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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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p>

夏油杰赶到时, 五条悟正被特级过咒怨灵贯穿胸口。</p>

他瞳孔地震。</p>

一向无畏如山的少年陡然塌下, 不可置信地惊颤着, 直到被女孩子掰下手，失去了两人间的最后一点连接, 无望又无助地死死盯着她的方向。</p>

绷带滑落下来，但少女已转身朝向了另一个方向。</p>

所以那只五条悟心心念念的橙色右眸，直到最后也没有倒映出他的存在。</p>

如果一个人不想被拯救, 那么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拯救。</p>

五条悟没有去追, 对方将妹妹放出来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而在这样人流众多的场合挑起战斗，也违背了他身为咒术师保护普通人的正义。</p>

他只是拾起那根落下的绷带, 用力地攥紧了。</p>

远处的夏油杰将挚友死死压抑的痛苦收入眼底，却也注意到幼驯染紧抿的唇、颤抖的指尖和僵滞的脚步。两个想要互相靠近的人却不得不背道而驰。</p>

痛苦的挚友和一直想见面的幼驯染，选哪一个？</p>

如果人能分裂成两个就好了。</p>

他想。</p>

夏油杰哪一个都没选, 身为最强的挚友现在不一定希望有人目睹他的狼狈, 心心念念的幼驯染又是此刻的他不敢靠近的存在。</p>

可那样做就再一次违背了他们之间的约定。</p>

这段时间, 夏油杰不断地不断地完成咒灵祓除和诅咒师诛杀任务, 终于在咒术界获得了一定的地位和权限。</p>

别人看他不再只是个“高专学生”，而是“特级咒术师夏油杰”。</p>

他在咒术界获得的信息和五条家搜集到的情报如出一辙，他的幼驯染叛逃后成为了邪恶诅咒师集团「Q」的首领, 她的武力和实力折服了不屈的拜尔和一干战斗员，还驯服了有着天与暴君之称的禅院甚尔，成为她座下狂犬。</p>

也因此，她成了任务榜上名列前茅的诅咒师。</p>

而她想创造一个没有咒力世界的理念只有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三人知道。</p>

——明明向他承诺会坚持自己身为咒术师的初心。</p>

——最后却丢下他走上了他想走却来不及付诸实践的路。</p>

他被束缚在了这一边。</p>

可心却想奔赴她那一边。</p>

禅院甚尔可以做到的事。</p>

为什么不能再多他一个呢？</p>

他明明……也可以成为她坚实的助力，也可以站在她的身边。</p>

夏油杰垂下眼睑，唇色因为刺痛泛白。</p>

他瞥了一眼街角隐秘位置的咒术师，神色自若地迈向了幼驯染消失的方向。</p>

是一家甜品店。</p>

他只是和忙碌的店主对上了视线，就被对方唤住了。</p>

“客人，恭喜您，这是上一位客人送给你的喜久福，四种口味呢。”</p>

“我？”</p>

“……谢谢。”</p>

幸运吗……？</p>

夏油杰收下了沉甸甸的喜久福。</p>

幸运的，她看到了他，她知道他在。</p>

不幸的，在幼驯染叛逃之前，他都没有吃甜食的喜好，幼驯染也不可能知道他因为她习惯了甜食。所以这份喜久福真正的给予对象不言而喻。</p>

是给悟的。</p>

不是给他的。</p>

她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信息。</p>

“……”</p>

夏油杰找到了五条悟，少年黑色制服的胸口因为血液凝结成块，然而他却一点也不在乎地坐在台阶上，长腿随意地搭着，像是被抛弃的流浪狗勾，既落魄又不驯。</p>

夏油杰看到他手中紧攥的绷带，一下子就想起了村落里发现幼驯染绷带的自己，一下子又坠入了痛苦的血河。</p>

许久，夏油杰才出声：“悟。”</p>

五条悟抬起的眸色暗沉，因为空气中的甜味下意识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哑：“喜久福？杰，你刚刚是去买这个了吗？”</p>

夏油杰：“……也算是吧。这两份归你，这两份是我的。”</p>

五条悟咬下抹茶口味的喜久福，甜食的补充让他头脑变得清明，也多了几分余裕：“这种时候应该说全部给我吧……你以前都不吃这些的，亏你还知道这家店啊。”</p>

夏油杰：“你还真是霸道。”</p>

他坐在了五条悟的身边，又问：“这家店怎么了？”</p>

五条悟抿了抿唇：“是我和……她整理的好吃的甜食店，不是很有名，地方也很偏僻，但味道还不赖。”</p>

夏油杰：“…………这样啊。”</p>

这是挚友和幼驯染之间的回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