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张掌柜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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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掌柜手发抖，双手捂住脸，蹲下身，哽咽道：“是我太贪心，以为这是1个赚钱的好机会。”

谁知道，他早就被人盯上了。

他特意租了库房，用来放千斤药材。眼看南方的8角树被烧的消息，传到成县。

8角的价格也越长越高，从1斤几十文，生生涨到了十两。

他做药材多年，知道这才是开始，便对仓库尤为看重。

时不时就要往那里转1转，晚上也是睡在此处。

有1日，他被人请去吃酒，晚上可能回不来，便嘱咐栓子关门后，去库房睡。

临走前，他还特意对栓子说道：“小栓子，你家掌柜的全部身价都在那里面了。就算豁出命，你也得给我守好了。”

张掌柜说到此时，连扇自己两个巴掌，“我就不该，不该说那话。”

等他半夜回来，人已躺在床上，心中莫名不安，便提着灯笼去库房。

没想到，见到的便是他1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

林砚不解道：“据我所知，成县有专门护镖的人。那些人身上俱有功夫，你为何不雇他们？”

张掌柜看了林砚1眼，悔恨道：“我怕树大招风，信不过这些人。怕他们给我宣传出去。”

赵依依脸色阴沉，“栓子没有功夫，那你就能如此放心？！”

“我觉得前段时间自己守着都没事，”张掌柜颓然道：“就算有镖局在，也打不过那群人？”

赵依依追问道：“那群人到底是何人？”

张掌柜看了看赵依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终无奈道：“依依，别再问了。有些事情，不如糊涂。”

“张掌柜，你不想说，我来替你回答，抢你药材，杀栓子的，恐怕和官府有关系？”

栓子死了，药材被抢，张掌柜为何不报官。

极大的可能便是杀人凶手背景强大，就连官府都无可奈何。

看到张掌柜的反应，赵依依知道自己赌对了。

张掌柜睁大双眼，面露仓惶，下意识回回头，看向门口。

这才反应过来，屋门早就被他紧关。

即使如此，他趴在门口听了1会，又拿桌子挡住大门。

做完这1切，全是像是卸力般，颓然坐回赵依依面前。

“依依，你实在聪慧，我想瞒都瞒不了你。”

“其实，我原以为那伙人只是1群普通强盗。谁知道，小栓子这傻孩子，1直死死记住我的话，小小身板挡在库房前。”

等他赶到时，恰巧看到为首的黑衣人，拿剑捅向小栓子。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他们和官府有关系？”

“我，”张掌柜沉默几瞬，开口道：“那群人训练有素，身高，体形俱是差不多。这显然是经人特意挑选的。”

张掌柜抬起头，点头说道：“如此身手的人，显然是有能力的世家才能培养出来的。”

赵依依看向他放在桌上摩挲的手指，“张掌柜，既然他们是官府的人，民自古斗不过官，你的反应实属正常。”

“你不觉得我没有办法替栓子报仇，窝囊吗？”

张掌柜想到自己苟且的活着，还不能栓子申冤，就连栓子真实死因，都不敢告诉他的家人。

即使他拿出厚礼补贴给栓子家，但他心里依旧不好过。

夜不能寐，只能解酒麻痹。

“张掌柜，栓子敬你，尊重你，事事都以你为榜样。他曾说过，这辈子的愿望，便是像你1样，开家药铺，治病救人。”

赵依依环顾药铺，轻声道：“就算为了栓子，请把药铺留下来吧。”

等张掌柜再抬起头，早已没了2人的身影。

他捶这胸口，痛不欲生，为栓子的死，也为自己的懦弱。

两人出了大门，阳光照在身上，赵依依身上这才有了1丝暖意。

林砚想起昨日她的魂不守舍，“昨日难过，为什么不说出来？”

赵依依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林砚，张掌柜在说谎。”

为何在讲到栓子被杀时，他突然抬起眼，1边说1边点头。

赵依依前世看过心理方面的书籍，这种反应明显就是心虚，以此来获得自己和他人的肯定。

林砚开口道：“他确实有事瞒着我们，若是如他所说，那群人既然杀了栓子，想来是心狠之人，为何独留张掌柜的性命。”

以及他说这群人是官府的人，仅凭外貌和身手就言之凿凿，实属奇怪。

“或许那日，他躲在暗处，亲眼目睹栓子被杀，而他，恰巧发现了能证明这群人身份的东西。”

赵依依喃喃道：“怪不得他说自己懦弱，甚至就连他讲起这个故事，他整个人都脱离整个故事外。”

可能那日，他不是不能救栓子，而是不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