚至,他寻了那医圣过后,也的确是起过要其研究忘忧药的想法。只是最终,他却是将医圣送往了宜州,去给她调理身子。

或许梦就是昭示,也是让他死心,让他知道,即便他如何去做,她也不可能再属于他。

此回,他是真怕了。因为刚才那梦,太过真实,让他触目惊心。在她倒下那刻,他内心陡然升起的恐惧与悔意,饶是他此刻梦醒,都似牢牢刻在了他骨子里。

打湿的巾帕覆在脸上,他沉默的将自己最后的那点私念逼回了牢笼。

他承受不了她死的后果。光是想想,都万箭攒心。

好好活着罢,好歹他也有个依托所在。

远在千里之外的宜州,有人夜半同样睡不着觉。

赵元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文修嫌他总翻身动被子,遂就不满的推推他示意早点睡。

“修修……”见她抖了下肩,就忙改口:“兰兰。”

大概是听惯了他叫兰兰,如今再听他唤修修,总觉得鸡皮疙瘩似都要起了。她遂就让他还是从前那般唤她,省的她也觉得怪怪的。

“你说赵元璟那老阴货,他怎么就不大婚呢?宫里头连个女人都没有,他总不是要绝后了罢?”

他实在忍不住了,这都永兴七年了,赵元璟登基七年了竟还不娶后纳妃,这简直太不对劲了。本来那阴祸绝不绝后的,也不干他的事,可关键是一年四季宫里头偏要给多多送来四时用的衣服鞋袜等用物,还不时的送些小孩子喜欢的玩物,瞧起来也忒上心了些。

更关键的是,前些年多多启蒙的时候,赵元璟派了老帝师入宜州,前来教导多多。

这些架势,如何能不看得他心惊。

赵元璟的意图太明显,赵元翊如何不察觉一二。

不免就有些咬牙切齿:“也不知他图的什么。该死的,自己该生不生,偏盯着旁人家的儿子打主意。”

时文修本来有些困,听了他这话难免也会多想,便也没了睡意。她也听曹兴朝私下偷偷说了,京中达官贵人中也都暗自传着小道消息,道是当今是有立侄为皇太子之意。

这样的消息无异是颗石子,投入了他们现在安宁的生活中。

“那赵元璟大概就是不想让咱太安生了!”赵元翊从后将她紧拥着,愤声:“怎么世上会有这种老阴货!”

时文修喉中有些痒,忍不住咳了几声。

他忙给她抚背,心疼又自责:“是我不好,说这些作何,让你烦忧。不想这些了,你早些睡。”

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却不放心,唤下人端了温补的汤药过来,直待哄她喝了,这方稍稍安心。这两年来,她的身子频繁的不爽利,瞧着似一年比一年的虚弱。

“兰兰,你千万要好好的陪着我。”

待她沉沉入睡,他拥紧了她,心里无声说道。

永兴十四年,御驾亲临宜州。

“朕想单独见她一面。”

赵元翊面容憔悴黯淡,闻言他并没有什么不快,反而沉默的颔首应了。他带着那冕冠龙袍的人来了内殿,开了殿门。

“你进便是,她应下的。”

内殿里布满了浓重的药味,赵元璟抬步进去,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半倚在床榻上,捂唇咳嗽的女子。

这几年她饱受病痛,年纪尚轻鬓发就落了霜色。她整个人枯瘦,病的不成样子,憔悴残败的宛如风中枯叶。

他坐在床前无声看着她,她病歪歪的靠在床头,枯瘦的手指落在身侧写着,问他可有何话想说。

他其实也不知要说什么,又要从何说起。

没见她时,他时常夜里辗转,渴求着再次见到她。可如今见着了面,明明胸腔里似有万千言语,却又难以吐出话来。

这一面,他们都知,大概是此生最后一面了。

他艰涩的目光落她病体沉疴的面上,流连在她清隽的眉目上,隐约见到了她从前的模样。

他怕至死都难以忘怀,昔日她爱慕他时,每每看向他两眸宛如莹着细碎微光的动人模样。

“昔日军帐里,我问你要不要留我身旁时,你为何不肯留下?”

这是他始终难以释怀的一点,明明他能感觉她对他是在意的,可她却偏偏不肯留下。他再三的问她,她的答案依旧是离开。

正因如此,他误以为她心向旧主,由此狠心将她推向了万丈深渊。那夜过后,他们自此渐行渐远,再也没了可能。

‘大概是因为,那时的我害怕黑暗,怕陷入你的腥风血雨中。刘老汉的事一出,我其实就怕了,也正是从那时起,我就产生了退意。’

他怔怔的看着。

时文修慢慢写着,‘还有重要一点,那便是,我不愿做旁人的附属物。时文修,就是时文修,是独立的个体,做不来旁人院里的金丝鸟。’

他屏息看着,好似意识到了她接下来要写的内容。

她指尖在写:‘你觉得让我做妾,是对我的恩宠,其实我能感觉到你的诚意,也知于我这身份而言,于这个朝代而言,确是对我的恩宠。只是,我不能接受,因为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未来的夫君,他只能有我一人。’

‘可是觉得我异想天开?不,我自始至终都是这般想法。如果对方做不到,我宁愿舍弃不要,哪怕我再在意他。’

他失魂落魄的看着,这一刻他终究明了她的想法。

换作曾经,他确是会认为她这是异想天开,可在经历了让他难以忘怀的她,其他女子再难入他的眼的今日,他能稍稍理解了。当心被一个人塞满了,如何还能容得下旁人?同样的,也会奢望着对方再容不下旁人。

离开之际,他的目光反反复复的落在她脸上,似要牢牢将她刻在心底。

“可还恨我?”

她笑了笑。

‘或许罢。’她眸光投向了窗外,几番失神后,指尖落下,‘只是觉得,可能的话,下辈子再不来这了。可能的话,下辈子,都别遇见了。’

他出了内殿后,见到了与赵元翊一道站在殿门外的少年。俊朗清逸,与他曾经那梦境里的少年一无二致。

“皇伯父。”

他颔首,抬手重重拍了拍他肩。

“待……让多多进京罢。”

赵元翊没有应声,沉默少许后,突然对他道了句:“有一日我做了个梦,梦见你挖我的墓,将我们夫妻二人分开而葬。七哥,你会这般做吗?”

一声七哥,让赵元璟神色稍顿。

“你多虑了。”

赵元翊却笑:“不,我还真不敢大意。”

说完后他拍了下儿子的胳膊,笑道:“来日,可千万将你父的墓地看好了,莫让任何人动。”

“父王……”

“止住,莫做女儿态。”

语罢,就抬步进了内殿。

赵元璟回头看着内殿,听着里面传来的低语笑声,立在门外看了许久,听了许久。

御驾回京那日,天上飘了雪,如棉如絮,纷纷扬扬的洒落大地。

八百里加急邸报传入京城——宁王妃薨了。

赵元璟立在一片素白的天地间,环顾这白茫茫的世间,恍惚间好似见到了当年娇俏活泼的她,笑语盈盈的跑向他,清脆的唤着他,主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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