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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眼晕么,星月完全按照赵传薪龇牙笑的模样造的口罩,弥补了他没牙的缺陷。
这下好了,老赵合不拢嘴,看谁都龇着白牙。
就是瘆人,有点费胆量。
只是等半天,刘华强也没回来。
赵传薪干脆去了车库。
他惊讶发现,如今车库里不光是他的劳斯莱斯银魅,还有一辆福特T型车,一辆柴油发动机的奥格斯堡卡车。
赵传薪的劳斯莱斯银魅,已经被拆解无数次,螺丝螺母都扭秃噜扣了。
车身更是遍布划痕,惨不忍睹。
赵传薪:“……”
倒是福特T还挺新的,有学生给他解释:“这辆车刚运来不久。那辆柴油卡车运来很久了,运到时近乎报废,被我等制造打磨配件,如今又能上路。”
磨个汽配、当个修理工他还挺骄傲的。
赵传薪“龇牙”,摸着下巴,思忖着要是女王陛下看见了她送来的礼物被糟蹋成这样,会不会“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他指着劳斯莱斯银魅问:“这辆车,有没有可能恢复如初?”
“这……”学生犹豫:“重造铸铁引擎不难,难的是汉阳铁厂的钢铁,不具备他们的耐高温、腐蚀和强压的优势,造铁轨尚可,造引擎则力有不逮。校长有所不知,煤铁之质,何样之炉,可决定炼何种之钢。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勿论英国或是比国工程师,以及从西洋购入之设备,都未必及得上英国本土。炼出的马丁钢,能用倒是能用,只是略差一筹。”
钢铁时代建造铁路成了工业革命的巨大推动力,天然产物的转换及合成材料的历史同焦油染料工业的历史有密切联系,就好像人际关系一样,一件事与另一件事紧密关联织就一张巨网。
因为硬煤炼焦需求增多,焦油产量陡然猛增,那么多焦油不能当成废物,必须利用起来,于是有了焦油染料工业。
上世纪,当科学家发现苯的化学式——碳化物的关键,随之而来的是生产药物和染料的新工业,以及能改变人类命运走向的最牛逼终极产物——赛璐珞。
赛璐珞,即塑料。
赵传薪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他:“咱们卷王技术学院,有没有懂得材料学的教师?”
“一个也无。”
赵传薪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掠过,如同白驹过隙让他抓不住影子。
还是星月提醒他:你支助的叫刘远山的女孩,如今在马萨诸塞理工大学学习材料学,另外工匠也精于材料学。
一米八大个儿都快装不下赵传薪日益膨胀的野心了,他大手一挥:“高薪聘请英国、德国材料学专家,让他们帮着升级汉阳铁厂技术,顺便来咱们学院教学。”
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刘远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毕业。
一众学子两眼放光,这种对知识如饥似渴的眼神让赵传薪感到陌生。
啥时候学习也是一件快乐的事了?
其实这个阶段还是有许多“放弃观察”的聪明脑袋瓜的。
只是环境埋没了他们进取的脚步。
星月却泼冷水:你要从投资项目中继续抽取资金,还是挪用尼古拉·特斯拉的研发资金,或者卷王技术学院的助学金、实验资金?为配置营养药剂,你连开银行的前期启动资金都没有了,拿什么来高薪聘请英、德的专家?
赵传薪:“……”
……
美国,马萨诸塞州,理工大学。
个子不高但力气很大的刘远山提着巨大的木头行李箱站在路旁。
路途遥远,船费不菲,在毕业前她都没办法回家。
每到圣诞节前,她都要回伊森庄园过年。
她提前出发,不为了别的,只为省点路费,要拎着箱子走到火车站。
其实赵传薪是有给车马补助的,但她认为能省就省,赵传薪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她身后有几个白人青年学生,忽然朝她用口音古怪的粤语喊:“猪花!”
这个极具侮辱性的称呼,是从中国人那听来的。
刘远山豁然回头,柳眉倒竖:“讨打!”
放下箱子,作势欲追。
几个白人青年赶忙掉头往回跑,跑远了继续喊:“猪花,猪花,猪花……”
刘远山虽然经年习武,可毕竟个子矮,短程爆发尚可,长途追击不是那些人高马大的白人青年对手。
可白人青年也只是敢远远地喊,否则会挨打。
这一年的时间里,刘远山已经打过七八人了,有一次闹到了学校里,白人老师偏向白人学生,差点将刘远山革除学籍。
渐渐地,刘远山就收敛了脾气。
她气的够呛,却又无可奈何。
几个白人青年哈哈大笑,左摇右晃的远远地故意气刘远山。
正此时,一只巨大的黑手,将叫嚣的最厉害的白人青年提溜起来。
“额……”白人青年挣扎,却纹丝不动。
他回头,愕然见一个两米高的黑色巨人正提着他。
旁边有一个亚洲的瘦子,男人女相看起来有种阴柔的俊美,和一个典型南方人面相特征牛仔打扮的白人。
“黑-鬼,放开我……”
黑人转头,看向亚洲人。
亚洲人开口:“马库斯,打他的嘴!”
“哦……”马库斯·恩克鲁玛瓮声瓮气的回答了一句。
然后挥着拳头,照着白人青年的嘴巴轰了过去。
嘎……白人青年口鼻窜血,白眼一翻,被KO了。
另外几人豁然后退。
我焯!
怎么说呢,刘远山打人,或许痛。
但这个黑-鬼打人,好像能打死人。
另外几个白人青年,指着亚洲人说:“亚洲佬,你竟敢打人?你完了!”
远处的刘远山惊喜道:“宁安、威廉、马库斯,你们怎么来了?”
宁安朝她笑了笑:“来接你回去,怕你一个人在路上不安全。”
此时的美国极不太平,任何一个路灯照不到的小巷口,都能随时窜出来个抢劫犯。
有些马匪甚至骑马追赶火车实行抢劫。
哪怕在家,夜里都可能被贼人破门而入。
可以说,没有人是绝对安全的。
刘远山看见故人十分开心。
可那些白人青年却冷笑说:“好啊,猪花,伱竟敢伙同黑-鬼殴打学生,等我向学校报告开除你的学籍,还要报警送你进监狱。”
他这威胁很实在。
无论学校还是警局,都存在严重的种族-歧视现象。
刘远山脸色剧变。
她千辛万苦求学,最怕的就是赶她离开,不提她来此食宿路费,当初赵传薪找人送她进来也花了不少钱。
此时威廉·霍普摘掉了皮手套,扶了扶牛仔帽上前冷冷的对几个白人青年说:“你们听过餐车帮么?”
说话间,他撩起了衣服,率先露出了腰间别着的崭新锃亮的柯尔特M1873转轮。
但他没掏枪,而是将后腰别着的一把不到半米的印第安战斧掏出来。
这次轮到几个白人青年面色骤变:“你,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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