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女主角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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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琴装着一副痛苦的样子说：“你要是成了戏迷，那就没有自由的好日子过了，他们一有时间就会拉着你侃戏。要是没事的话，可以从早侃到晚。关健是你还不能仅仅只做一个好听众，你还必须要发表评论。看了一出戏，你还要对戏中的人物发表看法，看法不一致时，还会争得面红耳赤。你说，你还敢不敢成为这个家庭的戏迷了？还是早点打退堂鼓吧。”

“别吓唬我，做个戏迷比上刀山下火海还难吗？这个戏迷我是做定了，我们现在就去看戏。”徐明其实还真是个戏迷，上大学时，他就是法学系话剧社的活跃分子了。

钟琴想了一下，又翻了一下剧团的微信公众号，查了查演出剧目单后说道：“今天有一场《小辞店》，听我爸说，这场戏停演了有十来年的时间了，当初，饰演女主角的是剧团里最受欢迎的女演员秦玉芬，因为她和同一个剧团里的鼓手陈道海恋爱结婚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婚后不久就离开了剧团，听说开了一家饭店。后来，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前几年离婚了。之后，秦玉芬又回到了剧团，现在的剧团是导演负责制，收入是自收自支的。剧目由导演上报审核，通过后，即可公开演出。因为《小辞店》是传统名剧，所以，复演后很快便又火了。”

徐明点点头说：“我知道《小辞店》，是因为偶然看到一段历史传闻时了解的。1896年，李鸿章出访德国，德皇威廉二世为他举行国宴时，希望李鸿章介绍大清的国歌。因为清朝是没有国歌的，李鸿章想起了自己熟悉的家乡小倒戏，便起身即兴哼唱了一段小倒戏《小辞店》。让德国人误以为李鸿章哼唱的小倒戏就是大清国的国歌。”

徐明知道《小辞店》是本《菜刀记》中的一折，《菜刀记》是根据民间流传的一对男女爱情故事编写的戏剧。

故事发生在江南的一个小镇，小镇名为桑河，镇子不大，却因为是水陆交通必经之地，每日里做着各种生意的客商们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桑河镇上有一家胡记客店，老板娘柳凤英精明能干，整天忙里忙外，镇子上无人不夸无人不赞。柳凤英的丈夫却游手好闲，天天斗鸡走狗，无所事事，是出了名的二流子。柳凤英和伙计小德伢支撑着门面，人手虽少，却在她一双巧手之下，把客店管理得井井有条。她一边忙着招待来住店的客人吃住，一面还经营着一爿杂货店，兼卖瓜子、麻糖、草鞋等日常吃穿用度之物，生意做得也红红火火的。

有一天晚上，快要打烊的时候，小德伢正要忙着上门板，一位脸色苍白满面倦容的客人东张张西望望，犹犹豫豫地走进了胡记客店。

“要住店吗？”小德伢望着客人问道。“嗯。”客人答应了一声，便不断地咳嗽起来，“客官，你是一个人吗？”小德伢看着客人不停地咳嗽，疑惑地问道。

“是，一个人。”客人说完，咳嗽的更厉害了。“你是何方人士？做什么买卖的？”小德伢觉得这客人有些奇怪，便在心里想着，要找一个店中已客满的理由把他打发走。

客人又咳嗽了一阵，才长叹了一口气诉苦道：“本人叫蔡鸣凤，是从徽州来的，原本做一些茶叶生意。前些日子因为受了风寒，病了好几天，茶叶款也没有及时收回来。万万没想到的是短短的几天没有出门，那家客户就关了门，老板也没有了踪影。现在我连盘缠也没有了，若贵店能收留我，待我东山再起，一定会感恩不尽的。”

小德伢正要说话，老板娘柳凤英看客人身染疾病，又无仆从照顾，孤身一人投宿，并没有半点怠慢，反而热情地招呼道：“客官尽管放心住下来，有什么需要尽管咐吩。”又让小德伢收拾出一间客房，将他安顿在店内。

第二天，柳风英又亲自为他请来了镇上的郎中帮他诊治，吩咐小德伢为他抓药熬药，在她的悉心照顾下，不出半个月，蔡鸣凤便渐渐地病愈恢复了健康。在柳凤英的帮助下，又重新在镇子上做起了生意。

“老板娘，我看你整天忙这忙那，太辛苦了，以你的美貌坐在家里也不愁吃不愁穿的，何苦呢？你不如跟了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何？”经营钱庄的陈老板路过杂货店，见柳凤英在店里忙活，又特意走进店中贪婪地盯着柳凤英说道。

柳凤英头也不抬地回道：“陈老板说笑了，我柳凤英两手能提，两脚能走，为什么要坐在家里让别人养活。陈老板有钱，还是多做点善事吧。”这姓陈的老板是放高利贷发了家的，在镇子上无恶不作。上个月刚把欠了他高利贷的镇东头布庄老板的女儿收为小妾，柳凤英看见他便像看见了苍蝇一样的恶心。陈老板见柳凤英话里有话，便悻悻然地“哼”了一声摔门而去。

陈老板前脚刚走，肉铺的王老板提着一刀驴肉晃悠着进了杂货店：“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这块上等的驴肉是我特意留给你的。”柳凤英喜欢吃驴肉，王老板只要有驴肉都会留一块好的给柳凤英送来。

“王大哥总是想着我，拿什么感谢你呢？”柳凤英对王老板多少有些好感，他老婆去世多年后，一直都没有续弦，她觉得这男人还算是有点情义的。王老板见店里没人，凑近柳凤英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凤英妹子，将心换心，你知道大哥想着你，你也让我尝尝你的肉味嘛。”

柳凤英听王老板这样说话很是诧异，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说什么好，王老板见柳凤英有些愠怒，赶紧一边往外走，一边抽着自己的耳光自打圆场说：“算大哥没说，算大哥没说。”

天黑下来的时候，蔡鸣凤背着布褡裢回来了。看见老板娘柳凤英仍然忙着上下货物，结算一天的账目，便打招呼道：“今天总算不错，做成了好几笔买卖，这是你借给我的本钱，现在回了本了，可以还给你了，谢谢老板娘在我贫困潦倒时肯出手相帮。”

蔡鸣凤说着，从褡裢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到柳凤英的面前。柳凤英一看多了几两，便要退还给他。蔡鸣凤说：“这是你应该得的利息，你不收我心里是会感到不安的。”说着向柳凤英礼节性地拱了拱手。

柳凤英见蔡鸣凤说的诚恳，又见他来往之间没有半丝不规之处，心里便生出不一样的好感来。

（下期预告：第98章男主角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