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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钱二人的新下属们是第一次见到来人。</p>
但相处不过一个月，他们已经从上级的口中不知听了多少次洪范的名字与事迹。</p>
“果然是二公子到了！”</p>
朱经赋用外衣擦了擦手上的黑漆，上来握洪范的手。</p>
在他身后，贾子勇身穿厚皮裙，手里抓着打磨到一半的细铁棒。</p>
洪范也抑不住地笑出声来，揽住两人肩膀。</p>
熟人见面，偌大的院子被喜气盛满。</p>
“洪范，看这院里的两个家伙！”</p>
钱宏一手叉腰，一手指向地上的木架与竹篾。</p>
“你可知道我和闻少监现在在做的是什么？”</p>
洪范闻言一笑。</p>
他第一眼就知道了。</p>
“伱们这东西，却是要夺飞鸟之造化！”</p>
听这一言，满院之人都觉振奋。</p>
钱宏又想说话，被洪范抢先。</p>
“你这回是想问我，觉得你俩的想法谁能成？”</p>
钱宏一愣，大点其头。</p>
“要我说，都能成！”</p>
洪范回道。</p>
钱宏是较真性子，对这个回答如何能满意？ 但对方紧接着的一句“殊途同归”，终让他偃旗息鼓。</p>
几轮寒暄过去，闻中观领着初次到访的洪范四面参观，如同狮王炫耀自己的新领地。</p>
“我如今是少监造，钱宏则升了师匠，都是独立带项目。”</p>
“这乙二院每年经费有三千两，我领两千，钱宏领一千，可比在金海时充裕多了！”</p>
几人说着，走过西边的几间厢房。</p>
第一间房的角落起了个高炉，边上则是成套的铁匠工具。</p>
贾子勇刚刚就是在这里领着几位次匠工作。</p>
他的任务平凡而枯燥——打制铁钉。</p>
技术上很简单，但流程却相当复杂。</p>
升起炉火，加热铁胚，锻打成细棍，手工切成指定长短。</p>
这才是铁钉的粗胚。</p>
然后再墩头，敲尖，打磨，最后进行淬火、退火等热处理。</p>
经过如此多环节，才能得到一枚堪用的铁钉。</p>
【原来在切割机与拔丝机出现以前，铁钉是这样制造……】</p>
洪范津津有味地看着，拾起一枚钉子仔细打量。</p>
“这钉子制作如此困难，都有些奢侈品的味道了。”</p>
他想起前世的“手工定制”，笑道。</p>
“你这话说的，钉子在哪不是奢侈之物？”</p>
闻中观奇道。</p>
“富裕些的乡人搬家，常常会把房子烧掉，就是为了从灰烬里回收钉子。”</p>
贾子勇也接口。</p>
“二公子自小在城里长大，却不知道有些偏僻地方，钉子甚至是能当钱使用的！”</p>
洪范闻言哑然，若有所悟。</p>
第二间厢房里，晾晒着许多皮布料。</p>
“我这巨型天灯，是从祈天灯获得的灵感。”</p>
钱宏介绍道。</p>
“天灯要在天上飞得久，最重要的是结实和轻。”</p>
“我试了十几种料子，发现亚麻布最结实，不仅难撕裂，连小刀都不太容易划开。”</p>
“但亚麻布的问题是纤维空洞很大，兜不住热气，所以我尝试往布上刷不同的漆……”</p>
(本章完)</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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