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宠妃是个挡箭牌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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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众人之前如何猜测,也没人怀疑过聂贤对秦氏的痴情,那可是响当当二十余年的名声啊,如今竟说同德妃一样大的聂诗诗是聂贤亲女就是说秦氏有孕时他就养外室了!
可恨他竟还将聂诗诗带入聂家。先前德妃怎么说的来着聂贤称聂诗诗可为德妃姐妹、可为德妃助力,合着德妃待聂诗诗那般好,连太子都让聂诗诗生是因为被聂贤骗了!那德妃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众人看向容萱,也没见容萱表情如何变化,就觉得她周身的杀气越来越重,眼神所到之处,人人本能地回避。
聂贤和聂诗诗大惊,异口同声道:“这不是我写的!是有人栽赃陷害!”
“这么说,你们不是父女了”容萱慢悠悠地开口,话中却透着冷意,“来人,给他们滴血验亲。聂大人,你说她不是你女儿,本宫便信。若本宫发现你说谎,今日便亲手了结她,挖出她生母的骸骨,在你面前碾碎,丢入恭桶,令其永世不得超生。”
这阴森森的话惊呆了众人,看容萱站在那还是风光霁月,怎么都想不出她能说出这般狠毒之语。
聂贤更是震怒,“你未免太过放肆嚣张!都是你祖父娇惯你,让你如今心如蛇蝎……”
“恼羞成怒,就是默认了”容萱轻飘飘地开口,将话题从蛇蝎拉回来,看向聂诗诗。
太后以为她真要亲手了结诗诗,立即道:“好了,今日是查聂昭仪中药一时,其他事以后再说。德妃,不要节外生枝。”
“是,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容萱随口一说,直接调转枪头,“太医院院正何在可验清楚此药是否为聂昭仪所中之药又是否为当初皇后娘娘所中之药”
太医院院正忙回:“启禀娘娘,正是。皇后娘娘与聂昭仪均被此药所害。”
皇后中的药是聂诗诗下的,药是聂诗诗缠着殷治得来的,是殷治让李御医亲手配制。一模一样的药,让殷治更加确定是容萱对他们的报复,容萱一定查到了下药之事,如今最可怕的是容萱知不知道自己体弱是被他下了药!
这件事犹如一把利刃悬在殷治头顶,让他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一旦此时聂家反了,他就算打败聂家也会被外敌入侵,绝对保不住江山,所以他不能任由他们查下去了,他必须安抚住聂家,离开这直接找个替罪羊背锅将这些事揭过去,至于诗诗就先打入冷宫,暗中保护起来,待将来一切安稳再接她出来就好。
殷治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斗不过聂家,就算他十岁刚登基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因为聂久安这只老虎第一次对他露出獠牙,只因他不够宠爱容萱。他如今就是聂家的傀儡,是个上门女婿,要把容萱宠上天才能安稳发展自己的势力。
太憋屈了!但事到如今他反而极度冷静,没了任何怒火,起身道:“此事太过荒唐,交由大理寺卿彻查,限你三日内查清楚前因后果。”
聂诗诗瞪大了眼,这是什么意思真把她当成弃子了吗交由大理寺卿去查,她立刻就要下大狱,她才刚刚小产啊,随便什么人弄死她回头说她病死就行了,殷治当真没想到这一点吗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绝情
聂诗诗只觉自己站在悬崖边缘,再不自救就要被推下万丈深渊,她急忙膝行到殷治面前,拦住殷治离开的脚步,抱住殷治的腿哭求:“皇上您最清楚,妾身决不会做这种事,妾身根本就不该被怀疑,妾身是受害的人啊!皇上,夜长梦多,那些严刑拷打的宫人一定会供出幕后主使,求您给妾身主持公道,还妾身一个清白啊。”
容萱嘴角微翘,随便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刚好坐到一位宗室子弟旁边,她好整以暇地看着皇上和聂诗诗,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却让所有人都想起她之前说的话,皇上不肯彻查是心疼歹人,想包庇歹人呢。
那位宗室子弟不自觉地正襟危坐,偷瞄了容萱一眼。
殷治怎么都没想到拆台的会是聂诗诗,而且那话是什么意思若是别人说出口的,他定会当成威胁,威胁他若不作为,对方就将他们私下做的事全供出来。可诗诗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
他看着诗诗,忽然又觉得,月余不见,这个心爱的女人似乎变了个模样,她为什么不可能是这个意思
唯有一点,诗诗如此坚决,如此焦急,应该真的同此事无关,不然怎么敢让查可若容萱安排好了,又怎么可能查出结果殷治左右为难,容萱和聂诗诗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他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哪个都不能出事,这样查下去如何收场这时容萱突然道:“本宫相信那首诗不是聂昭仪写的。”
闹剧闹到这种程度,都要板上钉钉直接判罪了,德妃居然相信聂昭仪众人都看不懂了。就听容萱说:“聂昭仪没有这种文采,她不会作诗。”
聂诗诗低下头,只觉得今日脸皮全都被扒掉了,可这居然成了证明她被冤枉的证据,她想都不想地附和,“妾身是婢女出身,根本不懂诗词。妾身跟随德妃娘娘二十年,其中多年与绿萝同吃同睡,根本不可能藏匿什么信件。妾身冤枉,妾身是被栽赃陷害的!”
容萱道:“皇上当对那些丽云宫的宫人再严厉些,相信立刻便能水落石出,东西总不可能凭空出现在丽云宫。”
容萱说得好像三两下就能查明白,显得殷治三番五次要离开交给别人查莫名其妙,但其实所有人都能看出今日德妃一定要结果,彻底洗清谋害皇子的嫌疑;聂昭仪也一定要结果,以摆脱巫蛊娃娃保住性命。
王修仪已经快晕死过去了,她呼吸困难,却又不敢表现出来,脸色苍白冷汗一直在往下流。贤妃也早就不敢做声,彻查到什么程度严刑拷打到什么程度会不会有人找到蛛丝马迹查到她身上,她当初怎么就由着王修仪弄巫蛊娃娃了呢沾上这东西就是个死啊!
皇上没开口,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容萱突然转头问身侧的宗室子弟,“你叫什么你可认为该查下去”
那宗室子弟一愣,立即拱手:“回小皇嫂,臣弟殷锦安。臣弟以为小皇嫂说得对,事已至此,若不马上查清,臣等离宫也会担心皇兄、太后与小皇嫂等人的安危,不若严厉些,让一切水落石出。”
他还起身对殷治道:“皇兄,臣弟愿效劳一二,前去令丽云宫的宫人招供!”
几个同殷锦安关系好的宗室子弟偷偷在心里叫了声好,他们平时看不惯殷治也不敢说什么,殷锦安这几句话简直是站在德妃这边打殷治的脸啊,干得好!痛快!
殷治这伪君子装久了还真把自己当人了,如今船翻了吧就该让他丢脸丢进史册里!
殷治冷冷扫了一眼殷锦安,骑虎难下,干脆令总管太监速去速决,必须挖出真相。
总管太监的手段太多了,可问题是,丽云宫中有九成都是皇上的人啊,如今相当于皇上下令严刑拷打自己人,自己人能说出什么来越是不说被打得越狠,这不是让手下人寒心吗
可总管太监再头疼也不能留手,还暗骂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蠢,进了丽云宫竟然不知道给他通风报信,让丽云宫爆出这么些事来,个个都是掉脑袋的大事啊,他们挨这顿打不冤!
终于有人扛不住招了,招出来的就是哪一晚看到什么人影这类的。但这就像锁链一般,有一个人招出人影,就有另一个人想到发簪,接着再有人提到衣服上的香味,最后串联起来,矛头竟全都指向一个人,就是铃兰!
总管太监得出这个结论只觉得荒谬,别人不清楚铃兰,他还不清楚吗事情绝不可能是铃兰做的啊。可无论他再如何审问,都只得出这个结果,甚至那些招供的人自己都吃惊,她们也不知道是铃兰啊,她们只是苦思冥想挖出不寻常的印象而已,哪里知道拼凑出来的人会是铃兰
贤妃的钉子是最清楚巫蛊娃娃之事的,她见状立刻踩上一脚,说想起某日看到铃兰偷偷动针线了,似乎就是在往一个白色东西里塞棉花。
太后和皇后的钉子不想再受严刑拷打,也不想被别人拉出来顶罪,急忙跟着附和,也称看到过铃兰的诡异举动。
这下说不是铃兰都不行了。总管太监叹口气,带着结果回去复命。
铃兰震惊喊冤,诗诗也张口道:“不可能是铃兰!”
总管太监无奈低着头,“回皇上,所有矛头都指向铃兰,此事做得极为隐秘,是数名宫人提供的线索拼凑而成,再无其他线索。”
铃兰被侍卫抓住,拼命挣扎,求诗诗救她。诗诗也心急如焚,从她一入宫,铃兰就被殷治安排到她身边,同她一起做宫女,后来又跟着她做了大宫女,期间给聂容萱下药、给皇后下药等等很多事都是铃兰帮她一起做的,铃兰已经越来越听她的话了,怎么可能做这些事
如果这一切都容萱做的,为什么最后关头突然说相信她,把一切推到铃兰头上可如果是别人做的,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害一个铃兰
诗诗完全想不通,殷治也想不通,但他知道,整件事的替罪羊已经有了,不宜再查下去,就此了结是最好的结果。他当即上前几步,将铃兰踹飞出去,铃兰撞到柱子上,落地就吐了血,不敢置信地看着地面,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了。
殷治怒道:“好一个贱婢!竟敢毒害聂昭仪,数年前皇后落胎之事可是你所为谁指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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