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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先生一眼便看出了其中之关键,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张允执,我麻烦你要点脸。偷子就偷子,可哪里有说一下子就将近十余颗关键白子都拿走的道理!要不咱俩重开一局,我让你十二子?”
老王爷毫不害臊地点点头,然后果然开始收拾棋盘之上的棋子,准备下一盘的厮杀。老王爷一边收拾棋子,一边玩笑道:“读书人,哪来那么大的火气,不过输局棋而已,何必当真。”
韩先生恨不得一口茶水喷死他,没好气道:“某人的脸皮如今倒是愈发厚重了。”
老王爷深以为然道:“确实,你那徒弟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不然我也不可能让他当世子。”
“上梁不正下梁歪。”
“韩黎,你瞧你这话说的,干嘛没事骂自己呢?”老王爷打趣道。
韩先生懒得理他,便侧过身去给自己倒了杯茶。老王爷便借机将手中茶杯递了过去,意图很是明显。
韩先生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想喝自己倒。”
“小气鬼。”老王爷小声嘀咕道。
“看样子你的心情似乎不错,想来这趟京都之行应该还算顺利。”韩先生说道。
“嗯,确实还算顺利。甚至于咱们那位圣天子陛下都没跟我有任何的讨价还价,便直接将圣旨丢给了我,说是要让我自己写。”老王爷轻笑道。
韩先生闻言之后,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竟是顾不得礼仪,哈哈大笑道:“看来咱们这位陛下如今还真是打算孤注一掷,将全部身家都压在我北境身上了。”
老王爷抿了一口茶水,轻声道:“打江山容易,可坐江山就难咯。内忧外患,劳心劳神,二者皆是不可不防。”
“一国君主,哪里会是个什么容易的差事。既不能心安理得地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又不能独断专行地肆意拓宽疆土,前者无外乎昏庸二字,后者无外乎暴戾二字,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词。”
老王爷会心一笑,道:“就不能刚好取二者之长,作一位明君吗?既不懈怠朝政,也不穷兵黩武,如此兼二者之长岂不是一件好事。”
“话虽如此,但正真能做到的又有几人?不谈大旭,只说北境三州,难不成你张允执就自以为做的足够好了?”
老王爷摇摇头,道:“惭愧。”
“好坏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已经尽力,无论何时都能够问心无愧。”
老王爷有些唏嘘道:“但愿轩儿日后可以做到问心无愧这四个字。”
韩先生忽然叹了口气,道:“我倒是宁可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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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之后,有一湖,湖水异常清澈,据说能够照应人心善恶。在湖畔的不远处有一座茅草屋,不大不小,刚好只够一人居住,可茅草屋内却藏着世间的所有书籍。
屋外,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身后站在一个木讷的汉子,是老者的徒弟。
老者坐在门前自饮自酌,吃着煮好的盐水花生,望着前方宁静清澈的湖面,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突然间湖面之上风浪四起,水浪之中,有一人于湖面之上负手而立,瞧着衣着打扮倒像是一位史官。
茅草屋外,这位白发老翁突然随手一挥,湖面顿时风平浪静。四周同时归于寂静,某天大河甚至于出现了断流,万物成黑白两色,皆静止不同。天地之间,唯有此刻的老翁和史官二人与平常无异。
史官收敛满身气机,踏虚而来,落在老者身前,站定身形后,持弟子礼,道:“弟子白泽,拜见恩师。
老翁笑问道:“一万年已过,可你白泽终究还是求而不得,如此可曾后悔?”
白泽毫无失落之感,轻声道:“能生于天地之间,其实就已经很好了。至于那些所谓的糟心事,不过就是佐酒的盐水花生而已。人生如酒,浓烈醇香,可一味地喝酒,其实也没什么滋味。一口酒来,一口花生,故此才至美。”
白发老翁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白泽接着说道:“为人一世,不过一心两线而已。一心求道,两线观人。”
老者忽然抬起手,拍了拍白泽的衣袖,轻轻抚掉那件布衣里的落叶,尘灰,然后笑道:“人心两条线,功过皆由后人评说,无需前人再费心思。南海有鲸,生时鲸吞,死时鲸落,功过不在它,全由后人两片嘴。”
白泽突然跪下,以头磕地,久久不愿起身。
老人将白泽扶起,微笑道:“人生难免离别,何苦作儿女姿态。其实对于应龙而言,这未必不是一个好的归属。与其苦苦挣扎与世间,倒不如彻底放手。”
“先生,可是……”白泽欲言又止。
老人轻笑道:“鲸活一世,自有其陨落大海之时,无需过分伤心。至于你二人生前一直担忧之事,还请再相信一次为师,甲子之内,必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白泽重重点头。
老人看着眼前的弟子,神色欣慰,笑容难掩。其实某种意义上而言,眼前之人才应该是自己的大弟子,奈何陨落太快,还未曾来得及修行,不然也不至于死后仍被困在那条大河之中,生生世世不得脱离。
老人拍了拍白泽的膝盖,笑容温和道:“衣衫虽旧,却也是故人辛苦缝制,切记不可随意糟蹋。”
白泽的眼角已然湿润。
老人猛得抬起手,轻打在白泽的脑袋上,笑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哭个屁啊哭!”
白泽揉了揉脑袋,咧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无论世道今后如何变化,都不该成为你心怀失望的理由,你白泽虽然身死,但灵韵犹在,身处大河之中,未必没有一番作为。堂堂光阴史官,又岂能如此自怨自艾,无论前方道路如何,只管不断追寻你的大道就是!”老人朗声笑道。
白泽一揖到底,正色肃穆道:“谨记恩师教诲。”
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师父一定会还妖族一个公道的。今日离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出门在外记得照顾好自己。大河之水,疆域甚广,但切记不要擅自去追寻源头与归处,不然届时师父也很难及时救你。”
“弟子明白。”白泽忽然神色变得犹豫起来。
老人轻声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弟子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是关于河流道路一事。”
“河流道路?你且说来听听。”
白泽娓娓道来,“甲子以来,大河之水时有断流或是改道之时,有些较为严重的地方甚至于河水直接脱离河道,从而向两岸侵蚀,波及了不少无辜之人。同时也有不少地方河水干涸,被人为地开凿出许多不受光阴法则限制,或是限制较少的天地。若长此以往,恐生变故,还望师尊留心。”
老者点点头,默默在心中推演此事,然后说道:“此事我已然知晓,会去处理。”
“敢问师尊,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老者笑道:“世间光阴之法,唯我一人掌握,若不是我之亲传弟子,谁能如此胆大妄为。”
白泽恍然,亦是笑道:“原来是我的那几位师弟。可是此举,是不是有些欠考量?”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道:“他们虽然喜欢胡闹,但终究手下有分寸,不会做那伤天害理之事,所求的无非是一个变字而已。那些受到光阴波及之人,未必都是坏事,也许河流改道,将是后世大劫将至之时的某种出路也说不定。在一件事还未见分晓之时,尚不可轻言对错。”
“万一无心之中办了错事,这又该如何是好?”
谈及此处,老人终于面色凝重起来,喃喃道:“擅自玩弄光阴,势必受到惩罚,就是不知这惩罚究竟会以何种方式到来,还真叫人手足无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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