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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id="tet_c">进到校园,想着还有一大堆资料没查,想着画室一个人孤单,沿着小路走了一半的卢安又退了回去,改道去了图书馆。
进入11月份后,金陵的天气愈发冷了,就是不知道这地方会不会下雪?要是下雪天去一趟南京长江大桥,去一趟中山陵,想来是极其美好的。
半路上,卢安隔老远就看到了刘乐乐和刘嘉泉,两人似乎在闹矛盾,刘乐乐气鼓鼓地连踢了刘嘉泉好几脚,在宿舍一向以老大哥自居的刘嘉泉也不生气,连哄带抱,最后拉着刘乐乐走了。
看到这一幕,他忽地想起了孙龙那句话,谈恋爱的男人通常只有一半脑子,还一半脑子在女人裤裆里。
图书馆的人同菜市场一样多,唯一的不同点就是很静谧,还一个区别就是没有老大爷老大妈,少男少女捉对一起走的现象不在少数。
在一楼仰头往上看,卢安生出一股恶趣味,今天会遇到哪位大美女?
陈麦?
还是苏觅?
反正不会遇到黄婷,这姑娘在外面呢。
说到黄婷,卢安下意识抬起自己右臂瞧瞧,顿时羡慕不已,他娘的自己都还守身如玉啊,这玩意已经开荤了,真是狗屎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哎
孤单地时候,他通常喜欢用阿q精神自我娱乐一番,这样整个人舒服很多,有精神很多。
在阅览室找到自己想要的书籍,随后往座位区域走了一圈,发现人满为患,根本没座。
一个熟人都没碰到,一个挽留自己的人都没有,心里这般念叨的卢安离开30阅览室,随后往自修室走去,这里人更多,连着寻找排无果,他人都快要晕了。
熟人倒是碰到好几个,班上的有,隔壁班的也有,不过身边都没空位,就在他没了耐心、打算走人的时候,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只手,不高,是半举在胸前的,但手的主人却在无声无息喊他。
隔着两大排,李梦苏面带笑容,招手让他过去,有座。
没多想,此刻卢安犹如沙漠里遇到绿洲,眼睛亮到发慌,一下子串到了人家跟前。
只是还没来得及坐,卢安微怔了下,刚才没注意看,没曾想苏觅也在,此时她同卢安静静地对视一眼,随后低头继续看书做题,把他当空气一般。
李梦苏拿开右手边的包,招呼他坐下。
卢安压低声音表示感谢:“座位这么紧张,把我找晕了,谢谢你了。”
李梦苏说:“不用谢我,那是你运气好,刚走了一个学姐。”
卢安环顾四周一圈,“怎么就你们俩?她们人呢?”
李梦苏告诉他:“润润和秀秀在隔壁小自修室,莹莹和雅婷去了教室。”
卢安说:“这个天教室有点冷。”
李梦苏附和:“是啊,以前我们去过一次,手指头冻得拿不起笔了。”
稍后她问:“伱也经常泡图书馆吗?”
卢安张望一番黑压压的人头,如实道:“来倒是经常来,不过一般借完书就走了。”
李梦苏问:“是没座位?”
卢安嗯一声:“太难了,这座位比黄金还稀有。”
想到饭馆他和黄婷单独吃饭的画面,李梦苏莫名生出一股迫切感,犹豫片刻后,心一横、鼓起勇气试探说:
“我和苏觅一般来得比较早,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占座噢。”
听到这话,旁边正做题的苏觅忍不住瞄了闺蜜一眼,又隐晦地瞅眼卢安。
卢安盯着她的眼睛,见她一片清明,认为自己想多了,当下求之不得地说声好。
“嗯嗯!”
突地,桌对面一个女生拖长音嗯了一声,卢安和李梦苏面面相觑,立马住嘴不说话了。
说话声音压这么小,没想到还是打扰到了人家,真是罪过。
接下来两个多小时,卢安在静心看书,查找资料,而外面的雨却一直没停,忽然,就在他抬头休息间隙,脑海中猛地蹦出一个念头:
如果用甲骨文式的笔触、开放式的构图、中国山水画的图画元素分布、以及结合自己开创的时空意境,可不可以把雨画下来?
可不可以把金陵的冬天画下来?
可不可以把自然界画下来?
念头一起,他的心绪顿时不安定了,汹涌了,澎湃了,整个人好像有一股火焰在燃烧
定定地望着窗外,望着窗外黑色里的光影和雨幕,他灵感爆棚,爆棚到甚至连三幅油画的名字都提前拟定好了:《夜雨》、《金陵的冬天》和《自然颂》。
视线在窗外的夜色中脱不开来,他脑海中又生出一个念头,用黑白纯烈的色彩、甲骨文式的笔触、以及非具象的表现,展示心灵间的原风景奇观
这幅画的名字叫什么?
这第四幅的名字叫什么好?
揪心的卢安一时卡住了,他觉得第四幅构想是空前绝后的,要是自己能创作出来,其影响力肯定超越《永恒》。
就是名字…?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名字去定义好,感觉某一具象的名字无法定义它。
要不叫《无题》?
“无题”一起,他的心胸豁然开朗,外面的闪电照在黑黑的雨幕中,犹如一道希望之光,呼!这寓意太他妈的绝了。
卢安的异样,李梦苏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慢慢地苏觅也发现了,两女相视一眼,心里很是困惑,卢安望着窗外发什么呆?
什么呆可以让他一发就是半个小时?
为什么发呆发着发着脸上全是傻笑?
顺着他的视线,苏觅和李梦苏对着黑夜琢磨了许久,结果是脖子都酸了,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李梦苏有心想伸手拍醒他,但手伸到一半,又鬼使神差缩了回来,临了写一张纸条给闺蜜:他怎么回事?会不会身体出了问题?
苏觅沉吟小会,写:应该不是出问题,反而像想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一般。
苏觅能做出这个判断,是因为家里的爷爷酷爱书画收藏,有好几次立在桌前对着一些名家的“字画”瞅半天,赞不绝口,那模样跟卢安现在的情形像极了。
得到闺蜜提醒,李梦苏整个人一愣,立马联想到了那份报纸,联想到了那神秘的“大画家”身份。
发愣过后,她是后知后觉地庆幸,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冒然打扰卢安,要不然别说靠近他了,估计他会怨恨死自己吧?
李梦苏在纸上写:觅觅,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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