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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说,这样只是为了给军文山带来好名声。军文山地处偏远,也才成了十几年。师父师叔们,却又不对,但是没有伤及无辜。师父也死了!求求你们放了他们吧!”陶军山跪在若婕的面前,砰砰的磕头,大声地求饶。哭得声嘶力竭,差点神志不清。其他的弟子也跟着陶军山,跪在地上求饶。
反倒是,军文山那几个长辈,被绳索捆绑在一旁,一句辩解都不说。
据陶军山说,师父叫做孙驹。下刘县人士,少年时出外游学,学了一些功夫。回到下刘县之后,就在一所废弃的山庙里面开了学武的道馆。和几个老朋友一起带着孩子们在乡里干农活,做帮衬,学功夫。倒也是带出了陶军山这样武功不错,像模像样的徒弟。
此番好不容易被云巍门相中,成为今年的新山头。半年多了,兴奋感消失之后,并未有什么生源。甚至来庆贺的人都没几个,更不要说在其他山头里面的地位了。小心维护,却处处受到挟制。马上要到武林大会了。为了能在现场撑出点面子。孙驹便和几个师叔设计出了这个假扮匪徒,再被弟子们解救的戏码。可是没想到会遇到南王府的镖队。但是孙驹被害却是出乎他们的预料。此时更是不知所措。
然而,面对他们得不知所措。这群见惯了危险的护镖人也没多少同情。毕竟这种事情等同于欺瞒诓骗,最是被江湖人不耻。
若婕没理会陶军山的哀求,问蹲在孙驹尸体边验尸的诺砂和宋良河,“怎么样?”
诺砂抬头回道,“不是毒镖。但是击中的部位很刁钻,不仅刺破了大血管,还切断了喉管。凶手分明就是不想让他说话。”诺砂用手帕举着飞镖给若婕看。这是一枚造型普通的单刃刀。看起来很像雕刻师傅用的小刀子,尾部有一个用布条缠绕出的把手,有半截全部染红,想必是跟着刀身一起扎进了孙驹的脖颈里。细长的尖头有一个小小的缺口,亦不知是早已损坏,还是嵌入孙驹颈项的时候弄断的。
“这缺口是原本就有得,还是射入时弄坏的?”若婕发现了这个问题,问道。
“尚不可知。”诺砂捻起镖尾。那是一段断掉的线绳。断口很新,说明灭口应该是临时起意,而线绳连接的物品可能会暴露他的身份,才被扯断。看来是一开始没料到这场闹剧会被识破。所以,最后不得不杀了孙驹。想到这,诺砂问陶军山。“你们认识那个茶摊老板吗?”
陶军山吸着鼻涕,抬头困惑的说,“老板?老板就是我师父啊~”
“孙驹?”诺砂有些困惑的问。仔细回想,的确和孙驹很像。可是,举止却似乎并不相同。“你师父和吴福山有什么关系?”
“吴福山?”陶军山和师叔们面面相觑。“我师父没去过吴福山。倒是听过往下刘县的人聊过一些。”
听到这,诺砂走到了师叔们面前。“那你们呢?”
几个师叔低着头,不愿意回答。诺砂冷笑,说,“不说也行。我就和赵将军说,你们和吴福山的山匪是一伙的。反正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吧。查一查就知道你们是如何开山立派的?看到时候,云巍门还要不要你们?”
“你!你…你胡说八道…”一个看起来较为年轻的师叔涨红着脸,却只能没底气的说着这几个字。
“看来还是有很在意面子的嘛。你,叫什么名字?”诺砂指着那人,趾高气昂的说。
但是那人却歪了歪身体,避开诺砂的眼神。于是,诺砂坐到了他的面前。凝视着他的脸,说,“其实吧。估计你也想到了。今天这场抑扬顿挫的局,不是你师兄能想得出来的。而那个出主意的人很可能就是杀了你师兄的人。你们都不说,到时候,我们只能带你们去官府。届时官家一定判定你们都是合谋者。知道真相的村民还会敬仰和守护你们吗?即便你们几个师叔把责任都拦了下来。以后又有谁来照顾这些孩子?云巍门肯定也不会要军文山,彻底撇开关系之后,这些弟子又会如何?”
听到这些话,几个师叔都改了个坐姿,低着头,相互避开对方的眼神。那个较为年轻的师叔更是咬着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这几人的反应,大抵是已经动摇了。诺砂抬高声音,问所有人,“会如何?你们大概也想到了。陶军山,你说,会如何?”
陶军山张着嘴,却只是紧握着手不出声,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拼命咽回去。全身的颤抖,不知道是感觉到愤怒,还是对此事的后果从未如此的感到害怕。曾几何时,他们还觉得这不过是得道升天的方法罢了。虽然用了小心机,但是初衷并没有错。却不料一旦失败,会是身败名裂。
“我也不想危言耸听。你们在此之前一定在想,也许这一着会是你们名扬万里的好机会。毕竟最近吴福山闹匪患,正好都赖在他们身上即可。这样想的确是得了便宜。那你的师父一定没教过你,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个道理。做好事会上瘾,自己给自己做好事也会上瘾。名利是个好东西,但是一旦为他开了坏头,就只会越陷越深。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想你师父和这几位师叔亦是如此吧。用如此下三滥的方式,和欺骗同意。即便成功了,以后每一天你们都会被这件事情绊住脚。即便你们一辈子做好事,这件事情也会是你们心里最大的污点。”诺砂说的平和,但是字字珠玑,每个字都落在心田,敲出刺耳的回响。
终于有人忍不住心中的愤慨,冷冷的瞪着她。“你个十几岁的娃娃,哪里知道这些?分明是炸我们!”说话那人居然是那个准备下手杀同班的大胡子。
“哈哈。”这话引起诺砂一阵大笑。笑得一屁股坐在了一条板凳上。噔的一声,一脚撩起,踩在了条凳上。突然换上一副狰狞的模样,瞪着他们。“我怎么知道的?这个茶铺是胡老大一砖一瓦修起来的。我还想问你们呢?原来的老板去哪里了?”
听见这话,那个较为年轻的师叔瞪大了眼睛,看向诺砂。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是胡老大的……”
“闭嘴,你没资格这么叫他。”这些人的衰样子,让胡桂娘气不打一处来。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跑了出来,指着他喊道。“胡老大修这个茶铺是为了给路过的人行方便,并不是给你们做这等龌龊事的。”说完,桂娘眼圈一红,转头扎进胡桂春的怀里。把哭声都压进了胡桂春的胸腔里。
诺砂放下脚,再次蹲到那人的面前,问道,“既然你认识胡老大,就该知道吴福山的规矩。对待忘恩负义,欺瞒诓骗之徒绝不会姑息纵容,手下留情。一旦你们的事情传出去,军文山必定会在江湖上臭名远扬。不要说你们收不到门徒,一旦散伙还有谁敢收你们做门徒?”
“你骗人!”陶军山蹭的站起来,惊怒交集。“你这人才是欺瞒诓骗之徒。我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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