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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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又看她先「五条悟」一步去两人曾经的甜品圣地里预约了奶油舒芙蕾和草莓大福。</p>

让店主以进店第几名顾客的名义送给「五条悟」后，女孩子站在街角的盲区，看「五条悟」苦闷的心情因为甜食得到了安慰，又露出了一贯自信张扬的表情后，才苦涩地咬下了唇中的芒果班戟。</p>

五条悟骤然想起，他被戚风捅刀后，杰带来的喜久福。</p>

原来如此。</p>

他闭上了眼。</p>

这个幻境中的戚风是因为高层的秘密任务才假意叛逃。</p>

而现实中的戚风却是货真价实地……站在了另一边。</p>

在戚风转身时，血色染上了甜品店的橱窗。</p>

世界无声崩塌，只有少女走过的、只有少女落过眼泪的那条路完整无损地保留了下来。</p>

女孩子摇摇晃晃地朝着前路前行，身后的建筑物坍塌、坠落。</p>

她毫无所觉地，在五条悟的注视下走上了那条无法回头的路。</p>

在路的末途，身着袈裟的男人微笑着向她伸出手。</p>

漫不经意的眸光似乎落到他身上，又似乎没有看见一般轻飘飘地掠过了。</p>

五条悟忍住了喉咙口上涌的猩意，垂落在两侧的手攥紧。</p>

眼见着戚风就要到夏油杰身边，被青年示威一样揽着肩膀带到怀里，橙发少女忽然若有所觉地转了过来。</p>

“悟君……？”</p>

她那双骤雨初霁的眼睁大了，惊诧地看着身上染上血花的五条悟。</p>

转身的动作避开了夏油杰的衣摆，让他落空了手。</p>

隔着很远却也能听见她无法压抑担忧的声线。</p>

她一定很在意他。</p>

所以才会在最后一刻义无反顾地向他跑来。</p>

可是五条悟放任世界进一步毁灭，坠落的楼层和尘土阻挡了女孩子伸出的手，他面无表情地转身。</p>

——</p>

五条悟打开双腿，手随意地搭在身侧物体的头部。</p>

他的身下是枯骨铸就的尸山血海，全都是他杀掉的自己。</p>

他的无下限术式隔绝了其余所有「五条悟」飞溅的血与肉，但他的唇角还有没抹去的血痕，黑色的高专校服上也有着硬结的血块。</p>

这份伤害，来自于五条悟自己。</p>

毕竟，幻境中的「五条悟」，究其根本还是五条悟。</p>

他每杀一次自己。</p>

都等同于撕裂自己的灵魂。</p>

他推定自己的刑罚为【傲慢】时，也强行地、血淋淋地剥去了自己身上的【傲慢】。</p>

因为都是自己，所以每造成一次伤害都会反噬到他身上。</p>

那份反噬带来的□□疼痛和精神撕裂连反转术式也无法治愈，可倒不如说，正是因为这份苦痛，才让他永远保持着痛苦的清醒，近乎癫狂地踩在疯狂的边缘起舞。</p>

少年不以为意地，用拇指指腹擦拭嘴角的痕迹，反而把那道血痕拖曳地更长，使他看上去更显狂气。</p>

他如同吮吸奶油一样舔了舔指尖，因为那份苦涩皱起了秀气的眉，可下一秒又漫不经心道。</p>

“杀完了。”</p>

“还不让老子出去？”</p>

原本如同老旧电视的雪花屏已经暗了大半。</p>

那全是「五条悟」被杀死的世界。</p>

“那就把你打通哦。”</p>

孩子气一般地放着狠话。</p>

可那份决意和疯意都叫人心惊。</p>

他表现的像是个拿着核/武器要糖的孩子，天真又危险。甚至不在乎糖有没有过期，只想将糖紧紧地攥在手里。</p>

谁跟他抢，哪怕是他自己，他也会杀了他。</p>

底下堆叠的尸体就是证据。</p>

尽管他碎发遮挡下的苍蓝碎星盛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p>

像是条滚烫的银河。</p>

他坐了会，换了个姿势。</p>

长腿伸直了。</p>

无边无际的咒力向着四面八方而去，疯狂而肆意。</p>

在他暴力破关之前，五条悟像是被什么吸引一般，抬手抓住了一个空白的幻境。</p>

与其他只能旁观的幻境不同。</p>

五条悟从那抹扭曲的失重感走出时，发现自己回到了小时候，而那些五条家的仆从也看得见他，称呼他为“大少爷”。</p>

意识到某种可能性，五条悟跑去了小女仆的房间，他听见女孩子轻微的喘气声和抱怨声，忍不住推开了门。</p>

初来乍到，连和服也不会穿的女孩子废力地系着腰带，被他的闯入惊吓到松了手，松松垮垮的和服就这么掉了下去。</p>

六眼下意识闭上了眼睛。</p>

即使闭上眼，也能清晰地看见，女孩子的右后肩处。</p>

那里有一道他不曾知道的伤痕。</p>

凸起的狰狞像是蜈蚣。</p>

与女孩子格格不入。</p>

可现在的这一幕，明明也在五条悟的记忆中发生过。</p>

但他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一点。</p>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情节，第七章五吨回忆过这个事，就是闯入女仆房间看小蛋糕的和服掉下去，那时的五吨也看见了蛋糕的身体</p>

但是他没有在意，甚至没有去探究这道伤疤，到今天再一次看见之前都没有在心里留下一点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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