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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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遥从房间出来，看到姜彧独自一人在阳台上抽烟，她瞄了眼育小霜那仍然黑漆漆的房间，走过去问道：“她还没回来。”

姜彧没有说话。

“你担心她？”沫遥站在他的身旁，和他一样靠着栏杆。

“嗯。”姜彧点了点头，“她一个女孩子在这里无亲无故的，怎么不担心。”

“你心里还是有她的。”沫遥有些酸酸地说道。“她对你的执着，连我都感动。”

“不是你想的那样。”姜彧扭头看了眼沫遥，淡淡答道，“别瞎猜。”

沫遥沉默半晌，说道：“姜彧，你知道今天郑浩在医院和我说了些什么吗？”

“嗯？”

“他说他不怪我，还说自己这么做完全就是咎由自取，你知道的他这么说的时候，无疑就证明了他想侵犯我，可为什么我却一点都不恨他，甚至还很想要原谅他呢。”沫遥顿了顿，转身看着姜彧说道，“看来你猜得没错，药是他下的。”

“我非宰了他不可。”姜彧握拳用力敲了下栏杆，“我不会放过他的。”

“或许也不能全怪他吧。我了解郑浩的个性，其实我能感受的到就在我喝下那瓶水的那一刻，他已经后悔了，只怪我太过大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你说这些话的意思是希望我别去找他麻烦，让我原谅那个畜生？”

“我们自己究竟又有多好，多善良呢？”沫遥摇了摇头，喃喃说道，“他的断指找不到了，说到底还是我欠他的。”

“那也是他活该！”姜彧不悦地看着沫遥，“你想太多了。”

“或许吧。”沫遥微低下头去，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说道，“姜彧，其实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好女孩，以前不是，以后也不可能是，但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你说。”

“无论未来怎么样，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不变。”

“什么心意，是爱还是喜欢，该不会还是那该死的亲情吧。”

沫遥不置可否，转身走回屋里。

“又是这样。”姜彧不知道沫遥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话，他看着她转身离开，却什么都没问出口。

如果是以前，他早就为此抓狂了，可现在，他已经不那么在乎答案了。

或许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能谅解她心中的隐藏，如果她不说，那么不问也罢。

呵呵，这真是一种恐怖的习惯，姜彧有的时候觉得，他越是想靠近沫遥，有些气息，习惯的东西就会被带过去，姜彧大概觉得自己一定是染到了沫遥那种故作神秘，偶尔神经质地怪异毛病了。他不再问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那些纠结的话，那种故作抑郁的话语，好似他真的就能听懂一般，听懂，谁知道呢！

15分钟后，育小霜回来了。她进门的时候神情呆滞，走路跌跌撞撞就跟中邪了似地。沫遥与姜彧互看一眼，沫遥上去拉住她问道：“小霜，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

育小霜低头惊慌地看着夏沫遥，“我没事。”说完忙用力推开她，匆匆跑回屋里去了。

几天之后的一个清晨，姜彧照例出去跑圈，育小霜起个大早，见姜彧出去，便神神秘秘地跑到夏沫遥的房门口。

沫遥恰好起来预备去做早饭，见育小霜杵在自己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揉着眼睛问道：“有事？”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郑浩受伤的真相，我可以对所有的人坦白，但我希望你不要让姜彧知道，至少不是现在。”

“什么？”沫遥显然还没有从睡梦中彻底醒来，压根没听懂，“小霜，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育小霜看着夏沫遥急道，“总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郑浩说今天郑家所有的人都会去医院看望郑老，我希望当着他们的面，还你一个清白。”

“小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育小霜看着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沫遥，你就别再问了，我只是觉得属于我们之间的游戏应该结束了，只是我希望在自己离开之前，送你一份大礼。”

……

育小霜与郑浩一直保持着联系，她和沫遥在中午12点到达医院，准时在12点15分走进郑老的加护病房。

所有的人都在那里，郑浩的妹妹坐在床沿正给郑老爷子喂水。郑浩则拄着盐水瓶靠在沙发的软椅上斜躺着。与此同时，在他一旁忙进忙出，左右照顾着的，应该是他的母亲。

郑老的病情似乎有所好转，沫遥一走进病房，他就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嘴里还喃喃念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小霜来了。”客气问话的是一位正站在窗口抽烟的中年男子。

“是的，郑叔叔。”看来这个中年男子就是郑浩的父亲了。

育小霜扫了眼在座的各位后便撇下沫遥走到病床边，他看了眼床上的郑老爷子后突然弯腰深深鞠了一个躬。“对不起爷爷，对不起大家，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有预谋的，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我就把所有的真相都说出来。”

“育姐姐你想说什么？”

“对不起，事实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她夏沫遥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育小霜说着便扭头指向还仍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夏沫遥，“沫遥，对不起，是我出卖了你，是我让郑浩给你下药的。”

“育姐姐，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如果我没记错，你当初和我说的根本不是这样的。”

“小月，别插嘴，让她把话说完。”开口的是坐在郑浩身旁的那位美丽的中年妇女，郑浩的妈妈。

“郑浩一直都喜欢沫遥，可能因为一些缘故，他们没能走到一起。当然这原本也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我和夏沫遥之间一直都有些私人恩怨，不过这些恩怨实在也难以启齿，所以在这里也不便和大家说。”育小霜说到这里抬眼看向郑浩，“郑浩很单纯，我和他说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那么沫遥就是他的，他信了，也这么做了，但他并不知道我真正的目的只是想借他的手去害沫遥。”

“你的意思是，我哥哥的手指头，是你割断的？”

“小月，你难道忘记了发现你哥哥手指被割伤的人可是你们家的小保姆兰慧。”

“究竟怎么回事？”郑浩这个时候早已沉不住气，他一脸愤怒地看着育小霜，说道，“快说。”

“我在美国的时候也混过帮派，所以也知道怎么花钱让人替我做事，没错，郑浩你的那根手指头，就是我找人割下的，至于那个半根断指，很抱歉，我已经拿去喂狗了。”

“你！”郑浩一听，瞬间拔掉手上插着的盐水针就欲去打育小霜，“你这个疯女人。”

“哥，你别冲动。”郑小月说着就冲到郑浩面前和郑夫人一起将他拉住，“育姐姐，亏我还把你当好人，你怎么可以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大家，这都是我的错，我在这里真心悔过，只求你们能原谅我。”育小霜说到这里早已声泪俱下，她看着一言不发的郑老爷子和眉头深锁的郑浩父亲，双膝一软，就那样毫无仪态地直直跪倒在地上，“我可以赔偿所有的经济损失，只求你们能原谅我。”

“我哥哥的手指头哪里就是你那几个臭钱可以换的，育小霜你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