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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次日末时,在赊月城停留已有三日的张麟轩总算是见到了自家兄长,而众人也终于离开驿馆,来到了这座位于赊月城中心的城主府。
在北境三州之中,总计设立了一十三处城主府,其中坐落于赊月城中的这座府邸被三州军民誉为规模最小,花钱最少的城主府,换句话说就是一个最不像城主府的城主府。远远观望,与一座普通富贵人家的老宅一般无二。
身为一城之主的张麟燚不仅需要亲自推门,合门,而且还需要亲自帮着众人上茶,着实与自己的身份有些不符。至于一位城主大人为何如此寒酸,自然还是因为他张麟燚自身的原因。
当年老王爷刚刚就藩于北境,除军中之事以外,当时北境三州的所有大小皆是由那位苏先生打理。按照那位苏先生当时对于三州之地的规划,首先要在三州之内选出二十四座城池,从而一举建立出二十四座大小不一的城主府。对于如此劳民伤财之举,当时的镇北王却连问都不问,足可见其对那位苏先生是何等的信任。
而苏先生此举虽然看似有罪于当下,可却是在为了日后的数十年,乃至数遍年谋划。先生落子,最为慎重,讲究与细微之处,察常人所不能察也。苏先生之举意在先行占去地利的前提之下,从而再以天时之数占尽天时之利,之后行治国安邦之法,从而帮助镇北王在民众一事上彻底统一北境三州,然后再以此作为根基,渐渐地为王府凝聚出一股人和气象。
届时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在王府这边,然后便可以转过头来,放开手脚对付那些昔日里在三州境内作威作福的所谓山上仙人,从而真正意义上地统一北境三州。日后数百年之内,只要没有什么大的变故,那么北境各处便可在此期间完全呈现出一幅太平景象。
大旭萧氏,自先祖皇帝萧晨时起,便一直有制衡山上宗门的想法,可直到当朝皇帝萧衍执政期间,那位文和君来到大旭朝堂之后,方才开始有所行动,而这位苏先生却是真正意义上,有想法,便即刻行动之人,是北国之中,以山下王朝手段制衡山上宗门的第一人。至于在苏先生之后的京都许诺,其对付山上宗门修士的诸多手段也多有借鉴苏先生的地方。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内忧未定,外患又起,苏先生不得不暂缓此事,去往镇北城边关匆匆布局,建立巡守司,与荒原对峙数年。
对峙期间,苏先生不惜以身死位代价,打弯了北境之内诸多旧世族的背脊,让其臣服于镇北王府。此事之后,苏先生果然如其所料般的身染重病,药石之物,全无用处,陷入必死之局。
病榻之上,面色苍白的谋士,提笔而书,在一日一夜之内,作行军策一十二篇,治政策一十三篇,留给日后的北境之主。城前之战三日前,一代谋士,就此落幕,黯然陨落于镇北军中一座普通的军帐之内。
而苏先生生前的建立二十四座城主府的打算,也因此被渐渐搁置,直到韩先生受邀来到北境,此番谋划才得以重新开始。不过居住在王府后院竹楼内的那位韩先生却对此稍作了一些改动,将原本的二十四座变为一十三座。
韩先生认为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之中,后两者相较而言更为重要。因为涉及到天时之事,在所难免地要“听天由命”,但后两者却是自己可以真正决定的东西,于是便没有急着修建。只是将其安排给了那被选中的一十三处城主,责令其自行修建,不必太过着急,但却要求他们必须在任期之内完成此事。
城主府本是一城之主处理政务之所在,与大旭皇帝的那座昭阳殿类似,但韩先生却允许那些城主将其视作任职期间的私人宅院,不仅可以处理事务,也可任人随意居住,故而某些城主便及早地将其修建完成,反正一应花销也是王府那边出钱,之后只管搬进去居住就是。
与其他城主不同的是,张麟燚这位王府公子在被任命为城主之时,不但年纪小,而且之后在北境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故而赊月城的这座城主府建立完成之后,便一直搁置,直到张麟燚前段时间重返赊月城,在老王爷的授意下,这才得以重新开府。不过自幼求学于他乡的六公子早已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而且现在身边还有一位九儿姑娘,于是就更用不着什么下人了,所以上茶这种事就只好亲力亲为了。
看见这一幕后,求凰与李子两位女子便都很善解人意地前去帮忙,至于张麟轩这个做弟弟的,自然是默默站在兄长身边。
其实屋内真正要给倒杯茶水的,也就只是剑客张欣楠一人而已。毕竟求凰,李子,以及臭小子都是自家人,虽说张先生是小轩的剑术师父,可终归只能算半个自家人,不过就算如此,他也还是自己长辈。长辈登门,做晚辈的理该上前奉茶,这点礼数张麟燚还是不缺的。
张欣楠也没什么架子,微笑着接过茶水之后,示意在场的众人坐下说话,其中自然包括求凰与李子两人。至于那个背铁剑的孩子,再被剑客又给打了一顿之后,终于选择化作芥子心神,老老实实地在剑客的心湖气府中住下。
师徒二人那一夜城头喝酒之前,有过一番短暂的交谈,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提醒少年不要对任何人透露那个背剑的孩子来过这里。
至于那个如今就站在剑客身后的鬼物潇然,剑客不用提醒什么,因为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这世间最不怕的就是那些有心之语,相反,那些无意间流露出的有心之语,才最为可怕。
少年找个座位坐下,身旁恰好摆着一盘由求凰端来的上好葡萄,于是便随手拿起一颗,直接丢进嘴里,连皮一起咽了下去。张麟轩不禁咦了一声,道“六哥,你这的葡萄还挺甜。”
张麟燚的神色忽然有些不自然,犹豫了一会儿,只是轻声道“你喜欢吃的话,那就多吃点,我这里还有不少。”
少年点点头,轻嗯了一声,随手又拿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又没吐皮。
求凰有些心疼地看着少年。
李子则是干脆背过身去,眼中泪水止不住地打转。
张欣楠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徒弟。
所有人的成长似乎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他看上去也许还没长大,也许还是那个落笔强说愁的少年,可你不能否认他没有成长,就像他没办法否认你的偏见和固执一样。
比如自幼娇生惯养出来的某些“习以为常”,只要他有所改变,那么自然就是一种成长。
张麟轩漫不经心地问道“六哥,怎么不见那位九儿姑娘,她去哪了?”
张麟燚轻声说道“去了城外,祭拜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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