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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午门前,杀个昏天暗地!坏蛋集中营,搞钱方略!

“姜显,朕打算派你去团营,如何?”待方瑛、石璞离开后,朱祁钰问姜显。

“奴婢谢皇爷恩赐!”姜显不识字,入不了军机处,他原本就在乾清宫中伺候,在夺门之夜极为卖命,得到朱祁钰重用。

“朕派你去不是争权的,而是给朕盯着团营的!”

既然打算拆分团营,那么就该赐下军号,

冯孝笔墨伺候,他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名字:白眊、无当。

此乃刘备、诸葛亮手下精兵番号。

“希望方瑛,无愧此军号!”朱祁钰让印绶监,打造两枚军印,赐予方瑛。

“姜显,朕不止命你为提督太监,还让伱担任军需总管。”

“白眊、无当二军的军饷皆出自内帑,不经户部、不经朝堂,只经你一人之手。”

“每发一分饷,都要给朕发到实处!一分都不许差!”

“差一分,朕不找别人,就找你!”

“丢了一个铜板,朕就摘你身上一个零件!”

“你姜显在下面,怎么杀人,朕也不管,朕就要发到实饷,就要实额三万兵丁,一个不少、全是精锐,就要让白眊、无当二军,拥有超强战斗力,能为朕纵横漠北即可!”

“其他的,朕一概不过问,朕给你最大的权力,让两支团营,三万兵丁,成为朕的倚仗!朕的肱骨!”

“能做到吗?”

朱祁钰盯着他:“你若不能,也无妨,朕再派别人去!”

姜显嘭嘭磕头:“启禀皇爷,若丢了一个铜板,缺了一个兵丁,请皇爷摘了奴婢的脑袋!奴婢一定督促方大人、寇大人让白眊军、无当军发挥出最大战斗力!”

“只要你能做到,你要什么,跟朕说,朕全赐给你!朕不怕你贪心,就怕你没本事!能不能?姜显!”朱祁钰不吝惜赏赐。

但新练的团营喝兵血、私役成风的烂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这种事,贻害无穷啊。

“奴婢能!”姜显磕头:“奴婢谢皇爷恩赐!”

“起来吧,朕对这二军报以极大期待。”

“朕不怕你们慢,一年两年,朕都等得。”

“粮饷更不必担心,朕来撑着,哪怕朕天天喝粥,也不短你们的用度。”

“朕就要掌控一支战斗力极强的军队,能为朕纵横漠北!征南扫北,犁庭扫穴!”

朱祁钰语气激烈:“你要的,你们要的,朕都给你们!但朕要的,你们必须做到!”

“奴婢遵旨!”姜显磕头。

“从宫中多挑些太监跟着你,再挑些计相出去,做提督太监,总要有自己的势力才行。”

朱祁钰亲自扶他起来,千叮万嘱:“人不够,去东厂、锦衣卫调些人安插进去。”

“要懂得收拢人心,去内帑支五百两银子,先用着,收拢人心,是要用钱的,不够跟朕要,多少都给。”

“方瑛是有能力的人,又是朕的亲家,可以信任。寇深是老臣,懂得分寸。”

“但你也要盯着他们,你是朕的眼睛。”

“记住,这三万精锐的主人,是朕!”

“这是朕的军队,每个兵丁捧的是朕的饭碗,吃的是朕的赏赐!记牢了,这三万人是朕的,谁敢伸爪子,就给朕剁下来,懂吗?”

“无朕圣旨,任何人不许调动!朕之命令,让他们上刀山下油锅也不许眨眼睛!明白吗?”

姜显磕个头,表示明白。

“去宫外挑太监,那些被朕打发出去的,必然有心怀怨怼的,正好给他们个机会,看看谁会跳出来。”

“刚收到手的太监,别轻信,从乾清宫点几个,随你一同去,慢慢掌握人心,拉拢为心腹,记住,忠心是最重要的。”

朱祁钰反复叮嘱。

姜显却明白,皇帝从乾清宫派太监,是盯着他的。

“奴婢遵旨!”

朱祁钰又叮嘱几句,才放姜显离开。

等李震回京,再任命方瑛为总兵,兼任白眊军指挥使,李震为无当军指挥使。

“皇爷。”冯孝低低唤了一声。

朱祁钰扭头看过去。

“皇爷,虽然内承运库银子能追回来一些,但也不能这般造呀!”

“这白眊、无当实额三万兵丁,加上各级军官的粮饷,简直是烧钱呀皇爷。”

“倘若练个一两年,到时候北方无战事,可就是净赔的呀,届时是解散,还是继续养着?”冯孝小心翼翼进言。

他其实想说,如今京中稳定,有九门提督、养马军、禁卫,足够拱卫中宫了,没必要再砸银子练兵了。

“别跟朕绕弯子,说明白点”朱祁钰不满。

“皇爷,能不能让户部分摊一点?总不能什么银子都从内帑出吧。”冯孝小心翼翼道。

“你倒是精明,朝堂的官老爷不比你精明?”

朱祁钰冷笑:“真跟他们扯皮,这两支团营必然练不成,方瑛如何安置?流民如何安置?就边军、京营那个战斗力,能指望得上?”

“太祖、太宗为何能做真正的皇帝,因为他们手里的兵,是亲自带出来的。朕没带兵的本事,但这些兵从入伍就吃朕的饭,用朕的银子养他们的家,总该有些忠心的。”

冯孝的意思是,皇位暂时没威胁,就别折腾了皇爷。

可朱祁钰,是要征伐漠北的皇帝。

钱嘛,那不遍地都是嘛。

“皇爷,总该一点点来嘛,急不得的。”冯孝不敢深劝。

“好了,朕心中有数,兵也不是一天征的,钱粮也不是一天发出去的,钱无须担忧,等开春了,这皇宫也该修缮了。”

冯孝诧异,皇爷都快把皇宫当没了,哪来的钱?

“别啰嗦了,去把方兴喊过来,还有曹吉祥。”朱祁钰智珠在握。

很快,方兴和曹吉祥进殿跪下。

方兴听说姜显出去做提督太监,满脸羡慕嫉妒恨。

“京中治安越来越差,朕打算重建巡捕营。”朱祁钰把巡捕营的想法大概说了一下。

“曹吉祥,朕给你个重获圣眷的机会。”

曹吉祥趴伏在地上,连连叩首。

“朕打算命你为巡捕营提督太监,这巡捕营,主要做两件事:”

“其一,巡视京中治安。”

“其二,负责收税。”

曹吉祥吞了口口水,就知道没好事!

在京中收税,无非是设钞关,等被弹劾多了,他就会被皇帝丢出去,当替罪羔羊。

皇帝一直都这样做的。

“商税有东厂和钞关太监负责,无须让巡捕营插一手了。”

“朕欲使巡捕营在寺庙、道观门前,设香火钱,一干入庙观者,须购买香火后,方能进入!”

“为了方便征钱,朕打算封闭庙观各门,只留一门。”

“所谓香火钱,就是庙观内不许有香火,想入庙观拜佛烧香者,需要在门口购买,庙内僧道烧香,也需要在门口购买!任何人不许例外!”

噗通!

曹吉祥软软地趴在地上。

皇帝这不是征税啊,是送他去死啊!

京中僧道泛滥到了什么地步,景泰初年,皇帝采用鬻牒之制,就是军中不发军饷,发度牒,士卒再把度牒拿到市面上去卖,一牒难求。

这样发了五六年了,京中该有多少和尚、道士?这还不算假和尚、假道士,还有外地来京讨生活的,那简直多得数不胜数。

皇帝自己不想捅马蜂窝,把他曹吉祥推出去捅啊!

等皇帝收了“蜂蜜”,实在受不了弹劾的时候,就把曹吉祥推出去杀了,继续装仁君。

方兴也浑身瘫软,完了,我肯定哪里得罪皇爷了!

“京中,收缴一切香火,私制、私贩香火者,族诛,不赦!”

“信徒于家中烧香者,也须于巡捕营购买,不得私制、私贩,违者不问何人,族诛!”

“京中信徒很多,朕也不把一炷香的价格设的太高。”

“普通的一根香,一个铜板。”

“好点的一两银子,贵点的十两银子,再贵的一百两、一千两,不设上限。”

“宫中增设制香局,把香火多弄出点花样来,满足权贵的虔诚向佛之心。”

“曹吉祥,你觉得如何?”

朱祁钰自己说的热闹,低头一看,曹吉祥吓瘫了,登时不满。

“皇爷!”

曹吉祥泪如雨下:“您还是给奴婢一个痛快吧!”

“怎么?做不了?求死了?好,朕成全你,曹氏族诛吧。”

朱祁钰冷笑,给朕卖命的人如过江之鲫,朕用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还不领情?

“不要啊,不要啊皇爷!”

曹吉祥哭喊着求饶:“请皇爷听奴婢辩解几句。”

“如今僧道泛滥,京中信徒如过江之鲫,其中不泛有权贵之家。”

“皇爷您突行严厉之法,奴婢担心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没等他说完,朱祁钰冷笑打断:“怕了?要说权贵,天底下最尊贵的,乃是朕。”

“曹吉祥,你造反叛乱,朕饶你不死,已是法外开恩了。”

“你若想重得朕之信任,怎么连这点小事都不敢做?”

“那你活着干什么?浪费空气吗?”

曹吉祥哭个不停。

皇爷,您也信佛啊!还被番僧灌顶过!

甚至,宗室里,信佛道的也比比皆是,权贵之中更别提了,多到令人发指。

更别说皇帝一刀斩断所有人的利益,巡捕营必然臭名昭著,至于能撑多久,就看皇帝能扛多久了。

扛不住的时候,就是他被杀的时候。

曹吉祥哭嚎:“皇爷,奴婢这条狗命算不得什么,奴婢担心京中信徒聚众作乱,使皇爷新政仓促而停,影响了皇爷圣誉啊!”

信了你的鬼!

“拖出去杀了吧。”朱祁钰懒得废话。

“皇爷,给奴婢一个机会!给奴婢一个机会!”曹吉祥磕头如捣蒜,他真不想死啊。

当那颗眼珠子塞进他嘴里的时候,他就知道,死比活着难多了。

“早这样不就得了?真给你脸了!”

朱祁钰冷笑:“拖出去,打十杖,再拖回来!”

曹吉祥被拖走了,再进来时,屁股上全是血。

“能不能做?”朱祁钰问他。

“奴婢能!”曹吉祥敢发誓,一旦朝堂上沸反盈天,皇帝会毫不犹豫地推他去死。

“巡捕营的巡捕兵丁不能从良家子中招募,不够狠,朕特许你去北镇抚司诏狱、厂卫诏狱、刑部监、都察院监、五军都督府监中招人,那些穷凶极恶的,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你做事不够狠,多招些狠辣之人,朕是为你考虑。”

“但这些人也不能放心用,把他们家小抓进东厂诏狱里,若不听话,就直接杀了!不必手软!”

“别怕捅破了天,天上还坐着朕呢!”

“朕给你们撑腰!”

曹吉祥一听这话,直接吓晕过去!

从监牢里招罪大恶极的犯人做巡捕,皇帝摆明了是用完了就杀啊!

再看看方兴,他就明白了,皇帝是打算用完他后,杀了他,让方兴接班啊。

“曹吉祥,别怕。”

朱祁钰亲自把曹吉祥扶起来,拍拍他的肩膀:

“巡捕营开始收香火钱后,朕带头,先买一根!”

“和你作对的,就是在和朕作对!”

“你的靠山是朕!”

朱祁钰安抚他两句,便给他出谋划策:“你也不要横冲直撞的去收钱,先收买些市井泼皮,干脆都招进巡捕营来,对,把市井上的混蛋都招进来!”

“搞清楚京城中信佛信道的人家,搞清楚了人家的财政情况,再把香火卖给人家嘛。”

“买多的巡捕营提供送货,你们也别一副强买强卖的架势,这方面你们不懂,再招些懂经营的商人进来,去东厂诏狱里面招,那些奸商,都给放出来,招进巡捕营。”

“大家公平买卖,他们别凶神恶煞的,都是虔诚的信徒,惊坏了他们,这笔买卖以后如何细水长流?”

“只有那些不听话的、闹事的、狗仗人势的,你们巡捕营直接出动,最好别弄出人命来,多罚些银子就行!”

“若有和尚、道士不听话,敢不买香火的,就弄块肥肉片子,塞进他的嘴里;道士干脆八光了,全城游街!”

“别怕闹出事来,朕给你们撑腰!”

听完皇帝的话,曹吉祥直接想死,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天了!

看看皇帝招的都是什么啊!

穷凶极恶的罪犯、市井泼皮、胡同串子、奸商,全是坏蛋!

皇帝是顺便一勺烩了啊,等出了事,直接全砍了了事!

而且,皇帝不止要抠信徒的银子,主要抠僧道的银子啊。

“这样,朕给你设个限额!”

“你每天卖出去五十万两银子!”

“低于这个数,朕就要从你身上,选个零件出来,剁下去!”

“你自己考虑清楚了,曹提督。”

朱祁钰开心地笑了起来。

咣当!

曹吉祥又摔倒在地上,五十万两啊!皇帝是想钱想疯了,直接派他去抢啊!

最多三天,他脑袋就会被挂在城门楼上!

一根香一个铜板啊,卖多少根,才能搞来五十万两银子啊!

“你若给朕敛财一千万两银子,朕就保你不死!”

朱祁钰又把他扶起来,拍着他肩膀:“届时,就算是天下人逼朕杀你,朕也把你保下来,如何?”

总要给人一点希望嘛。

一千万两……您还是直接赐奴婢死吧!

曹吉祥浑身发软,趴在地上,哭个没完没了。

“方兴,朕命你为巡捕营副提督太监,你什么都不用做,就给朕盯着银子就行!”

方兴松了一口气,高声欢呼:“奴婢谢皇爷仁慈啊!”

曹吉祥却在哭。

皇帝对你是仁慈了,但对我太残忍了!还不如一刀被剁了更痛快!

“别一副死了爹妈的模样,有点信心。”

“朕告诉你,京中的小寺庙,都比朕的内帑富,只要你能抠出来一点点,就够你凑足五十万两了!”

“一千万两不过二十天的事,届时,朕在奉天殿里给你庆功,京城里的女人你随便挑,朕都赐给你做女人!给你娶个几房妻妾!伺候着你!”

“曹吉祥,不想自己,也想想家人嘛。”

“朕知道,你在钦天监、勋臣中都有自己的人,你还有几个能干的侄子,都能做你的羽翼!”

朱祁钰语气幽幽:“曹吉祥,朕又给予你圣眷了,这一次,你千万不要让朕再失望了!”

曹吉祥是又好笑又好气,皇帝说让他挑女人,是在告诉他,你是个太监,在京中随便的横行霸道,人死鸟朝天,你又没鸟,怕个屁。

又以他的侄子、亲戚威胁他,不听话,就夷三族吧。

“奴婢谨遵皇爷圣旨!”

曹吉祥满脸求生欲:“奴婢还想跟皇爷要几个人。”

“说!”

“参与造反的人中,还未死的,家眷尚在的,奴婢要他们。”曹吉祥咬牙。

“都给你!朕给你条子,你去各监提人便是。”

朱祁钰知道,只有在绝境中的人,才会对别人更狠。

恶人还需恶人磨。

京中僧道糊弄朕,以为朕拿他们没办法。

的确,朕拿你们没办法,但曹吉祥有,曹吉祥肯定不想再吃眼珠子了,更不想让别人吃了他的眼珠子。

那些参与造反的人,这段在诏狱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吧。

放他们出来,肯定比习惯享受的僧道更狠。

至于能扛多久,还得看曹吉祥能抠出多少银子,若一天真能抠出五十万两银子,朕把反对的杀绝了,也要撑到底!

“下去筹备吧,朕给你权益之权,不必事事汇报,你可临机决断。”

朱祁钰缓了口气:“朕不给你下圣旨了,也不赐天子剑了,制香局提督太监也有你来担任,好了,下去吧。”

果然,皇帝是不想蹚这臭水沟,却逼他下去游泳。

曹吉祥苦着脸退下。

他犹豫不决,是挣扎一下,奋起勃发活下去;还是自怨自艾,等待死神降临……

忽然间,他眸光如刀,咱家想活,就对不起你们了!

“皇爷。”方兴缩着脑袋看向皇帝。

“你倒是机灵,知道朕会特地交代你。”

朱祁钰瞟了他一眼:“安心,你是朕的贴心人,不会送你去死的。”

“你只负责盯着曹吉祥便是,你从乾清宫挑些人出去,收上来的银子,一分不少的交到里库。”

“巡捕营里面全是混蛋和反贼,没有手脚干净的,你不必管。”

“你只要暗中留心,谁可用,谁不可用。”

朱祁钰在暗示他,等曹吉祥把架子搭起来,就送曹吉祥去死,由他接管巡捕营。

“奴婢记住了!”方兴匍匐在地上,神情激动。

“放心,记着,朕给你的,才能拿。去吧。”

朱祁钰在敲打方兴,方兴此人善妒、手脚不干净,所以特地告诉他,若还不长记性,就别怪刀剑无眼了。

“皇爷,奴婢担心巡捕营捅了马蜂窝呀。”见方兴退下,冯孝担忧道。

“捅了就捅了,又不是朕捅的!”

“关朕什么事?”

朱祁钰哂笑:“朕把里库钥匙交给你,其他人朕信不过,多招些计相,银子一分都不许错,让宫中的太监都去学,朕以后有大用。”

“对了,朕让你找的工匠,可来了?”

冯孝看了眼外面的天,苦笑道:“皇爷,外面天黑透了,明日是春龙日,皇爷早些歇息吧。”

“春龙日好啊,正是杀人时。”

朱祁钰狞笑:“皇庄、皇店太监、管事都到了?”

“还没!”冯孝垂着头。

“都在午门前跪着,没到的,去催,再给半个时辰,没到的直接捕杀!派锦衣卫去!”

朱祁钰对冯孝的效率不满:“你也学会悲天悯人了?”

噗通一声,冯孝跪在地上,惊恐道:“回皇爷,奴婢是担心皇爷杀戮过甚,会引起不必要的反弹。”

“哼,不杀如何平民愤啊?城外的流民都看着呢!”

朱祁钰叹了口气:“冯孝,你记住一点,不做事就不会错,那是懒政。”

“朕是皇帝,天下无错,朕就该主动找出错来,这才是皇帝该做的事。”

“直到有一天,朕实在找不出错来了,这天下就真的太平了。”

“这江山,才能传承下去,懂了吗?”

冯孝跪在地上:“奴婢不如皇爷高瞻远瞩,只有一颗担忧皇爷之心。”

“你的关心,朕懂,所以天下人愿意做这糊裱匠,对错事睁一眼闭一眼,朕也可如此。但朕不想江山在朕手中断送,让后世子孙戳着朕的脊梁骨骂朕。”

朱祁钰长舒口气:“罢了,朕以后压着火便是,起来吧。”

冯孝慢慢站起来:“皇爷,今天去承乾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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