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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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尽管逞口舌之强吧。放心，只要杀了他，我便送你上路，好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

秦瑶依然好整以暇地坐着，不露丝毫惧色，但内心却隐隐担忧，果然，这些人是冲着殿小二来的，虽然，她不认为殿小二会轻易被杀，可敌人有备而来，若他们使诈……

她望着舱外的江水，不由地又捏起了自己的太阳穴。时间点滴流逝，眨眼间又是黄昏，期间他们给她喝了一碗小米粥，但她还是觉得腹中空空如也。

不知殿小二会否真的来救她……

“吱嘎——”舱门又开了，现出了一个颀长的身影，然而背着光，她看不清来人的是谁。

“殿小二？”秦瑶疑惑地问。

来人走了进来，笑道：“很抱歉，秦掌柜，是在下。”

秦瑶看清他的面容，不禁诧异：“孔公子？”

戌时，殿小二准时地来到了渡口，神情严肃，装束还是往日的那一身，但手中多了一柄剑。

夕阳已经西沉，渡口处一片静谧。

殿小二等了好一阵，没有等到绑匪将秦瑶送来，却等来了一群黑衣人，他们二话不说，竟直接用武器招呼他。殿小二只得拔剑应战，虽然以寡敌众，却也游刃有余。

黑衣人的首领见状，喊道：“若不想那个女人丢了性命，便乖乖地束手就擒！”

殿小二稍一分神，手臂叫人划了一道。他怒喝：“乱臣贼子，秦瑶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便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说罢竟发起狠来，一连毙了三个黑衣人。

黑衣人们皆骇然，不敢贸然进攻，而此时渡口周围突然冒出了一支军队，将渡口团团围住，一部分上了船搜索，一部分则助殿小二攻击黑衣人。不消片刻，黑衣人便以全部就擒。

殿小二将剑架在黑衣人首领的颈上，寒声问：“说！秦瑶在哪？”

黑衣人的首领却不回答，只咬着牙吐了几个字：“青衣铁骑……果然名不虚传！”话音刚落，他便头一歪，吐血身亡了。

杜潮守探了探他的鼻息道：“头儿，他自尽身亡了。”

殿小二点点头：“林简呢？”

林简方搜完了船，抱拳道：“回头儿，伏诛的都只是些喽啰，乱党之首恐怕早已闻风而逃，但从喽啰的口中得知，此事似乎与漕帮相关。”

“漕帮？”殿小二哼了一声，“又叫那女人逃了么？”他顿了顿，又问：“秦瑶呢？找到她了么？”

“这……”林简低下头，支支吾吾，“属下无能，搜遍了所有船只都不曾发现夫人的踪影……望头儿恕罪。”

“不见？”殿小二一把扔掉手中的剑，气急攻心。

忽见一艘画舫使来，船头上站着一双璧人，竟是孔令岳与秦瑶，殿小二的怒气更盛了：他在这边心急如焚，她倒好，悠哉游哉地跟那等来历不明的男人游起江来了，这口恶气，叫他如何吞得下？

“秦瑶！”他怒喝着走过去，也不管臂上的伤，只想早些把她从那人的身边拉离。

秦瑶刚下船，脚步还不稳，被殿小二这么一拉，重重地撞到了他的胸膛上，不禁蹙眉，却见他一身狼狈，心中又了然了几分，遂也不多说什么。

孔令岳也下了船，笑道：“真巧，又与阁下见面了。”

殿小二一脸警惕：“巧？我看是故意安排的吧？”

秦瑶有些不悦，不管如何，孔令岳都算她的救命恩人，她轻斥：“殿小二，不得无礼！”

然而殿小二却置若罔闻：“敢问岳剑山庄的孔庄主为何在这种时辰出现在此地？莫非与那些乱党有所勾结？”

“岳剑山庄，庄主？”秦瑶不解。

孔令岳却依旧泰若自然：“非常抱歉，秦掌柜，在下先前确实隐瞒了身份，昨日听说秦掌柜被掳，心如火焚，却又不知如何相救，念起了与掌柜的共游之约，便到这渡口来散散心，不料竟遇上了秦掌柜，或许这便是缘分吧。至于乱党之事，在下确实与漕帮中人有过数面之交，却万万谈不上勾结，更不知他们与乱党相关。”他这话说得倒是合情合理，但殿小二哪里肯相信？

却听秦瑶道：“孔庄主救命之恩，小女子不胜感激。”

殿小二又看不顺眼，提高了声调：“救什么救？他分明是蓄谋已久！”

“殿小二！”秦瑶也恼了。

“殿小二又怎么了！我说错了么？不信你问问他，家中是否已经有一妻三妾！我殿小二虽不堪，但是好歹对你一心一意，他呢？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夫子，结果他不仅是江湖中人，还有了妻室，却仍来招惹你，不是蓄谋已久是什么？”

“妻室，这……”秦瑶忽地哑口无言，她确实猜不到当中还有这么一层。

孔令岳的神色有些尴尬，再次道歉：“在下家中确实已有一妻三妾，但在下对秦掌柜的心意却也是真的，若秦掌柜愿意，在下明日便遣媒婆……”

“不必了！掌柜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殿小二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的话，也不道别，便径自地拉着秦瑶离开了渡口。

月光如练，照着柳江城冷清的街道，殿小二不知何时松开了秦瑶的手，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殿小二走在前面，秦瑶看着他的背影亦步亦雏。

“秦瑶！”殿小二忽地停下了脚步，转身拥她入怀，肩膀微微颤抖着，像是后遗症发作。

秦瑶伸手想推开他，但仔细琢磨了一阵，还是作罢了。

哪知他竟变本加厉，趁她不注意，蓦地将她摁在了一旁墙上，低头便吻了下去，索取着，仿佛永远都不够。他的双臂紧箍着她的肩膀，任她如何挣扎都挣不脱。

“秦瑶……”他呢喃了一声。秦瑶趁机推开他，却早已气喘吁吁。

“殿小二，你无耻！”她斥道。

殿小二冷笑：“无耻？只是这种程度便无耻了么？秦瑶，你是否该醒悟了？这辈子，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秦瑶也不甘示弱，她本来还对他怀有些许愧疚，可是被他这么一吻，那愧疚便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嫁给你？我疯了不成？这辈子，我可以嫁给任何人，却是不可能再嫁给你！你说是不是？沈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