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二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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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张太医抬头看了四阿哥一眼，若是他说出这话的时候，便是情况已危机，只能保住一个了，四阿哥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任性才是，若不然他也希望大小均安。

“张太医，张太医！”里屋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几个人连着惊恐的叫着张太医。

在这种紧急关头，二舍一的情况下，原本已做好保小的准备，可心一横说出口的却与原本做好的打算不同：“保大的！”

显然有点惊愕，张太医看了四阿哥一眼，恭敬是回复后便退回到里屋去了。

“四阿哥，您要不先去换洗下衣衫罢。”张贯在一旁小声的提醒到。

原来是刚刚抱起云拂的时候，袖子口沾到了血，此刻里面慌乱成片，还有刚刚太医的话，看着这袖子口更觉得触目惊心。

其实他并不介意，也不愿意离开。这时在门口游神的圆月此时却“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跌跌撞撞的跑进屋里，朝着四阿哥便跪下，“四阿哥，奴婢替小姐谢谢你了。”

这一幕虽然让人哭笑不得，但也看到圆月的忠心，“传，封侯佳氏云拂为侧福晋。”四阿哥也想到，从云拂入府邸至今，到现在都要为他产下一儿半女，可在府中一直被称为“小姐”。

委屈、遭冷眼、甚至被下人看不起，这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碍于年秋月在一旁说着她身份不明，不好就这么册封为由，才一直迟迟连个名分都没有。

这话说着听着的人都甚为欢喜，可偏偏对云拂这当事人来说却是一点效用都没有，她此刻想的并不是要这样。罢了，若是这样能让旁人敬她三分，能让她腹中的孩儿不受委屈，那也便是一种莫大的恩赐了。

一阵响亮的哭啼声几乎是穿透了整座雍王府，这哭声是把所有提着心在喉咙口的人都呼出了一口气。

“恭喜四阿哥，云拂小姐生了一位小公主。”安白欢喜的出来禀报着，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她打从心里替云拂高兴。

看着那刚出世还红彤彤的婴儿，四阿哥望了一眼便抬起头来，“云拂呢？”

“四阿哥放心，太医跟大夫都说了，小姐平安无事，只是过渡疲劳，昏睡了过去，待她醒过来就好了。”安白回禀着，这么一说来也让在场的人都缓了一口气。

小公主突然“嗯呀”了一声，四阿哥这才有心思再瞧着这孩子，虽然是哭得全身都憋得通红，眼睛也还未睁开，可此时却睡得安稳，仿佛做着美梦似的，还露出了丝丝甜意。这倒让已经当过几回阿玛的四阿哥颇为惊讶。

欲接过那全身软乎乎的小婴儿，可却发现无从入手，还显得些许害怕，怕一不小心抱个不稳当。四阿哥没有接过手来，就这么看着孩子，那么甜的笑意不禁让他也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已经过了一宿，可却没有听到绿盎轩传来的任何消息。太医说她是疲惫过度昏睡着，只要醒来便没事，可从昨夜戌时到现在，外头天已经透亮，早已过了五更天。

想着昨天走后，若不是他没有立刻离开，站在门口处徘徊着，听到里面的动静，他才及时又返了回去。

起身穿戴着衣衫，四阿哥的心一直悬着放不下，眼皮突然急跳，他更显得焦急不安。“绿盎轩有消息了吗？”

张贯边伺候着边回复道：“回四阿哥，小公主一切安好，只是云拂小姐还未有消息，我已经让小宣子一有消息便马上来通报。”

拉了拉袖子口，整理着衣衫，四阿哥微蹙着眉头，还是放心不在，“他可知道我在书房？”

“奴才有跟小宣子都交代清楚了。”

走出了书房，准备到碎云轩去用早膳。

沿着碎云轩旁边的小道一直走到尽头，那便是绿盎轩了。四阿哥站在道边朝着尽头看了一会，那里静得可怕，若不是两旁的树木还算茂盛或者没人知道那里还有人烟。

“再去看一下情况。”快走进碎云轩之时，四阿哥的眼皮又跳了一下，他低着声对着旁边的张贯说道。

绿盎轩沉静得可怕，天色越亮屋里的人心越是恐慌不已。

早已过了辰时，都已是可以用午膳的时候了，可那床上的人儿却依旧丝毫没有动静。

此时响起小公主“哇哇”的苦声，让听着的人更加惊恐，似乎无时不刻的提醒着她的额娘至今还未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