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火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64章 黎明,荒沙主宰,黄火青,笔趣阁免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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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发狂的巨人被拉开时，对手已经断气。</p>
新染的赤面无人敢看。</p>
满身的腥味无人敢闻。</p>
从此往后，至少在前几十次，杀人总让他恶心欲呕。</p>
但苏佩锋已停不下来。</p>
一次又一次，红裙少女满意的笑，他总想再看。</p>
······ 十二月初，黄昏。</p>
西京滴水成冰，街上少有行人。</p>
长风横滚过天际，卷走层云。</p>
东城南面，一座由府差把守的三进宅子开着大门，人手进出不停。</p>
这是总督的新居。</p>
凉州十几年来都是州守理事。</p>
是故靳子明刚来西京履职时，甚至租不到府衙。</p>
直到王敏才案办成，他才借到这座富商空置的宅子，搬出了官营会馆。</p>
总督府中，积雪扫了一半，只确保庭院间有路可行。</p>
书房的门窗关得很紧。</p>
长榻上，两人对坐。</p>
右边人戴着幞头、留着山羊胡，正是推动牛饮泊一案的衡巍。</p>
左边之人年逾六十，身形瘦削、眼袋黑肿，目光却敏锐遒劲。</p>
此人便是靳子明。</p>
矮几上摆着棋盘，左白右黑，正至中盘。</p>
“贺州修习水行功法的大豪‘泉中君’今早已请到西京。”</p>
衡巍眼睛看着棋盘，口中汇报。</p>
“牛饮泊的船货不日当可捞出。”</p>
他说着，辨不清局部棋势，脱先它投。</p>
“如此便好。”</p>
靳子明面色微松，继续咬住优势处攻杀。</p>
“我午后又去见了王景龙一面，这人却还不松口。”</p>
他穿着一身龟壳般的厚袄子，捧着个暖手炉，久久不见幕僚在棋盘上回应。</p>
抬头一看，却见衡巍冻得手指打颤，夹不稳棋子。</p>
“寒冬腊月，还穿这身文士服，非得靠抖取暖？”</p>
靳子明责备道，将手里炉子递过。</p>
衡巍大方接过，嘴上却犟。</p>
“制台，府上买不到碳，本就是伏波帮的小手段。”</p>
“我若加衣，岂非示弱？”</p>
他暖了会手，总算落下一子。</p>
“承运堂盛力夫的事，也有了回报。”</p>
“汇总三个消息源的消息，他并非因病暴毙，而是死在了伏波帮总舵——这种狠辣手段，本是敖家女的风格。”</p>
衡巍再报一事。</p>
“九个堂主去了其三，火候该差不多了。”</p>
靳子明回道。</p>
双方又对杀几合，听到门外敲响。</p>
进来的是幕府长史。</p>
“制台，衡兄，有大进展！”</p>
他低声说道，压不住喜意。</p>
“伏波行三个核心据点位置已经确定，瑶河走私的账本必然就在这几处！”</p>
听闻此言，衡巍呼吸粗重，猛地握拳。</p>
靳子明却只淡淡点头。</p>
“天色暗了，我这双老眼看不清棋盘，点根蜡烛来。”</p>
他说道。</p>
不多时，长史关门离去。</p>
棋盘上亮着一豆火烛。</p>
又轮到衡巍落子。</p>
他冥思苦想片刻，终是叹了口气。</p>
“制台咬定青山、大势已成，属下再乱不得。”</p>
“再来一局？”</p>
他递回暖手炉，打算收子，却被拦住。</p>
“今日闲情已尽。”</p>
靳子明笑道。</p>
“再者，这一局还未落定。”</p>
“怎么未定？”</p>
衡巍反问，用手指按次序点了十数步。</p>
“黑子大龙将死，救不得了。”</p>
他执拗道。</p>
“棋路有限，人事却无限。”</p>
靳子明摇头而笑，吐出口白气。</p>
“不妨待乾坤清朗，你我再完此局。”</p>
他说着下了榻，双手推开房门。</p>
外头早已入夜。</p>
庭中新雪映月，将大片银光反射入书房，一时压过烛火，竟有些刺眼。</p>
这一瞬间，衡巍还以为看到了黎明。</p>
(本章完)</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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