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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天意,分明是你不想看我赢她!”平钰说毕走到了王诘身边,轻拉了下他,劝他一起走。
楼月趁平钰不备,突然挥起剑来从身后猛刺了过去。
平钰闻听响动,身子一扭躲了过去。不料紧接着第二剑又刺了过来,平钰躲避不及,眼看着刀尖就要刺中她的左臂。好在王诘及时出手,一掌击倒了楼月。
楼月面露痛苦从地上爬了起来,痛责王诘,为何打她?
“你背后伤人,也太卑鄙了!”王诘愤然道。
“哼,你敢骂我……”楼月颤抖了几下,泪水将出。
“大伙可亲眼见的,”平钰一脸不屑对着楼月,“就算你赢了,仍是个下三滥货色!”
“哼,你俩都骂我;”楼月见状分外委曲,泪水夺眶而出,“我这就走!”
楼月说毕扭捏着身子出了屋子。
王诘上前几步欲追赶楼月,被李云翰拉了回来,道:“让她走吧;她满脑子是仇恨,也该清醒一下了。”
王诘望着楼月远去的背影,长长叹息了一声。
“师姐受惊了,”李云翰凝视着平钰,“此事既因王诘而起,当由他作一了断。”
王诘听了很是为难,讷讷了半晌才道:“楼家有恩于我,楼父遇害,月儿又落得如此光景,我怎能弃之不管!”
“那我呢?”平钰问。
王诘一时难以作答。
“当断不断必生祸乱!”李云翰怒视着王诘,“是时候该做作决断了。”
“殿下,要不这样,等我为楼伯报了仇,报答过楼家的恩情再说。”王诘小声道。
“你俩可真行,说来说去,又将我给绕进去了。”平钰紧盯着王诘,“行,我再信你一次;不过,在没除掉凶手之前,你还得听我的。”
王诘无奈的点了下头。
待平钰走开了,王诘赶忙出了寺院去追寻楼月。
楼月并没走多远。两人见面后相互对视了一阵,王诘先开口致了歉意,誓言会断了与平钰之情。
楼月见他泪语相告情意恳切,不免有所释怀,心一软原谅了他。
当晚,王诘找了一家僻静小客栈投宿,两人同床共寝又恩爱如初。
因担心元冲报复,次日一早,王诘带着楼月出了京城,到了三官庙。两人穿过庙后的一片黑松林,拐过了一道山梁,眼前是一片高低不等由砖石垒成的塔林。塔林正南方向有一块开阔的平地,搭建了七八间房舍,虽是简陋却也整齐雅致。
王诘对楼月说,此处名为塔坡,让她在此放心休养;待日后有了机会,再设法为父报仇。
“嗯。”楼月眼含秋波,轻皱了下眉,“只是初到此地,何以安心住下?”
“放心,待会儿见过一人,你就放心了。”王诘说毕信步走到了其中一处三开间的房门前,轻轻叩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从屋里走出了一位白眉老僧,原来他正是王诘的师父智明长老。
王诘拱手行礼,拜见过师父。
智明问他,此来何事?
王诘看了眼身边的楼月,道:“这位楼姑娘,因家人不幸遇难,弟子想带她在此小住几日,还望师父恩准。”
智明轻捋长须,凝视了楼月一阵,道:“姑娘眉宇之间暗藏一股杀气,不知有何苦衷?”
“长老见谅,”楼月双眉一蹙,“家父为人所杀而报仇不得,故此心生杀气。”
“因报难料呀。”智明微微一笑,“姑娘且住下,但愿这天地之灵气可洗净姑娘心头之恨,重拾平静。”
楼月欠身道:“谢长老教诲。”
“师父不仅德行深厚,武功也是非比寻常。”王诘对着楼月说。
“太好了,不知长老能否教我?”楼月恳求智明。
“姑娘见笑了,老衲不过粗通些拳脚功夫而已。”智明长老微闭双目,“况且武学种类繁多,拳脚、兵械、内功、暗器……不知姑娘想学哪一样?”
楼月怯声道:“我呢,想学最简单、又最厉害的……”
“这可难煞老衲了。”智明神色肃然,“初次相见,不知姑娘武学根底深浅,可否先演练一下。”
楼月诺了声,随即抽出了剑演练了起来。
待安排好了楼月,王诘又赶回了太乐署。他担心自己迟到了而受贾升责斥,心神不安的看着乐工们演练了一阵。见一切如常,心方才安稳了。到了午后,忽接黎清派人捎来了口信,说有要事请他前往黎宅一叙。他趁着歇息空当,悄悄溜出了乐坊,匆匆赶往黎宅。
王诘走了没多久,宁芯奉命前来找他,却没见到人,当心起了恨意。
到了黎宅,王诘见过黎清,稍作寒暄了一阵。黎清神色凝重,轻叹了声,道:“我就要离开长安了,临行之前想与王兄道声别。”
王诘感觉事出突然,问这是为何?
黎清给他斟满了一杯酒、递上,不紧不慢的说,他一向自视清高,数年来从不与达官贵人们交往,推掉了许多宴会曲乐之邀,得罪了不少人……此次被辞,他更是无脸在京城待下去了。
“黎兄风骨清奇、不事谄媚,实在令人敬佩。”王诘紧蹙双眉,“不知黎兄又要去往何地?”
“东都洛阳。黎某刚过中年,上有二老下有孩童,还需找份活计养活他们。”黎清喝了口酒,“东都乐坊有我旧人,我想去那儿讨份差事做。”
“好。”王诘点了下头,“黎兄离别之日,小弟定要前往送行。”
“王兄不必了。”黎清凄然一笑,“王兄新到太乐署,一应大小事务皆需亲身而为,已是劳累不堪,更何况贾升那厮紧盯着不放呢。”
王诘苦笑了下,道:“嗯,也罢。”
两人虽在乐坊一同共事的时间不长,可是皆视对方为难得的知音,一说起来就没个完,且饮且谈一直喝到了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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