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非人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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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别说踏出碎云轩，况且是带着福惠到庭院走动更是少之又少，今日天气也不见得多好，倒是有闲情雅致带着儿子出来赏花。

安白搀扶着云拂回到绿盎轩也一路上什么都没说，看着云拂依然紧皱着的眉心，她不禁轻叹一声，“既然都平安没事那就好了。”

可总还是觉得心里头怪怪的，云拂抿了抿嘴，按了按有些发疼的额头便侧身靠在炕上闭目养神了。

颜染楼内，因为还是大白天的所以来往的客人还是寥寥无几，好多些个姑娘们不是在睡着懒觉便是嗑着瓜子聊着哪位金主的出手比较大方，哪位寒渗的客人脾气不好。

楼下一间小小的黑屋子里，发出阵阵抽泣的声音。

在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可依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照不到日光所以潮湿的空气，加上许久没整理那些柴啊树枝的发出阵阵的霉味，着实让人呛得慌。只容纳得两个人这么窄小的空间还堆满了东西，里面若真的有人也只能是蹲在那些被遗弃了的柴火上面。

一个披散着头发，衣冠不整，赤裸着双脚，蓬头垢面的缩成一团坐在那堆发出恶臭的柴堆上面打着哆嗦。

看不见五指，可那些从身边经过甚至是从她身上走过的小东西，她不难辨认出那些是什么。从最原初的惊慌尖叫，到现在的紧紧咬住牙齿，任由那些恶心的东西在她周围出现甚至是发出声音，她都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紧紧的抱住自己，她快疯了，宁愿就这么直接死掉才不用忍受这种非人的待遇。

“哟，今天可乖多了，不吵不闹了。”

门外响起一声赤裸裸的调侃声，接着一声娇滴滴的笑声“咯咯”响起。

“若不然呢，她估计已经没胆量再喊了吧，把嘴唇给咬掉了还要忍住才是啊，若不然哪经得起那些粗壮的壮士的摧残呢。”

说完又是一阵刺耳的讽刺笑声。

涵妡拼命捂住耳朵，把头埋进膝盖里，可她这么一动便惹得身边那些小东西也随着唧唧喳喳的乱跳动一番，原本忍住的惊恐还是瞬间失声尖叫起来。

“哟，还真来胆量了。来人呐，把门给老娘打开，我倒要瞧瞧，她是怎样的身经百战。”刺入耳膜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不一会儿，“哐啷”一声大门便被打开，只见一个犹如疯子似的几乎是衣不遮体的女人蹲坐在里面，抬起头双眼露出万分惊恐的表情，咬着下唇拼命的摇着头，那眼神在祈求着。

是的，她就是涵妡。她并不是像十三口中说的那般，在这得瑟着还如鱼得水，反之，是被摧残得整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贱蹄子！”刚刚发出刺耳声音的女人一副鄙视的五官，扭摆着身子看着被拉出黑屋子的涵妡，扬起手就欲往她脸上甩，可等了好久都没疼痛的涵妡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更加毛骨悚然起来，已经两天两夜没进过食了，她身子摇摇晃晃的，眼里的泪珠夺眶而出，祈求的拼命摇着头。

“打你还脏了我的手了！”

顿时，那些无聊着聊天嗑瓜子的人也渐渐的围观过来了，一个个衣裳裸露的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还对着她流露出满脸的鄙视，对着她指手画脚开始讨论起来。那么一瞬间让涵妡真想自己就能这么一头撞死。

她来到这里，是被灌了药送过来的，告知了她的悲惨命运后老鸨便要求她接客，她死活不肯。遭了一顿又一顿的毒打，后来不接客便不让吃饭，饿了整整三天，当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她以为终于可以见天日了，没想到的竟是进来几个猥琐不已的人，把她直接给……

原本就手无缚鸡之力再加上已经饿了三天三夜，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又被换好了衣服躺在床上，桌上也摆着饭菜。

“呸，找姘夫的人还装清高！若不是看在南宫公子的面上，我早把你撵出去了，就你这货色，我颜染楼比你好上百倍的大把人在。赶紧吃了待会给我接客去。”老鸨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口一阵吆喝后，便重重的摔上房门离去。

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可她原本是尚书府中堂堂的大小姐，被嫁给花心的人当第几房的小妾不说，终日还受下人的冷眼冷语，更别提如今还沦落在这种地步。涵妡想着这些，便眼里流露出来满满的恨意。

涵妡不愿屈服她那高傲的私心，终于被人关进了这件小黑屋，乖乖的与蟑螂跟老鼠为伍便还有饭吃，若是一受不起惊吓尖叫或者苦恼，那轻则便是一顿毒打否则便是成了那些个看门的泄愤工具。

从头至下泼在身上冰凉的水拉回了涵妡的思绪，她知道，这些人都是来看她笑话的。她恨极了可又不敢发作，也怕他们又要虐待她，所以只好低着头自己默默的留着眼泪。

“这贱人就是贱，好好的少奶奶不当还去找姘夫！受不了寂寞了来了这反倒是装起清纯来了。”

“可不是，还当着自个儿现在是大小姐呢还是少奶奶呢？我呸！”

一阵阵的唾骂声，涵妡已经渐渐的习惯了，只是环抱着自己身子的双手，指甲都快嵌入肉中了。也感谢她这一身的恶臭，要不然免不了这些人的张牙舞爪。

“我说，今儿个怎么这么静呢，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敢情是都聚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