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杜染染也有心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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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秋摇摇头：“不知道，云王妃初初来的时候，公主还气恼的不行呢！如今你听听，声音都不怎么大了。真是奇怪了！还有，小安子，当着云王爷的面，可千万不要称呼杜小姐，一定要称王妃，听人说，上回贵妃娘娘宫里的一个公公招呼了一声杜小姐，被云王爷一脚给踢翻了，如今当着他们的面，都是称王妃的。”

安平点点头：“谢谢碧秋提醒，我知道了，你赶紧送茶去吧！”

子钰许久才回过神来，碧秋战战兢兢的送了茶，染染看她见到子钰的失态有些害怕，便轻轻开口说：“你出去吧！这儿有我。”

碧秋忙应了一声，慌忙退出去了。

她们的对话将失神的子钰唤醒，她的眼眶忽然就红了，喃喃的低语：“对不起？对不起？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从不曾爱过我，我如今怎样，与他有什么关系？我不需要他的对不起，我不需要……没有他，我一样会活下去。即便是死，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我是死过两次的人了，我不怕……”

因为对她撒了谎，染染的心里有些愧疚，微微低了头，等着她慢慢回神。

许久，子钰才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幽幽苦笑了一声，低低开口：“我倒是忘了，你是最后见到他的人…他喜欢的是杜瑶瑶，而当日与她成婚的，却是你！你嫁给他，又不是因为爱他……我该谢谢你，若不是你强行代嫁，恐怕，他就带着杜瑶瑶远走高飞双宿双栖了。如今，我虽然见不到他了，可是，他也见不到杜瑶瑶了…真好！”

染染实在不忍心再说什么，一向高高在上无比冷漠的子钰，忽然满面泪痕，看起来那么的苦涩和凄凉，让她的心都软了。她这个人，最大的弱点便是容易心软，一时间，她真不好开口再继续说下去了。

子钰擦去脸上的泪水，转头望向窗外，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倾诉，这样的倾诉，是从未曾有过的。

“我初见他，便喜欢上了他，那是我的人生里，第一次的心动。可是，我又知道，我这样的身体，嫁给他，也是拖累了他。我想过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但是，感情来了，挡都挡不住，我又不是一个能够自控的人。那些夜里，想他想的我的心都在痛，想的我的泪水都浸湿了枕畔。我努力吸引他的注意力，可是，他从不曾多看我一眼……他的身边莺莺燕燕太多了，他对她们那么好那么宠爱，让我嫉妒的都要发疯了……我只求他能多看我一眼便好，可是，没有，从来没有……”

“那样的等待和相思，无人能懂，我只有压在心里，却一次次听到他的风流韵事。我嫉妒的要命，我再也不能容忍了，我对他开口说喜欢他，他却说……他说，他的心是属于很多很多女人的，不会为了哪一个女人而停留，他还说，我是公主，他只敢仰望，不敢奢望。我知道，他这是拒绝了我……我哭，我醉，我羞，我恨……我开始常常缠在他身边，我开始将他身边所有的女人推开……他不再和大臣们的千金来往，转而开始往烟花地寻欢作乐，我却不再那么恨了。烟花女子可以给他身体，却永远不会成为他的世子妃，他若可以开心，我忍了…”

“可是，某一天，我忽然发现，他喜欢杜瑶瑶，那个号称京城第一美人的女子。她的确很美，可是我不输给她啊！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你无法理解我心里的恨，我恨不能杀了那个女人，可是，他喜欢，我便不敢……我怕他会伤心，我怕他会难过，我怕他会失望，我甚至怕他会想不开……直到他请旨赐婚，我才知道，我完了，我没有机会了……我想死，得不到他，我宁愿死去，在下一世里早早的等他，不再给其他女人机会，可是……原来，连死都是那么的难…”

她垂下头，已经抽噎的说不出话来，染染走过去，站在她身边，伸出手臂轻轻搂住她。这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人用这样温暖的怀抱抱着她，就连母后在她长大后，都不曾给过她这样的拥抱。

“都过去了……”染染红着眼眶说：“皇姐，你不要怪染染多嘴。你曾经用错了方式去爱他，也许，不是你的错，而是你们的缘分不在今生。你不要想太多，你要好好活着。你想一想，你若是死了，而他还在，在黄泉路上，你若等的太久等不到，下一世便没有机会，你要好好活着，等到老了，白头了，和他差不多的时候走，才会真的遇上他。”

子钰抱着染染的腰，头伏在她胸前，放声大哭：“可是…杜染染，杜染染……我好想他，没有人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他……我爱他，比我自己的生命都爱啊……是不是，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染染也哽咽了，轻声说：“有，你好好活着，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也许永远不相见，也许老了才能见，也许不久就可见……但是无论何时，好好活着便有希望，死了，才是真的没有了希望。而且，他走时曾说，他说……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她吗？我说为什么？他说，初见时我也曾为她而惊艳，可是，她太高傲，我退却了，从此便错过了。他还说，我真想问问她，初见那年她的生辰，我曾为她做的画，她可曾还保留着？我说好，若是有机会，我代你去问问。他说，告诉她，好好活着，如此，他才心安。”

子钰猛地抬起头来，一边拉住她的衣袖，轻声问：“真的，真的吗？”

染染轻轻点点头，子钰腾的站起身来，拉着染染的手飞奔入内室，指着墙上说：“你看！我留着……我一直好好留着……他送的东西，我都像宝贝一样珍藏着，我原想等我死了，让父皇将这些东西给我陪葬，可是我没有死的了…如今，我也只剩下这些了，我怎么舍得不好好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