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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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p>

千澄不理禅院甚尔了。</p>

她其实对寡夫爸爸的过去没有任何想法, 也深知在她还活着的情况下，拥有70好感度的甚尔绝不会另找下家，不然小猫咪就要闹啦！</p>

更何况上个周目千澄真死了, 甚尔都还待在Q呢。</p>

比起他职业小白脸的过去, 她介意的, 是甚尔对惠的教育问题。</p>

惠好乖啊！</p>

惠是小天使！</p>

但他越乖, 越衬的这个父亲好不着调啊。</p>

千澄不止一次看见甚尔在训斥惠，两人互相吵嘴。</p>

甚至于惠的幼稚园老师指指点点他电话不接、放学不接、亲子活动也不参加。</p>

这次更是被惠揭了老底，从小带着孩子流转在不同的家中, 连孩子都看不下去啦。</p>

虽然他依旧将禅院惠养的乖巧又懂事，但惠惠这么乖完全是他出淤泥而不染而不是他教子有方嘛！</p>

千澄擅自down了好感。</p>

不过啊。</p>

不止是惠，菜菜子、美美子和真希都乖的厉害了。</p>

在刚刚的电话中, 美美子压抑不住哭声, 像是被丢弃的猫咪一样在雨天呜呜咽时，菜菜子同样一抽一抽地, 却要忍耐着安抚妹妹：“不要哭, 戚风大人看到我们哭会难过的呜。”</p>

早熟是好事。</p>

但这份早熟是不是来的太早些了呢？</p>

——归根结底都源自于咒力。</p>

惠暂且不提。</p>

美美子和菜菜子因为有咒力被周围的人排斥。</p>

甚尔和真希因为无咒力被家族排斥。</p>

果然让咒力消失才是对的！</p>

但在大义实现之前，她能否为像美美子菜菜子这样有天赋却被排斥的孩子、又或者是咒术世家中咒力低微而被排斥而离家出走的孩子, 提供更多更切实的帮助呢？</p>

千澄沉思。</p>

现在的Q招揽了一部分有咒术天赋却不会使用的普通孩子, 为他们指引正确的咒术使用方法。</p>

但无论是广度还是深度上都还不够。</p>

要怎么做？</p>

让科研部研发专门的咒力探测仪器, 结合Q无所不能的情报部门在全国上下搜寻有咒力天赋的年幼孩子。</p>

两所高专一年只收个位数的学生，流落在外的未来咒术师才是大多数, 他们是要保护的对象。</p>

设立专门的学校……但绝不是专科学校, 只在咒术课程上借鉴高专的授课方式，普通学校的文化课尤其是心理辅导课也必不可少。</p>

千澄可不想在大义实现后，她的孩子们脱节于社会无法顺利升学找工作。</p>

嗯！改天就去买个废弃学校重新整顿吧。这个事情就交给白色的Q了！</p>

千澄更改了情报部和科研部的目标，顺便物色了一下学校选址, 这几样任务将会在禅院甚尔回到Q后由他代为下达指示。</p>

-</p>

禅院甚尔盯着正在工作的虚弱女性。</p>

在电话挂断后，她收回了视线，没再看他一眼。</p>

却不是生气。</p>

也没有丝毫醋意。</p>

如今看来，她刚才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也许不是给他的，而是给惠的。</p>

啧。</p>

那小鬼。</p>

禅院甚尔不爽地舔了舔唇。</p>

不可否认的是，在觉得小鬼问题棘手难以回答的同时，禅院甚尔对千澄的反应也抱有一定的期待。</p>

原本的禅院甚尔不在乎自己的过去，不在乎自己的“职业经历”，不在乎自己寡夫爸爸的身份，因为他足够自信，既自信于自己的能力和魅力，也自信于他对自己这颗心的把控。</p>

但是现在。</p>

这些过去忽略的问题就避不可免地摆在了面前。</p>

所以，千澄这份毫不在意的姿态反而让甚尔感到了挫败。</p>

他失去了解释的时机，也并不觉得自己过去的行事有什么好说的，如果真的解释了，他可不想看到女性困惑的神情，那样真的让成年人很狼狈。</p>

人类总是贪婪的，索求无度的。</p>

他已经比那两名高中生得到的多，却还想要更多。</p>

如果得不到更多，那就彻底地……</p>

禅院甚尔垂下眼睑，交叠双腿。</p>

他所能做的，就是做一个行动派的大人，身体力行地抹消掉可能存在的疑虑，让她知道他是个靠谱稳重的成年人。</p>

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他要做她手中唯一的刀。</p>

所以禅院甚尔当天就回了Q的本部。</p>

将因为千澄死亡的消息而动荡不安的人心压制下来，让大家照常工作，不让Q因为戚风的死亡而溃败。</p>

说到底，Q是大家的组织，而不是一个人的组织。</p>

做完这件事后，他就被两只小猫咪拦住了。</p>

两人都哭红了眼，声音也因为哭多了有些低哑：“戚风大人呢？”</p>

甚尔毫不在意地回道：“我以为你们已经知道了？”</p>

菜菜子眼圈又红了，她克制问：“不是这个，……尸体呢？”</p>

美美子紧握着姐姐的手：“戚风大人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吗？妹妹大人也一起消失了吗？”</p>

……哦。</p>

尸体这方面还没和小富婆通过气。</p>

为免出现纰漏，最好还是不要多说了。</p>

于是两个人的眸光都黯淡了下去，美美子忍不住啜泣起来。</p>

许久，菜菜子才问：“杀死戚风大人的咒术师……真的是夏油杰吗？”</p>

禅院甚尔：“嗯。”</p>

菜菜子：“……我讨厌你。”</p>

禅院甚尔：“？”</p>

菜菜子泣不成声：“夏油杰不是你曾经的手下败将吗？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你们明明是一起出去的，为什么你没有在他手里保护好戚风大人，我讨厌你！”</p>

禅院甚尔：“……”</p>

菜菜子扭头跑了出去。</p>

美美子看他一眼，也跟着跑走了。</p>

对于她们两人的厌恶，禅院甚尔没有在意，他从小就生活在被排斥被讨厌的环境中，对这种情绪再免疫不过。</p>

也不会有所不忍，因为他始终没有对其他人投入过一丝一毫的感情，更无法产生共情。</p>

只是。</p>

他的确没有保护好她。</p>

甚至在发生异变的上一秒，还在游刃有余地看着男子高中生的笑话。</p>

直到她悄无声息地倒在少年怀里，禅院甚尔才感受到迅速冻结的血脉，世界嗡声一片，一如多年前目睹禅院惠母亲死去时的状态。</p>

离开女性之后，重视之物失去的感觉又攥住了他的心神。</p>

叫他一点也不想再待在这里。</p>

只想尽快、尽早地回到女性身边。</p>

但是拜尔又站在了他面前。</p>

黑色长发的男人形容憔悴，眼眸却精神奕奕：“戚风大人有什么指示？”</p>

甚尔：“……？”</p>

拜尔捂着胸口：“这里的契约，并没有完全断掉。我仍能感受到我和戚风大人之间的联系。”</p>

束缚拜尔听令于她的发契却反过来成为了支撑他的支柱。</p>

真有趣。</p>

甚尔还从中读出了一分炫耀，啧。</p>

恶心心。</p>

——不过，按理说千澄不至于留下这样的纰漏。</p>

所以甚尔在回到安全屋后提起了这件事。</p>

“……”</p>

千澄沉默了一会，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表情。</p>

“这个契约同样是双向的，”她看到甚尔因此紧绷的神情，不紧不慢的安抚道，“但除了消耗咒力之外对我和妹妹没有任何副作用，你放心。这一次，就是通过减少咒力的使用来达到隐藏发契让人以为契约消失的目的。”</p>

“喔。”</p>

“妹妹的发契能通过读取人的思想，控制人的行为。所以，我也能感知到被契约者的部分情绪。”</p>

“然后？”</p>

“拜尔一直在呼唤我，全天无歇，我无法不做回应。”</p>

其实是太烦了不小心回应然后被发现了。</p>

“……”</p>

禅院甚尔懂了。</p>

他就不该拉黑拜尔的手机号。</p>

好让他没空一天到晚想着小首领，还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得到了小首领的回复。</p>

他不爽极了。</p>

想到拜尔炫耀发契的语气，甚尔将她带到怀里，执着女性的手到胸口。</p>

这样的动作平时做的多了，千澄不加抗拒地伸着五指，还自然而然地用指腹按了按他的胸肌，目光澄澈明净，还带着一丝疑惑。</p>

男人扯了扯唇角：“要不要在这个地方，也留下你的契印？”</p>

千澄打出问号：“？”</p>

不管是拜尔还是夏油杰都有束缚。禅院甚尔盯着她，没有强行按住她的手：“和我定下契约，拥有我，占有我，控制我，感知我的情绪，不好吗？”</p>

千澄心动但又觉得没必要：“你不需要。”</p>

“……”</p>

表情反而更深沉了。</p>

她说错话了吗？</p>

千澄谨慎地回想着过去和甚尔的交往，恍然大悟他是醋拜尔了。</p>

不是吧？光是和她结下发契的就有几十号人啊。</p>

“真搞不懂你，这也是男人奇怪的胜负欲吗？”</p>

“……喔，对不起，男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p>

“……你好歹搞清楚发契是由谁施予的，是妹妹，而不是我。”</p>

“那么，你能给我什么？”</p>

闻言，千澄的手指在他胸口游移了一圈，在男人越来越深沉的目光中，用指甲用力掐了一把：“在这里，让你痛。”</p>

“嘶。”</p>

禅院甚尔还以为小富婆有奇怪的爱好呢。</p>

比如乳环乳钉什么的。</p>

他有被痛到，却按着她的手，神情不明地笑了起来。</p>

笑完后，禅院甚尔又同千澄说起了拜尔。</p>

在他将千澄对年幼咒术师的安排和目标告知拜尔后，拜尔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不愧是戚风大人！原来从为幼年咒术师提供安身之所时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p>

“咒力探测器……正好和我最近结界研究的成果相契合，想必戚风大人早就料到了这一点……”</p>

“学校吗？我也可以……我有在学校任职的经验，莫非这一点戚风大人也早就知道了？”</p>

拜尔完全沉浸在了自我攻略里。</p>

甚尔已经懒得说话了，他还在叭叭叭说。</p>

——闻言，千澄再次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p>

不过她仔细一想，确实，光是搜寻年幼咒术师和提供培育平台还不够，还得有制度甚至是法律上的兜底保障。</p>

高层烂透了，那就从外部入手，刚好Q不缺的就是钱和政界人脉。</p>

比如《未成年咒术师保护法》？</p>

用这部法律来保护未成年咒术师身心健康，保障未成年咒术师合法权益，促进未成年咒术师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培养有基本的道德底线，有正确的文化认知、有管理意识、组织意识和纪律意识的咒术师。*</p>

听起来不错！</p>

千澄觉得可以！</p>

等未成年咒术师这方面落实后，没准以后还能试试《咒术师劳动法》来保障社畜咒术师权益，还能搞搞《咒术师行业规范性文件》整顿老橘子哼哼。</p>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Q要壮大到足以震撼日本的程度。</p>

任重而道远。</p>

-</p>

而在谈话的最后，彼此都心知不能暴露戚风的拜尔和甚尔打了一架，理由是他没有保护好首领。</p>

当然，对于最强体术禅院甚尔来说，这是实力上的完全碾压。</p>

特级咒术师尚且是手下败将，一级咒术师他自然也没有放在眼里。</p>

不过甚尔没有做的很过分。</p>

毕竟拜尔以后也是小富婆手中的刀嘛。</p>

既然做不了她唯一的刀，那就成为她触手可及的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