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撒欢儿地抢,放肆地杀!快让老子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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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愷狂翻白眼,东厂番子杀人家,还不让人反抗吗?
你他娘的太不讲理了!
朱愷是朱永的二儿子,明珠一般的人。
但朱永也能生,生了七个儿子,不但他能生,他后代更能生,专生汉尖。
“咋的?不服啊!”孟州懒得为难他,他追求的是快意恩仇,不是折磨人。
朱愷摇头说不敢,见当铺中声音渐息,抬头一看,发现喘气的都没了。
他带来的家丁都死了不说,当铺的掌柜的、打手之流,也都被杀干净了。
朱愷整个人都傻了:“你、你真不怕伯爵府?”
“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京中勋爵他娘的有多是,老子谁也不服,你们无非摊上个好爹,让老子上战场,老子一个人打你们十个,算个鸟啊!”
孟州哂笑:“对了,什么伯?老子都没听过!什么狗屁伯!也拿出来瞎显摆!”
朱愷差点背过气去。
“校尉说得对,让咱们上战场,比他们强一万倍,咱们早晚也能挣个爵位回来,哈哈哈!”这些恶汉得意大笑。
“滚一边去,刚才怎么不进来?一个个吓得跟个孙子似的,吹嘘个屁!”
孟州揭他们老底,抢银子的时候一个顶八个,搏命的时候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好意思出来吹牛,一点脸都不要。
“这不有校尉威猛嘛。”一个老番子拍马屁。
孟州哂笑:“把东西找个地方封存,受伤的兄弟留下看守……别杀他!”
他见一个番子要动手杀朱愷,赶紧制止:“厂公让咱们杀当铺的人,没说杀勋贵,饶他一条狗命,把他丢到街上去,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两个番子拖拽着朱愷,像拖死狗一样丢在街上,丢在大街中间,若有快马疾驰过来,八成被踩成肉泥。
“都他娘的听着。”
“东西封存起来,看守的人别动不该有的心思。”
“动动脑子,这钱没有厂公罩着,谁敢花?你们以为这当铺是谁都能开的吗?”
“钱是赚不完的,拿着两成,足够荣华富贵了。”
“再想想,咱们这身皮,是不是比银子更值钱?”
“老子言尽于此,若有人还动坏心思,被厂公发现,掉脑袋的肯定不是老子!”
孟州训斥完,从箱子上拿回自己的腰牌,挂在腰间,又道:“后面所得,留守的兄弟也照常分两成。”
“老子这人毛病多,就他娘的一个优点,公平!”
“走,去下一个!”
孟州挺直腰身上马,加重伤势,但他满不在乎。
那个老番子周城小跑过来,关心问:“校尉,可否歇息一会?”
“无妨,挑大的当铺先下手,等大的抓完,再回来拿小的!”
孟州瞥了眼周城:“以后少他娘的拍马屁,跟在老子身后!”
“是,校尉!”周城两眼放光。
他看得出来,孟州此人要么名声鹊起,被厂公重用;要么死的很惨,他赌孟州走上第一条路。
……
“启禀厂公,孟校尉捣毁了两家大当铺,收获颇丰!”
舒良刚从小陈记出来,看着京中乱糟糟的,无数权贵带着家丁上街开抢。
无数好东西,成车成车的往府邸里面运。
他暗恼自己动作太慢,才抢了两家,总共也就抢一百万两银子。
再抢下去,恐怕赚不了多少。
好东西都落入人家口袋了。
“杂种日的!”
舒良猛地回头,扫视东厂人马:“谁他娘的敢为本督办件事?不要命的站出来!”
“标下敢!”
一道炸响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五短三粗的大汉走出来。
他叫张永年,是东厂里出了名的滚刀肉,别看他长得又矮又胖,像个矮冬瓜,其实此人狠辣心毒,东厂里没人待见他。
他袭父职进的锦衣卫,在锦衣卫里万人嫌,被踢到了东厂,舒良也嫌弃他,和孟州一样,都不是他的心腹。
“好!”
“本督给你二百人,人你来挑。”
“若办得好,本督提拔你做千户!”
舒良让他靠近来,然后挥退身边人,低声道:“本督让你去打劫那些家丁,敢不敢去?”
张永年吞了吞口水,就猜到是这种事!
厂公对收获不满,肯定得找人下手,如今最富的不是商贾,而是权贵的家丁啊。
他们正兴致勃勃从各大商贾店铺、府邸中搬运宝贝呢。
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果然能当厂公,心真够狠毒的。
张永年瞟了眼舒良的眼神,恐怕他不答应,舒良就会立刻处死他。
“标下敢!”
张永年跪在地上:“标下愿为厂公带回来一百万两银子!”
“好!”
舒良发狠了:“但你们必须脱了东厂这身皮,事成之后,本督分尔等两成银子,升你们所有的人官,本督保证,只要本督活着,就没人敢难为你们!”
张永年面露难色,他们能在京中狐假虎威,靠的就是这身皮。
可用这身皮拷问商贾行,打劫文武百官的家丁绝对不行了。
若真明目张胆去,明天早晨,皇帝得把舒良推出去杀了,以谢天下。至于他们,今天就得死,皇帝也保不住他们。
“标下遵命!”
张永年也发狠了。
这是一张投名状,纳了,就成为舒良的心腹,也是他一飞冲天的好机会,干了!
“去挑人吧!”
舒良挥斥走张永年,却还不满意。
皇爷搞这么大阵势,东厂弄这点毛毛雨回去,他都没脸跟皇爷交代。
“还有谁不怕死?”舒良目光灼灼,再派出一队出去。
“标下不怕!”
一个文人打扮的男人跪在地上。
舒良目光一闪,此人叫柯弘,举人出身,是他亲自招揽进入东厂的,当做心腹培养。
“上前来!”
舒良挥挥手,让柯弘去抢。
柯弘神情坦然:“回禀厂公,标下想要三成,但可为厂公抢回来二百万两银子,少一两,厂公剁标下一根手指头!”
舒良皱眉:“柯弘,你是举人出身,是本督重视的人,何必做这腌臜事?”
“回禀厂公,标下想升官。”
柯弘咬牙道:“本来两成足够多了,但标下清楚,等张永年选完人后,便再无血勇汉子供标下挑选,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肯为标下卖命。”
“好!本督等你的好消息!”
舒良答应:“你若带回银子,本督升你做千户!”
“谢厂公栽培!”柯弘磕个头便去。
“龚辉。”
在张永年、柯弘选人的时候,舒良招呼龚辉过来商量,他也不能闲着。
“厂公,标下知道一点。”胡长贵低声道。
“说来。”舒良没叱责他偷听。
“标下以为徽商、苏商多盐鹾。”胡长贵提醒了一句。
舒良眼睛亮了起来:“对啊,盐啊!盐被抢走了,还有盐引呢!”
像徽商、苏商这些外地商贾,都报团取暖,形成商帮。
龙游商帮因为在京商贩少,势力不强。
但如晋商、徽商、苏商等商人,在京中可就多如牛毛了,他们形成统一的咬合力,互帮互助,势力强劲。
“上马!跟本督走!”
舒良知道,他恐怕也就喝口汤了,喝汤就喝汤,本督还不信了,谁敢和东厂抢汤喝,活腻了!
却在这时,天边忽然火光通天。
舒良吃了一惊:“那是什么方向?”
“像是广积库!”龚辉回答。
舒良松了口气:“不是宫中便好,出发,手脚利落点,都快着点,晚上本督要入宫向皇爷报喜!”
“谨遵厂公之命!”
京中徽商,以程、汪、吴、黄四家最富。
舒良就要去程家碰碰运气。
程家盐铺中,传来程家人的哀嚎声。
盐铺被抄,食盐洗劫一空,程家人被关在一家狭小的盐铺之中,外面有几个家丁看守。
舒良又白跑了汪家、吴家两家,都刮不出油水了。
他没去黄家铺面。
直奔黄家府邸而去,家主叫黄南丰,打过一次交道。
快马到了黄府。
却看见有不少家丁扛着盐袋往外走。
“又来晚了!”
舒良有点急眼了,打马冲上去,一鞭子落下,冲散了家丁,率领东厂番子冲入黄府。
“东厂办案,闲人退避!”龚辉怒吼。
他率番子把黄府四门封闭。
舒良急匆匆进来,看见黄家主厅中主客相谈甚欢。
舒良瞳孔一缩。
坐在主厅上的两个人也微微吃惊。
“参见厂公。”
黄南丰先行礼,而另一个却岿然不动。
舒良却懒得理黄南丰,目光灼灼地盯着另一个人:“本督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故定兴王之子啊。你不在家中养病,出现在这里所为何事啊?嗯?”
“在下参见厂公!”张辅的嫡长子张忠不情不愿的站起来,他有腿疾,因病不能袭爵。
反而把爵位让给了庶出的弟弟,张懋。
但是,是张忠让的吗?
不是皇帝的恶趣味,故意封的?
都是庶子,哼!
“本督问你,你为何在此?”舒良寒着脸厉声质问。
张忠对皇爷颇有怨怼之词,他是有所耳闻的,所以对张忠没什么好口气。
更关键的是,如今城中都在大肆搜刮商贾,张忠却和黄南丰品茶聊天,说里面没鬼,谁信?
“厂公,在下在执行陛下的口谕,您没看见吗?”
张忠指了指正在搬运的家丁,冷笑道:“厂公,此地已有在下,不劳厂公操心了。”
舒良皱眉,徽商背后是英国公吗?
“来人,搜!”
舒良懒得废话,直接动手。
黄南丰微微变色,看了眼张忠,急声道:“厂公,我黄家愿意自缚于店铺之中,不劳厂公动手,您看……”
舒良不为所动。
东厂番子下手极狠,先把黄家家丁制服,然后喝令英国公府中家丁停止搬运。
但没有张忠的命令,英国公家丁才不理会他们。
“张忠,让你的家丁停止搬运。”舒良寒着脸道。
“舒公公,在下也说了,此家是英国公府的了,也请舒公公高抬贵手。”张忠换了称呼,大喇喇坐了下来。
舒良脸色一阴,张忠这是逼他动手呢。
或者说,想借此来和皇爷讨价还价,但手法太稚嫩了!
你真以为本督会给你讨价还价的机会吗!
“不听命者,杀无赦!”舒良喝令。
张忠猛然瑟变,刚要说话。
却听到惨叫之声。
他瘸着腿趴门口去看,看见他带出来的家丁,被东厂番子砍翻,鲜血染红了雪白的食盐。
“舒良,你敢杀我英国公府的人!”
张忠猛地指向舒良:“我要去陛下面前告你!啊!松开!松开啊!”
舒良却抓住他的手指,使劲掰。
痛得张忠惨叫个不停。
“你跟本督耍什么花样?不就是你在逼本督杀人吗,想去皇爷面前,讨个公道?”
舒良掰着他的手指头,逼他靠近自己,死死盯着张忠颇为稚嫩的脸庞:“你还太嫩,本督可以给你个机会,去阎王殿叫冤吧!”
“东厂听命,黄南丰一家,和粮商勾结,持械拒捕,都杀了!”舒良大吼。
“啊?”
黄南丰吓傻了,摔倒在地上,向舒良哀求饶命。
但是,他看见他的妻妾被人砍翻。
他的儿子被东厂番子追着满园跑,最后被杀死。
“啊啊啊!”
黄南丰疯了,万万没想到,舒良敢这般做,他死死盯着舒良:“我跟你拼了!”
噗!
舒良直接一刀劈在他身上,鲜血溅了张忠一身。
把张忠给弄傻了。
舒良这是做给他看的!
因为他耍小聪明,所以舒良就杀了所有的人!
这舒良是疯了吗?
他不怕被弹劾吗?
陛下……
猛地,张忠想明白了,皇帝的深意,就是逼着朝中文武百官大开杀戒,甚至,希望他们自相残杀。
让他们所谓的党羽,四分五裂。
“跪下。”
舒良指着张忠。
张忠被吓傻了,软软地跪在地上。
“别冲着本督,本督受不起你的跪。”舒良闪身让开,他可不是大逆不道的太监。
张忠面向紫禁城跪下。
“张忠,本督知道你对皇爷心怀怨怼。”
“但想过没有,赐爵之事,真是皇爷做主的吗?”
“你是故兴定王的嫡长子,就算略有残疾,也应该正常袭爵的。”
“为何不能袭爵?”
“便宜了谁?”
“你再想一想,你们英国公府有多少叛逆,张輗,已经被凌迟了,还有张軏呢!”
“那个张懋,就一定干净吗?”
“动动脑子,究竟谁和谁是一伙的!”
舒良拍拍他的脑袋:“皇爷是在保护你,真让你袭了爵,你会是什么下场?跟着张輗、张軏兄弟同流合污!”
“你也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张玉、张辅的一世英名,可就毁在你的身上了!”
“可你再想一想,如果你帮着皇爷,铲除了张軏父子,是不是能让爵位回到你的头上呢?”
舒良就是在挑拨离间。
张軏能在宫里埋钉子,能在朝臣中埋钉子。
咱家也在英国公府里埋钉子!
张忠,不就是最好的拉拢对象吗!
又蠢又无能,多好用啊。
张忠蠕了蠕唇。
“你再想想,今夜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是不是被人算计了?”
“徽商,是英国公府的人吗?”
“张忠,若本督是你,可不能做这么蠢的事情啊,亲者痛仇者快啊。”
说着,舒良把张忠扶起来:“别怕,本督不杀你,但也要为本督所用,为皇爷所用。”
“只要你乖乖听话,爵位不就回来了吗?”
“让谁袭爵,不是皇爷一句话的事吗?”
张忠吞了吞口水,眼球动了动,目光闪烁着希冀之色:“我有残疾,也能袭爵?”
“哪怕是死人,皇爷能让他袭爵,残疾算什么!”
舒良指了指自己:“本督不也残疾吗?皇爷不重用本督吗?”
张忠不愿意拿自己比太监。
但舒良的话确有道理。
“我这?”张忠指了指自己。
“本督可以当你从未来过!”
舒良拍拍他的肩膀:“别害怕,你才是英国公,但你要告诉本督,张瑾藏在哪里!本督知道,你一定知道的!”
张忠脸色微变,舒良不问他为何出现在黄府,也不在意徽商的后台究竟是谁,而是问张瑾,他这个堂弟究竟做了什么坏事呢?
本来写挺多的,写错了,删了,就剩这些,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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