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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彭震这样明晃晃的笑话,我有些生气,“我不跟你说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彭震笑过一阵,被我说的不敢在不正经,很认真的跟我说:“这事情,他倒是办的挺合我心意的,那房子要是能从他那边保留下来,也算是顺了我的心。”
我叹气。
站在客观的角度上,抛开住了多年的感情来看,这房子真的是年久失修了,别说京城现在的房价,就单看房子本身那也是到了需要拆了重建的时候。
偏偏我妈执拗的很,跟开发商较上劲儿了,非要靠着这房子大赚一笔不可。
我挺无奈,这样的事情虽然不能说是丢人,可总归不怎么好听。
彭震听到我叹气,声音这才温柔下来,“乖儿,你喜欢的东西,我当然想要为你尽力争取,那房子你那么喜欢,就留着吧。”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说,要真的细究起来,这房子当然是跟我有感情的。
虽说我可以带着我妈去住之前跟章旭的那套房子,可是只要一想到那张床上,章旭跟雅美曾经激情四射过,我就心头发堵。
这些自己的小情绪,如果因为这个要让彭震饱受弊病,我实在不愿意。
“这是不是就是老话儿说的,胳膊肘往外拐?让你妈听见你这话,只怕要捶你。”彭震说的特别得意。
我彻底不出声了,有种内心的乏力感。
其实我隐隐有种感觉,这房子将会是季贺同跟彭震的角力点,你争我夺,大概就要从这里开始。
我不希望看到那样的事情。
彭震哪里能不知道我的心思,他说:“这种事情,不在这里就在那里,商场上不会有永远的朋友,我宣布订婚,对象不是季婕,对季家来说可不就是奇耻大辱,季家要报复我情有可原,跟你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吗?
是我自作多情?
不过彭震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减轻了很多负罪感,不是因为我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就好,我实在承担不了这么大的一顶罪名。
“那好吧,我到家门口了,就挂了,你出差这几天我在我妈这里住,保镖跟着呢,你放心。”要挂电话了,我有些舍不得,声音软的厉害。
彭震顿了顿才恶狠狠的说:“你给我离季贺同远点!”
那心底的离愁一下子就给冲散了,跟彭震这厮谈风花雪月,那简直就是做梦,到这时候了他还没忘记威胁我。
我满口答应,“知道知道,绝不主动接触。”
彭震这才又软下嗓子,说了句,“乖儿,晚安。”
他总是乖儿乖儿的叫,把我当成小猫一样的养着,我刚开始的时候心中厌烦,总觉得他不把我当人,完是当成宠物一样的逗着玩儿。
可是被这么叫了四个月,渐渐我的也就习惯了。
甚至在他说出乖儿的时候,能听出他平常决不会显露出来的温柔。
“晚安。”
挂了电话,我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敲门。
我妈开门就激动的问我,“你跟贺同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妈看贺同就很不错,这样好的对象,你怎么不说早点带回来给妈看看,弄的今天人家来就看到咱家这样,多不好。”
她嘀嘀咕咕一句不离季贺同,我心里有些烦。
“他忙的很,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围着我转。”
我妈一听这个,伸手就过来拧我的耳朵,“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长心,就贺同看你的那个眼神儿,傻子都能看出那是喜欢你呢。就这么着,你还装不知道啊?妈可跟你说,你跟人家没结婚的小姑娘可不一样,年纪不小了,还离过婚,摆摆架子拿拿翘自然是行的,可是过了,那是绝对不行!要是贺同烦了,不要你了,我看你后半辈子怎么过。”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我不服,“我离过婚怎么了?怎么到了你嘴里,我就跟减价处理的大白菜一样啊。”
“那你以为你是什么金贵东西呢?”我妈眼睛一翻,“妈我可是有实际经验的,自从跟你爸离了婚,我身边哪有好男人?寡妇门前是非多,我不是寡妇,可单身带着你,乱七八糟的事情还少了?你忘了小时候那些流氓喝醉了就来砸咱家门的事情了?能让你遇上贺同这样的,你丫头就知足吧!”
听我妈提起我爸,我一下子就发起火来。
“能不能别提我爸啊,刚才季贺同还问呢!什么东西!”
我四岁那年父母离婚,我那时并不具备完整记忆下所发生一切的能力,可是后来很多年里,我妈不断的说,说我爸爸在我妈怀我的时候出轨有了小三,然后他们离婚的时候也执意不要我等等。
小时候心里不是不难过的,我跟妈妈过的那么难,为什么所谓的爸爸不来看看我们,救救我们。
后来还是许横跟我说,这就是重男轻女,要我是男孩子,恐怕父亲那一家是绝不会让我妈带我走的。
如今我都已经这么大了,对父亲这个词,简直厌恶又陌生。
我妈这辈子遭遇过的一切,她现在对这个社会的仇视,甚至是对我的贬低,其实都是来自于多年前她是失败的婚姻。
可是这一切又关我什么事情呢?
我什么都没做,就成了罪人。
我妈听说季贺同问我爸,一下子就有些醒神,“你怎么说的?我跟你说,你对外可不能说你爸干过的那些混蛋事情,要不然人家就觉得你不值钱了。你爸爸其实很爱你的,你是他的掌上明珠,你就要这么跟贺同说,他才会觉得你珍贵。”
“虚伪。”我说了两个字,就跑进卫生间去洗澡了。
我妈不依不饶的追到卫生间门口,敲着门说:“你听到没有,千万不能说你爸爸的不好,人家都是要家庭健才觉得这人家教好。咱们这样的,走到哪里都被人看不起。”
我开了水,任水流掩盖住我妈妈的声音。
第一次我跟母亲睡在一起的时候,严重失眠。
第二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上班,脑袋都是涨的,昏昏沉沉的下了楼,走出院子,就看到季贺同斜靠在车上,不知道等了多久。
我一下就醒了。
先开始还纳闷莫非他昨晚没走?然后又否认,我是亲眼看到他走了的啊。
季贺同从副驾驶座拿出一束花来,含苞待放的百合花,一阵阵的清香。
“早上好,我来接你去上班。”他笑着说。
有些清冷的早晨,出现这样温润的男人,捧着花做着无比体贴的事情,我却并不觉得感动,反而往后退了一步说:“不用,我自己可以去地铁站。”
“这里去地铁站一路都在修路,不好走,你难道不怕迟到?我送你吧。”
他执意,我拗不过,而且真的这样手捧花面对面站着,也实在是尴尬。
我上了车。
季贺同从车后座拿出打包好的早餐,“时间可能来不及,你就在车上凑合吃吧。”
他笑颜奄奄,我却盯着他手中打包好的早餐接不过手来。
我不是能藏住心事的人,“季贺同,你这是在做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他昨天突然出现,然后就做出这些举动,实在让我心中忐忑。
季贺同一脸的疑问,“这你都看不出来?我在追求你啊,林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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