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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询问我庆安在军中的品性,我这不是念着老朱那点交情嘛支支吾吾的,然后被父亲一顿臭骂,逼得我只好把那些旧账都给翻出来了。还有就是我怕你闹那一场有事,替你向父亲求情了。”
我心中一动,“你父亲说什么了?”
朱高煦对我一向老实,毫无隐瞒地回道:“父亲说这事他自有定夺,让我无需操那份心。不是我要夸你啊,当时那种场合换作是我也不太敢说那番话,小兰,我当真是对你服了。”
瞧他这傻样便心生捉弄之意:“服气了是不?那还不叫一声姐,以后让姐照着你。”
他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就开始阴阳怪调地鬼叫了:“哪来姐?我怎么没看到?”却没防突然有道粗蛮的嗓音从背后响起:“小朱,你在这做什么?”
回过头就见是一莽汉,他在墙角处探了探头张望着问:“刚听你们说什么姐来着?是这城守府有女人吗?”我背转过身就瞪了朱高煦一眼,都怪他那大嘴巴与大嗓门,也不去说话,转身就抬脚而走,这烂摊子留着他自个收拾去。
可等拐过墙角还是不由放慢了脚步,只听那边朱高煦的语声传来:“你哪只耳朵听见什么姐了?老常,我看你是不是要去找军医瞧瞧耳朵了?”
“混小子,你才耳朵不好呢。对了,刚那不是殿下身边的亲卫吗?你跟他在说什么呀?”
朱高煦回道:“还能说什么,不就是因老庆那事跟人家探探口风了。想我们燕军全军都堂堂正正,偏偏出了这么一个口德败坏之徒,元帅都为此而震怒了,把我给臭骂了一顿。”
“啊?元帅当真怒极了?唉,也怪庆安太狂妄了,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活该受那顿板子,当时就该让我来执杖的,不把他打得屁股开怀俺老常跟他姓安。”
“得了吧,让你来打还不把人给打死了。”
“哼,这种人死不足惜,若不是老朱……”
后面的对话我无心再听,知晓燕军之内并非如料想的全都对朝廷兵轻看很感欣慰,如此阿平就不会太过辛苦了,看来也就是那群恃才傲物之人才会有那种将人轻薄而视的心思。
回了后院发现阿平与朱棣还没从屋子里头出来,而四周将领都在窃窃私语。城守也在其中,正拎了茶水壶在为人添茶呢,看见我进来立即小跑了过来,“许统领,你看这会儿殿下与王爷在里头议事呢,要不坐下来喝一杯茶等等结果?”
也确实觉着有些口干,便坐至石桌处。城守立刻为我添了一副杯子,注入了淡黄色的茶水,我端起来轻抿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什么茶叶泡的,喝着还是挺香的。
城守见壶中茶水到底了,便小跑步出了院子,应是又去煮茶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略有些对之感到抱歉,虽然我们都是为驱赶北元军而入了这尧关的,可一大众的人都住在他家中也确实给人家带来不少不便之处,还害得忙进忙出又诚惶诚恐。
若是个富裕的官员倒也罢了,而他又如此清廉,恐怕我们这一竿子人都快把他吃垮了吧。
心中盘算着等晚些要跟阿平提提这件事,既然来了尧关暂时休整,那便得有所安排,对城守也需要关照才是。正念转间,突觉肚腹冒出一股疼痛,心中一沉,莫不会是要来例假了吧。之前因怀孕乃至到生产,整整将近一年时间都免受例假之苦,我倒也是习惯了那般自在的日子将这事给忘了,加上此趟行程事出突然,根本就没做准备。
不过当下我必须立刻进房察看下,莫不要等一会染出色来了。可昨夜我与阿平是共睡一屋的,其余的屋子都被别的将领给占据了,而此刻他与朱棣又在房中谈正事,我贸贸然进去不说打扰了他们,就是阿平问起我有何事,当着朱棣的面也说不出口啊。
想到此就不由着急起来,也不知他们要谈到几时,眼下我这事却已迫在眉睫,因为感觉肚腹越来越痛了,像及了痛经的那种感觉,就怕下一瞬涌出。
左右寻了寻,想找绿荷来帮忙。可她正背站于我,瞧不见我的眼色。
只迟疑了一会,就觉一股锥心之痛上涌,在肚腹间扩散而开,忽而感觉到不对。之前那种一下一下的绞痛像是例假要来的痛经,可这般剧痛是从未有过的,而且疼痛面积已经逐渐扩散,我的眼睛开始变花了,视线里一片模糊。
再是忍不住,一个扑跌滚倒而下,听得耳畔一阵惊呼,可自己摔滚在地却已然没了痛觉。茫然睁着眼,只看到人影晃动,想要依靠耳朵来辩驳周遭的声音,但却徒劳。发现自己除了痛觉失去外,视觉与听觉都在慢慢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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