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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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p>

距离感。</p>

这是五条悟一向缺乏的东西。</p>

他能满足初次见面的女孩子亲密合照的要求，也能快乐地带着保护对象去海边一日游，即使到结束为止在心里还是陌生人，举手投足间却都是熟人的亲密姿态。</p>

这份不加分寸的无距离感，对所有人表现的都一样。</p>

内核却各有不同，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p>

戚风就在这条界限之内。</p>

虽然她被他救了一命，虽然不可控的她被五条家留在家里兼任女仆，但五条悟打从心底里不认可家里的规矩，一直平等地注视着她。</p>

——最早相遇的时候，五条悟是戚风的“救命恩人”。</p>

按咒术师规定，本该当场拔除特级咒灵并处死特级被咒者，但五条家大少爷的一时兴起留下了她一条命。</p>

但这样无法掌控的危险注定不可能回归到原本平静的生活，所以五条家将千澄待业中的母亲聘请为园丁，千澄则在五条宅当起了大少爷的兼职女仆和玩伴。</p>

——然后，就是朝夕相处的玩伴。</p>

五条家的女仆穿的并不是西式的女仆装，而是穿着繁缛的和服。</p>

初来乍到的女孩子在房间里迟迟不出来，等五条悟不耐烦地闯进去时，就见对方正废力地穿着衣服，被他的突然闯入惊吓到松了手，松松垮垮的和服就这么掉了下去。五条家的“六眼”下意识闭上了眼。</p>

乡下来的女孩子不仅连和服都穿不好，礼仪也一塌糊涂，却是五条悟最喜欢的女仆。</p>

她在人外端庄有礼，两个人相处时就又天真又活泼，眼眸总是亮晶晶的，会崇拜地夸他、高兴地哄他，带他去体验大少爷没有过的乡下童年，对他的任何要求予取予夺，即使被置于更危险的境地第一时间担心的也只有他。</p>

和她相处的每一天，都像是一头栽进了松软的蛋糕里，脸上身上全是奶油香甜绵密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放松大笑。</p>

她是自己人。</p>

那就更加不需要距离感。</p>

所以，在自己的衣服被咒灵搞得破破烂烂的情况下，五条悟像是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战损状态下的魅力一般，反而毫不遮掩地看向千澄完好无损的衣物。</p>

眼神无辜又带着暗示。</p>

额角沁出的细汗，微微起伏的胸口，破损的衣服和其下若隐若现的身体。</p>

……不愧是《咒术师》看板郎之一的男人。</p>

美貌就是武器。</p>

然而小猫咪怎么会对纸片人有坏心思呢！</p>

小猫咪对他根本没有世俗的欲望！</p>

猫咪在想五条悟刚刚展露出的实力。</p>

尽管两人都没用尽全力，但千澄依稀能感觉到，相比不完全显现下的妹妹，星浆体事件后就觉醒了的五条悟似乎要更深不可测一点。</p>

虽然也不是不能极限操作和存档，但是……</p>

尽量，还是不要硬碰硬吧。</p>

千澄哽咽。</p>

她顺着五条悟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衣服，忽然警觉：“？？？”</p>

总觉得这人要么是打着要把她的衣服也撕掉的主意，要么就是……</p>

“你想穿我的制服吗？”</p>

“咦？不错的想法。”</p>

“……”</p>

“……”</p>

什么？原本不是这个想法的吗？</p>

低估你了，五条悟！</p>

千澄震惊。</p>

她转移话题：“那……你原本打算怎么办？”</p>

“直接买啊。带行李箱出来度假这也太~麻烦了吧！”</p>

千澄忽略了他将执行任务说成度假的事，忽然睁大眼睛：“……这么说，你也没有携带我的衣服？”</p>

“忘记咯。”</p>

“知道了，我这就手机下单。”</p>

不需要问尺码，掌握少爷的衣服尺码是前女仆的基本素养。</p>

“好~”</p>

五条悟笑眯眯地看着千澄在手机上操作。</p>

“在那之前就请你先换上衣柜里的浴衣吧，等下去温泉也很方便。”</p>

“噢！对哦，还有那个。”五条悟起身，假模假样地去拉开衣柜，以超遗憾的语气道，“好像被妹妹酱弄坏了。”</p>

在他一边说一边想趁千澄低头不注意一把撕坏浴衣的时候，千澄幽幽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