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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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孔令岳几乎每一天都会来柳江客栈拜访秦瑶，而且但凡来了便必邀秦瑶共游柳江，秦瑶皆以栈中事务繁忙拒绝了，却感盛情难却，越来越难以拒绝。

殿小二自然不待见孔令岳，奈何过门的都是客，他们这儿又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客栈，是以也不敢过多为难，只是在他走后到后院内堂之地咋呼叫嚷。

这夜，殿小二给秦瑶送水，在秦瑶的闺房里叨唠了几句，不知怎的，又说起了那孔令岳。

“掌柜的，您放心，我绝对会保护好你的。”殿小二睁大眼，说得信誓旦旦。

“你？”秦瑶不禁轻笑，“我最该防的，就是你！”

殿小二蹙起眉头：“掌柜的，您这话也忒伤人。您该不会看上那姓孔的了吧？”

秦瑶摇着团扇不置可否：“这可不好说，我看他还不错，风度翩翩，彬彬有礼，比起某些莽夫可好多了。”

殿小二的眉头蹙得更深了，脸色也变得铁青：“掌柜的，你这是吓唬我的吧？”

也许是他的神情取悦了她，秦瑶心情大好：“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呵呵……”殿小二忽地笑了起来，摩拳擦掌。

秦瑶睨了他一眼：“你该不有又在想些什么损招吧？”

殿小二道：“掌柜的，你还真的猜中了。枉我婉言规劝，他却听而不闻，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只好……威胁恐吓了。”

也是这一夜，殿小二招来了杜潮守，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又道：“我看他手上有薄茧，像是握剑而成的，步伐也轻盈，或许是个懂武功的，你且小心些。”

“是，头儿。”杜潮守点头道。

待杜潮守离开，殿小二又抱出了他的桃花酿，独自坐在江边对月酌酒，他晃一晃杯中酒水，惬然而笑：“这下该能安心地喝一杯了……”

杜潮守蒙上脸，挑了一根趁手的木棒，潜入了同方书院，再摸到了孔令岳的卧房。孔令岳还不曾睡，正在灯下翻阅着什么书籍。

杜潮守也不多作犹豫，只跳到他面前，用木棒指着他吆喝：“臭书生，敢跟咱的头儿抢女人，不要命了！”

未料那孔令岳竟不为所惧，只抬起头，神色淡然地看向他，冷笑道：“是么？”

杜潮守一愣，心中顿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一个时辰后，杜潮守再次来到柳江客栈，哭着扑向殿小二。

殿小二不耐烦地推开他，然而待看清他的脸时，却不由地吓了一跳，一个时辰前还完好无损的脸，此刻竟变得鼻青口肿。

“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殿小二疑惑地问。

杜潮守仍在哭：“头儿啊，你可害苦了我，那夫子岂止是懂武？那武功分明在我之上，可苦了我这脸，我还指望着靠它混口饭吃呢。”

“有这种事？”殿小二的神情严肃起来。杜潮守的身手不差，那孔令岳的竟然还在他之上？

“头儿，看来此事还得由您亲自动手啊。”杜潮守哽咽道。

殿小二闷吭了一声，低头思索。

杜潮守擦干了眼泪，又道：“不过，头儿，我这脸也没有白白牺牲，你猜我打听到什么？”

“什么？”

“我打听到，这同方书斋原先的夫子在几个月前回乡了，而如今这个夫子来了柳江城还不到三个月，您说巧不巧？”

殿小二一愣：“此事当真？”

杜潮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一个身份不明的教书夫子，竟然还胆敢打秦瑶的主意？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他若真的对秦瑶有意也就罢了，他若敢对秦瑶不利……殿小二望着江中的皎月，目光变得越来越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