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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将莫理循图书馆,作为即将开启的互联网产业枢纽。</p>
现有的格局,完全不够用。</p>
莫理循为难道:“京城寸土寸金,加上隔壁的四合院是个日本富商买的,并没打算卖的意思,这很难办。”</p>
“难办,难办就别办了。”赵传薪拍拍屁股起身,径直去旁边房子敲门。</p>
开门的果然是個日本人,个头不高,唇上留着一撇卑鄙的小胡子,留着板寸发型,仰着头打量赵传薪:“请问你有什么事?”</p>
“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赵传薪斜叼着烟,伸头向院里看去。</p>
这东交民巷,多有洋人置办房产。</p>
不得不承认,洋人置办房产后,收拾的通常比国人妥帖,环境更幽,地面更整洁。</p>
这小鬼子也是一样,还在庭院设计了园林,只是规模小,加上草木未曾发芽,看着不甚明显。</p>
日本人有点懵:“我不认识你,伱要对我讲什么?”</p>
赵传薪以手拢嘴,状极鬼祟:“告诉你个秘密,这一代的治安不好,我劝你赶紧搬家,将房子卖出去。”</p>
日本人听了,冷笑连连:“我看你就是那扰乱治安的人,此处毗邻各国租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p>
“呸!”赵传薪一口唾沫啐到日本人的裤子上:“你这个品德败坏、不讲素质的小鬼子,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等着吧,我诅咒你家丢东西。”</p>
日本人鼻子好悬没气歪了。</p>
小鬼子这词儿,大概就是从鹿岗镇流行起来了,导致全国都在叫,连在中国其余洋人,都喜欢这么叫他们,用蹩脚的汉语喊一声:“他妈的鬼子。”</p>
“你……”日本人指着赵传薪,刚想要翻脸,赵传薪却背着手走了。</p>
晚上,日本人锁好院门,向租界方向而去。</p>
那里有酒吧,有娱乐场所,夜生活丰富。</p>
他前脚走,赵传薪后脚翻墙进去。</p>
院里豢养一条黑色恶犬,待听得动静,张开血盆大嘴想要狂吠。</p>
赵传薪只须转头望去,目光冷冽,那恶犬一夹尾巴,自狗窝缩回脖子呜咽不已。</p>
赵传薪毫不费力的进屋,物件不分贵重,无一般不收纳,无一般放过,就连那墙皮都给拿光刃刮了去,徒留砖石露出。</p>
做完这些,赵传薪出门却不肯跳墙,从里面门缝,用光刃挑了外面锁头信步而出,面上有一丝做贼心虚算他输。</p>
此处因靠近各国租界,不知从何时起,街边多了许多摆摊的,什么琥珀杯,什么玳瑁盘,犀角象牙一应具备,零零碎碎摆了满地。</p>
多半是变卖家产的旗人。</p>
赵传薪来到摊位前,胡乱的翻找,好东西真不少。</p>
这个摊主不知做什么去了,让旁人看顾。</p>
因人来人往,多有不便,赵传薪便去了摊位侧方翻捡。</p>
此时,有个又高又胖的洋鬼子,挺胸凸肚的站在摊位前,打量问:“这一对羊脂玉碾成的镇纸狮子,多少银子?”</p>
说的是蹩脚的中文。</p>
他错把赵传薪当成了摊主。</p>
赵传薪头也不抬,说道:“洋人与狗,一概不卖。”</p>
旁边真正帮忙看顾摊位的小贩听了瞠目结舌。</p>
焯,这是啥意思?</p>
来这练摊儿,不就为了卖给洋人么?</p>
洋人膀大腰圆兜里阔啊。</p>
心宽体胖的洋鬼子闻言大怒,指着赵传薪:“法克,信不信我砸了你的摊儿?”</p>
“哦,你砸啊,有能耐你砸……”赵传薪每次来京城,不找点茬浑身难受。</p>
洋鬼子还真就对着摊位踢了一脚,好几个瓶瓶罐罐被踢倒,旁的倒也没啥,只是一个笔架因年头长,保管不当虫蛀腐朽,被踢的粉碎。</p>
此时,话说了半截的赵传薪,将剩下的话补齐:“你随便踢,反正也不是我的摊儿。”</p>
洋人:“……”</p>
旁边小贩:“……”</p>
赵传薪起身,拍拍手:“什么破几把玩意儿,没点真货。”</p>
竟背着手想要走。</p>
小贩:“诶,诶,您等等……”</p>
洋人:“站住。”</p>
赵传薪看向小贩:“诶尼玛啊诶?拦我干啥?”</p>
小贩眼睛支棱起,指着破碎的笔架:“这怎么算?”</p>
“你眼睛瞎了,谁踢的看不见么?”</p>
小贩的京片子很溜,应该是个旗人,揪住赵传薪不放:“诶,说你这关外汉子,没见识的土包子,出门半点不着调,没事你招惹洋大人……”</p>
话说了半截,赵传薪回手一嘴巴子扇过去。</p>
啪……</p>
“滚。”</p>
洋人恶狠狠的吼了一声,想从后面抱住赵传薪将他摔倒。</p>
赵传薪撤步,顶肘。</p>
“额……”</p>
洋鬼子膈膜被顶,一口气捣不上来,眼珠子暴突。</p>
赵传薪左肘顶完,拧身,右肘抬高。</p>
洋鬼子下巴中招。</p>
“额……”</p>
却是直愣愣倒了下去。</p>
赵传薪头都没回,直接往前走,到了下个摊儿指着地上,指着一套琥珀杯、夜光杯、犀角杯、玉杯、陶杯、瓷杯等等组合杯具问:“这一套多少钱。”</p>
这小贩眼瞅着赵传薪殴打洋人,竟然忘记了报虚价,恍惚间说:“五十两银子。”</p>
说少不少,但说多也不多。</p>
赵传薪直接掏钱,将一套被子打包就走。</p>
小贩悔之莫及。</p>
没走多远到了头,赵传薪拐进胡同里传送回莫理循图书馆。</p>
不提租界巡捕如何搜索殴打洋大人的嚣张恶徒,不提那蒙受笔架碎裂损失的旗人败家子弟回来如何与洋人计较。</p>
却说日本人从租界回来,发现门锁断裂,不由得大吃一惊。</p>
推门进院,还没发现异常。</p>
可进了屋后傻眼了。</p>
有道是贼不走空。</p>
可未曾听闻,贼走全空,不但家徒四壁,且墙皮都给刮一层去。</p>
就算打个地铺,这墙里的砖都碍眼。</p>
藏在犄角旮旯的值钱玩意儿没了,暗格里的钱财全无。</p>
这日本人如发狂的狗,仰天大叫:“该死的贼,我要杀了你……”</p>
然后,他出门打听,打听一圈,没人看到异常。</p>
日本人又去隔壁莫理循家敲门。</p>
当大门一开,日本人瞳孔一缩,发现开门的竟是白日里敲他家大门的那高大男人。</p>
“你……”</p>
“呵……”赵传薪伸懒腰打哈欠:“你他妈的没素质,大半夜不睡觉,扰人清梦,真是生儿子没屁-眼的人间渣滓。”</p>
日本人:“你……你敢骂我?”</p>
“滚。”赵传薪就要关闭大门。</p>
日本人见状,赶忙忍气吞声道:“这不是莫理循先生的家么?”</p>
赵传薪倚着门框:“房本改名了,现在姓赵。”</p>
“赵?”日本人面露狐疑:“今晚天放黑以来,你可听到了我院子里的狗叫?”</p>
“听到了,那狗个头不高,嘴上有毛,不听人话,早晚有它后悔的。”</p>
日本人听着别扭,咋感觉像是在骂人呢?</p>
“哼。”日本人冷哼一声,扭头离开,去报官了。</p>
莫理循听见动静出来看:“赵先生,发生了什么事?”</p>
“无事无事,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你去问问隔壁小鬼子卖不卖房子。”</p>
莫理循摸不着头脑。</p>
今天问不卖,难道明天就卖了?</p>
赵传薪将搜刮的东西,带去了奎特沙兰,让阿居雷·伊达在白房子酒馆外卖了。</p>
回到莫理循图书馆他自己的卧室,赵传薪抱着被子准备早点睡。</p>
却忽然有些想女人了。</p>
想起花姐怀孕一事,老赵五味杂陈。</p>
本不想要孩子,结果一下有了俩。</p>
趁着花姐身子尚可,等此间事了,就去鹿岗镇找她拔萝卜。</p>
本杰明·戈德伯格他们应该快到鹿岗镇了吧?</p>
(本章完)</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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