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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古怪。”
“对,大哥,我也觉得有古怪!”
旁边又一弟兄附和道。
刀疤男低沉的压着嗓门:
“现在不是该不该追究的时候,是要弄清楚,咱们能不能追究,老子怀疑那人,可能不是张公子。”
“老大,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刀疤男眯眼盯着刚刚担忧发言的弟兄,问去:
“你怕死吗?”
“不怕!”
“对,咱狂刀宗就没有一个怕死的,你们放心,他要真是张公子,我大不了用自己的命来抵罪,绝不对牵扯到咱们宗门。”
“大哥!”
“大哥……”
刀疤男抿着唇咬牙磨了一阵,狠狠定了决心:
“别他马的叽叽歪歪像个娘们儿,就这么决定了,干他丫的!”
“听大哥的!”
“走!”
六人起身,从小巷中走出,又立刻折返往那家客栈方向走。马上就回到了客栈,这次同之前两次一样气势汹汹,跨进门槛来,见这掌柜的还在柜台处发呆,小二在堂间收拾烂桌烂凳,却没看到刚才那个‘张公子’。
走到掌柜的跟前,刀疤男幽怨的盯着客栈老板,一字一句磨着牙:
“那张公子人呢?”
“啊!他、他他……她出去了。”
“去哪了?!”
“出门,左、左转。”
客栈老板被吓得不轻,说话都变得口吃。刀疤男抬手把刀往柜台边上一劈,恶狠狠说着:
“给你一次机会,说,真,话!”
“真、真的,我真的说的是真的,绝对没假!”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机会已经给过你了,要是老子去了没找到人,就用你的脖子,来洗老子的刀。”
“不敢!不敢!”
刀疤男把大刀拔开,歪头朝身旁弟兄喊道:
“走!”
六人走后,本就破烂不堪的客栈一楼,掌柜的柜台边儿外沿上,有多了一道两指深的刀痕。
客栈老板欲哭无痕,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念着:
“小兄弟啊,我的爷啊,你可千万别再躲了啊,我这条命可就挂在你身上了啊……”
跑?
跑不了的,这客栈就是他的部身家,若是丢下房子跑路,身上能带的钱,也不够他活过俩月。这客栈老板别无选择,这间客栈,就是他的命根子。
……
出了客栈往左去,那里是去往上村的方向,六人把刀挂在背上,大步流星的朝那边走,很快便出了下村的村镇范围。
没有见着人。
“大哥,你怎么就怀疑他不是张公子?”
弟兄上前,边走边问。刀疤男念叨起:
“哼,传闻张公子文武无双,背后还有隐世大宗这一座神秘的大山依仗,但他自己随身的只有一把纸扇,你好好想想,那小子手里有扇子不?”
“……没,没有。”
刀疤男继续念叨:
“他手里不但没有扇子,身上腰间都看不到扇子,虽然面向与传闻的有些附和,但你想想,一个文武双的张公子,干嘛要随身带一根烧火棍在背后?”
“这……”
刀疤男一口咬定:
“除非他不是张公子,你就是个冒牌货,而且,老子推断,他很有可能就是我们顺带要找的李长源!”
“大哥分析的牛逼!”
“少他马吹老子,一路过来看到人没?”
“没有。”
“继续走,走快点!”
“是,大哥!”
出了下村,还是没看到人。
此时的李长源,已经到了之前跟张文亮一起练剑的地方,这里一片削平的矮树墩子,让周围与远处田野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不知不觉,已经入秋了。’
伫立于树桩群中,李长源早已取下自己背上的剑,且已经解开了缠在剑鞘与剑柄上的布条。落于身前脚尖的一堆布条,被早秋的风儿吹起,连带卷起一席落叶,飘曳向远方。
看着布带牵出长长一条,李长源再不去追回的话,以后还要准备新的布条来缠剑鞘。
或许以后不用缠了。
飒——
飒——飒——
窸窸……窣窣……
卷动落叶的声响中,隐隐有些声音,不合时宜的出现在李长源的耳中,他知道,是那些人来了。之前想过要跑,跑得远远的,像自己当初从南坑城出逃一样,但后来,途经这里的时候,李长源想到了前一晚上,还有昨天,张文亮陪自己练剑的时候。
‘为何挥剑?’
“张公子!!!”
这一声,叫得好不客气。
不用回头,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之前那个刀疤男,窸窣声中不止一人的脚步攒动,那六人,都来了。
日光朦胧,天空已不是正午时能仰望得到的那种蔚蓝,一片片碎开的云朵层层叠叠,遮蔽住快要接触到地平线的太阳。
遥望山的那一头,少有余光映照眼中。
铮!——
拔剑出鞘,扬剑锋于身一侧,握实剑柄,锋刃半转,本该柔和的午后阳光,聚于剑身,折射到靠近在李长源身后的刀疤男脸上。
剑光,映盖住他的右眼。
白芒刺目,刀疤男停住,同时也伸手拦停了身旁疾步快走的弟兄:
“阁下乃是张文亮——张公子!?”
眼见李长源有些气势逼人,刀疤男心生直觉告诉自己,此人有些危险。为了确认在三,刀疤男动手之前,尝试着再问一遍。
李长源不动身形,平淡的回应着:
“既有意,何必再踌躇。”
刀疤男没有得到正面回答,心中的猜想也在这一刻得到确定。
‘这小子,不是张公子!’
“小子,你就是李长源,对吧!”
“脑子不错。”
刀疤男给身旁弟兄们使眼色,六人纷纷拔出背后大刀。即将动手之际,刀疤男质问最后一句:
“陆人甲,其实是你杀的,对不对!”
“嗯。”
大刀一颤,身前一倾,刀疤男杀意展露无遗,冲身而来,喝喊起:
“老子乃是狂刀宗内门弟子陆绝,陆人甲是老子的亲弟,江湖恩怨,血债血偿!”
‘迟白剑诀,第三式——’
古渊扬起,剑锋上挑、剑身抵于后背,瞬间挡住陆绝的飞身猛砍,重力超绝,李长源有些吃不住,立刻便被力道压得前倾倒去。失色一惊后果断踏步往前一脚,站稳身形,前倾的身形侧转一翻,右手执剑拨开陆绝压下的大刀。
四两拨千斤——将大刀重心倾斜,用抵住的剑身把蛮力下压的重刀拨至一旁,侧去!
飞身而来的陆绝双脚还未落地,李长源精绝的剑招技巧,把陆绝以身之力压来的大刀挑向身侧一旁,此景下一瞬间,陆绝扑身落空,朝李长源身侧一旁坠去,而李长源翻转回身,别开大刀之后的剑刃旋锋而起——
高扬!
朝陆绝扑身落低后、空显无防的后颈斩去!
“看刀!!!”
锋刃将要瞬去,即刻得手之际,又一个敌手扬刀而来,沉重而迅猛的阔刀朝着李长源执剑手腕处横砍来。
一刀携身足有十斤往上,加上他们这么迅猛的劲道挥来,冲击力道不下于百斤!
以剑抵刀,绝不可锋刃相接。
李长源横剑收手,随即一脚往陆绝腰间踹去,接力使力,自身弓腰后跃,与横砍来的落到拉开距离,刀锋正巧从自己胸膛前不到一寸的距离掠过,有惊无险。
然,身后又有一敌手。
‘有杀气!’
李长源急于脚落地,但脚尖才触及地面,扭头扫去,那一敌手已然刀口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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