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忌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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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归尴尬，她贼心不死，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她抿着嘴，有点不高兴：“我虽然喜欢长发，但是打理起来好麻烦啊，不过我妈一直不准我剪短。”

陶允视线一移，看向夏檬被吹得凌乱的头发。

她的头发和她的性格一样，看着乖巧整洁，但总有几戳头发不安分的翘起，引人注目。

风一吹，像和陶允打招呼一样，和它的主人看到陶允一样激动，总是以各种方式出现，然后得到陶允的所有注意。

陶允帮她把头发按下去：“长发挺好的。”

她想起在季老先生那里看到的，夏檬扎着几个小揪揪，特别可爱。

剪短就没有那么可爱的小揪揪了。

陶允眼神一暖：“有时间我帮你扎头发，这样就不难打理了。”

夏檬激动：“真的吗？”

来了来了，那几戳头发又翘起来了，这次陶允没有按下去，她答：“真的。”

夏檬：“那我就不剪了！”

长发好，长发妙，长发有小姐姐疼，夏檬决定多爱护这头长发一下。她想起时间：“林若若她们该饿了吧，我们赶紧过去。”

陶允：“让她们去食堂吃。”

夏檬：现在去食堂，打不到什么饭菜了吧，而且……

她举起手上的六份便当：“我们两个吃得完吗？”

陶允：……

还是去找林若若她们一起吃饭了。

苏辉说得没错，他家的饭确实好吃，林若若一个人干掉两份，剩下一份三个人分了，还真把六份给解决了……夏檬端着洗好的饭盒回去。

苏辉目瞪口呆，他看着夏檬。

然后竖起大拇指。

下午，老师们聚在办公室。

高一有八个班级，老师数量也不少，其中几个将八班的考卷翻来覆去的看，愣是没找到扣分点，他们脸色煞白。

怎么会呢，八班怎么考得比上次还好。

他们的分数一直这么差，这才几天，脑子就能开窍了？

老杨稳稳地坐在办公室，成为办公室里最受关注的存在，季老师很不想掺合这件事，但此刻，他们是命运共同体，要公开道歉的……

季老师回想起那天。

其实他和这几位老师差不多想法，他辛辛苦苦带出来的班级，进步几分就很困难。

但是一班的进步，是理所应当的。

相比八班，其他老师可都知道，老杨还在费劲口舌的讲上学期的课，这种落后的授课进度，一直不被看好。

这要到了高考可得怎么办？

基本上，所有人都不看好八班，然而上次考试，八班成功做到全班及格。

当然会不平衡，但不是所有老师都失去冷静，起码有人还能表面恭喜。就是几位授课资历较浅，行事风格比较激进的老师提出重考。

这肯定会被人劝下来。

但没人真心想劝……包括季老师，他也希望八班这次会考试失利，好让他知道，他没有错！

他煞费苦心的教导一班，怎么还没老杨有效果？

事后，季老师苦笑，他当时被冲晕了头脑，成绩基础差的人，进步本就容易。

他拿将近满分的分数去比，是看不起自己。

季老师冷静下来，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当时的错误想法。

也是大多数老师的错误想法。

在那种氛围下，重考这个词，像座大山，笼罩住他们，怎么也挣脱不开。

有的人没说，心里还是希望的。

季老师闭上眼睛。

不敢直面自己有过的这种错误想法。

他没有在重考这件事上出声，但提出重考的那几位老师就惨了，他们清楚，要是八班这次考差了还好，但是这个分数，他们工作不保！

重考决定只用了一天。

一天后，校长和校领导那边得知此事，但也看出老师们的意见太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他们声明，这是几位老师的提出的意见和想法，和学校无关。

其实在校长那边纵容时，这几位老师已经失去工作。

公开道歉是一开始就注定的事情，学校留不得他们，有这种想法，对学校而言，是种坏处。

几位老师还不服气。

为什么！老杨没出什么力，就是在坐享其成！

八班家里有钱，肯定是请了家教，和老杨有什么关系？他那授课水平，有什么资格待在一中，成为他们的同事！

他们愤恨不平的看着老杨，希望得到解释。

解释？大家都是成年人，别这么幼稚了好嘛？教导主任冷笑一声：“你们还好意思生气！知不知道我是怎么面对八班家长的！”

当初夏檬告白的事，他都不敢闹大，生怕家长会闹事。

这下好了，整个班级的家长找上来，他带上几个老师，做出很多保证，才消除他们当时的怒火。

其中一位家长是这么说的：“都是成年人了，你们还是老师，不要这么不懂事。”

教导主任当场虎躯一震。

他还想多当几年教导主任，直到退休！于是当场怂了：“都是那几个老师的错，学校保证会开除他们，到时候我们学校会公开道歉。”

如果可以，教导主任想直接叫停重考。

那位家长冷嘲一声：“考，为什么不考，我的儿子可不是废物。”

其他家长：“就是就是。”

这摆明了是想打他们脸。

偏偏教导主任不能说什么，他满头冷汗，不得不掏出帕子。

其实吧，早在高一开学前，校领导那边就议论过一件事：要不要招收八班学生入学。

一中是全市重点学校，学生都是凭实力考上来的，突然出现八班这么个存在，会不会降低学校风评名声，拉低学校高考平均分。

但这件事没有讨论很久。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家里有钱的，本来就走得比常人更远一些。

从这次考试就看得出来，他们请的家教，轻而易举的就把学生分数拉上来，这是他们的优势，谁也不能否认。

他们的人生处处充满绿灯。

于是八班顺理成章的入学。

入学就是合理，八班就是一中的一份子。

之所以闹出这件事，是几个老师看得太浅，同时也是不服气老杨。

教导主任叹口气。

唉。

老杨可是校长亲自挖过来的老师，哪怕他也看不懂为什么，但是校长的决定，他们居然敢看不惯，真是自讨苦吃。

教导主任有气无力：“说这些都是虚的，你们也知道后果。”

公开道歉，然后当场被辞退。

隔日，这几个老师就不属于一中了。

学校礼堂。

高一的全体同学，包括八班的家长，都有到场。夏妈也来了，她还很虎，带着摄像机来的。

夏妈暗爽：“老师向全体学生道歉啊，这种事我读书时期就没遇到过！”

夏檬：你从头到尾都没关心过这件事，你只在乎最后的道歉。

这道歉，是对你女儿的！麻烦这位家长清醒一点！

反正夏妈一定要记录这美好瞬间，其他家长看到摄像机，直呼准备不充分——而后加上夏妈的联系方式，麻烦她有空发他们一份。

夏妈笑着点头答应，然后稳稳坐下。

夏檬：……

她默默的拉开距离，想说她和这位女士没有关系。

老师们站在台上，没有废话连篇的开场白，直接弯腰道歉。

夏妈高举手上的摄像机，生怕老师们看不见。

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先是承认了个别老师犯下的错误，然后辩解老师行为，和学校无关。不过学校没能及时阻止，也有错误，还希望家长能够谅解云云。

几个老师涨红了脸，排队道歉。

他们看到夏妈手上的摄像机，还看到夏妈和他们挥手打招呼：“……”

老师硬着头皮：“对不起，我们不应该对八班同学有偏见，此刻，我们不再有资格成为老师，经过一致决定，我们即将离开一中，还大家一个美好的学校。”

当道歉来临的那一刻。

八班。

说不暗爽是不可能的，同桌手都开始发抖，兴奋的，她拉着夏檬：“录像我也想要一份。”

夏檬：“……”

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

她到底是没胆离家出走，远离这个家庭，弱弱地点头：“好……好的。”

屈服在同桌的威严之下。

夏檬想看观察陶允此时的反应，她开始张望，先是找到一班的位置，然后从第一排开始找。

她的决定相当正确，陶允就坐在前排。

明明身高比某些同学高，可全班同学都拿陶允当排面，非要让她坐第一排，哪怕被挡视野也心甘情愿。

坐在第一排的陶允看着台上的老师，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意。

夏檬看了暗爽的同桌，再去看陶允的笑，虽然颜值有着天翻地覆的差别，但是意义是一样的。

为老师的道歉开心。

颜值明显打不过陶允的同桌：“我们辛苦这么久，就是为了现在！真爽！”

夏檬还在看陶允。

很难想象陶允说出同样的话，她怀疑是自己理解错误，但陶允像是发觉有人看她，偏过头找人。夏檬受惊的坐直：“对，真爽！”

同桌：“……”

感觉夏檬的爽和她不太一样。

犯错的老师道完歉，教导主任当场清算工资，工资交给几位老师的同时，就代表他们和学校彻底失去关系。

这件事，已经成为学校，和这几位老师的黑历史。

对学校来说损失不算太大，他们处理得很及时，对这几位老师来说，那就是致命的打击。

道歉结束，教导主任最后想询问下家长们的意见。

想听听家长的心声，担心他们觉得事情处理得不够好，最后看来看去，还是举着摄像机的夏妈存在感最高。

教导主任：……

“有请这位家长上台提供一下对学校的意见，让我们得到良好的进步。”

稀稀拉拉的掌声。

夏檬头埋得更深，夏妈从容的上台，接过麦克风：“我对学校暂时没什么意见。”

教导主任觉得不妙。

夏妈：“我就是想知道，我未来的媳……女婿……我女儿对象，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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