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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热视觉</p>
“那其他各城呢？”</p>
任元龙再问。</p>
“恐怕很难。”</p>
廖正豪摇头。</p>
“首先最近的玉泉城也是边关要冲，必然少不得人。”</p>
“其次蛇人南下，向来是人人自危。”</p>
“除非上头有军令，否则边疆诸城间不能也不会自行调动支援。”</p>
任元龙还不放弃：“非常时刻，难道不能便宜行事吗？”</p>
“任大人，便不便宜不由我们说了算啊！”</p>
廖正豪笑道。</p>
“也不能怪他们，谁都要优先为自家老小的安危负责。”</p>
“最近的河西大营距离我们四百里，但军情需要传到西京，待有军机决断后再往彼处。”</p>
“哪怕一点耽搁都没有，等援军开动少说也要十数日。”</p>
任元龙沉默了。</p>
大军出动不比个人，是极为繁复的一件事情。</p>
刚刚廖正豪提及的反应速度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其实都不慢了。</p>
然而洪范还是觉得奇怪。</p>
大华与蛇人间罕有大战，这事他听族叔洪伟说过。</p>
但考虑到两族间摩擦不断，驻军大营离边境如此之远，有些不合常理。</p>
他如是发问。</p>
回答的是洪武。</p>
“这事有两个原因。”</p>
“一是凉州越往西耕地越少，产粮不足。”</p>
“我们金海城只有四千士卒不是因为足够，而是无法维持更多。”</p>
“日常驻军边疆，供粮损耗太大。”</p>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p>
“另一方面，不陈重兵于边境，也是有意引导蛇人来攻。”</p>
这话听得洪范一愣。</p>
“自从武圣百里尸打出了金沙瀚海后，金海就不再是必守之城了。”</p>
洪武苦笑一声。</p>
“我们距离西荒大沼足有两百里，这两百里绝地是天然屏障。”</p>
“相比前出战线于大漠，不如直接以金海城为一线。”</p>
“如此相当于拉长了蛇人两百里长的战线，布置军略的余地就大了很多。”</p>
“于上头而言，金海不过是大华九州二百余城中的一座。”</p>
“仅此而已。”</p>
无人接话。</p>
正在此时，刚刚离开不久的传令兵许四又狂奔而来。</p>
“各位大人，冷泉绿洲的甲等烽火灭了。”</p>
他汇报道，语带悲意。</p>
这一回不需要人解释，所有人都明白内里意思。</p>
烽火灭了，说明绿洲哨所已被夺取。</p>
“明白了，你去吧。”</p>
廖正豪摆了摆手，豁然起身，带得衣袍一震。</p>
“我们对敌军来势一无所知，猜来猜去没什么意思。”</p>
“本官现在去安排城防，派遣斥候。”</p>
“明日待有回报，再召集诸位。”</p>
······ 次日，三月十六。</p>
乌云漫天，雨将下未下。</p>
明明是午后，天地却晦暗得如同黄昏。</p>
北方天际，三道狼烟缥缈而起汇成一股，联结大漠与云城，如同一条脐带。</p>
孕育血战的脐带。</p>
长风南来，一路吹沙滚石，啸叫不绝。</p>
最后被一只铁掌按碎在城墙之上。</p>
“守备，诸位大人都到了。”</p>
传令兵的声音自背后传来。</p>
“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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