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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陆明峰点头，“皇上不会让步，但，明台县已无库存。”</p>
牧亭煜没明白：“已无库存的意思是？”</p>
“明台县年年有盈余，以备不时之需，但据线下所报，明台县大小一千多个仓库，今已尽空。”</p>
“这，全被所谓的外地富商，运走了？”牧亭煜惊讶。</p>
“没错。”</p>
牧亭煜难以置信，那这得何等的效率。</p>
不止效率，还得上下一心的团结一致，才能办到。</p>
牧亭煜忽然有点明白过来，这件事情严重在哪了。</p>
不同于传统农耕地区，整个熙州，乃至河京对明台县的制造业，是有绝对依赖的。</p>
谁都知道明台县是块大肥肉，否则，当初阳平公主也不会将目光放在明台县。</p>
眼下，明台县库存已尽，短时间内可能看不出变化，但只需一个月，不，可能半个月，整个河京就要翻天覆地。</p>
不说别的，牧亭煜自己有两个铺子，便是做糕点生意的。</p>
明台县断货，铺子管事就会另寻商道去找面粉，去找糖。</p>
而且，对原来的供货商都说不出责怪之词，毕竟，当初是公主要收产业，他们为了不贱卖，只能以稍微好看一点的价格转给别人，能回多少本是多少。</p>
所以，怪谁？</p>
怪公主？怪皇帝？</p>
皇帝是怪公主了，但是皇帝对明台县百姓们的“忤逆”，更大动雷霆，因为皇家天威不可触犯。</p>
李据虽然对吃穿用度极少讲究，不会挑刺，但他骨子里是喜好排场的。</p>
哪次出巡，不是玉辂金辂，旌旗猎猎，华盖云集，百将开道？</p>
所以，明台县必须重治，一旦低头稍显疲软，便是开了先河。</p>
这对于皇上而言，是绝对不能容忍的。</p>
“这些……刁民啊，”牧亭煜很轻很轻地道，“田地被买走，作坊被收走，他们闲着，却也就这么闲着了，谁都不好说他们。而朝廷发难，还得细想一个理由。”</p>
“世子，肯接否？”陆明峰说道。</p>
牧亭煜朝他看去。</p>
这么一个烫手山芋，谁接谁死。</p>
“不。”牧亭煜说道。</p>
陆明峰唇角轻勾：“若是事不成，便不成，谁都知道此事难。但如若，你办成了呢？”</p>
牧亭煜试探：“如若我办成了，那么……”</p>
“明台县税收之百二，将归牧小世子。”</p>
！！</p>
牧亭煜眼睛都亮了。</p>
百二是河京的通俗说法，便是百分之二。</p>
一百份中取两份，听着少，但明台县几座大城，加无数村庄，几十万人……</p>
百二，太壮观了。</p>
牧亭煜手指有些发抖。</p>
“陆统领，百二一说，是你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p>
“牧小世子知道陆某为人，陆某岂是张口就来之人。”陆明峰笑。</p>
“那么说，便是皇上的旨意了。”</p>
“他们想倒逼皇上，然而军政都在施压，他们真说要倒逼，敢以命逼否？”</p>
“所以，是看谁耗得过谁。”牧亭煜道。</p>
“牧小世子，”陆明峰又笑，“接否？”</p>
百二之利，谁人能不心动。</p>
有钱能使鬼推磨，眼下牧亭煜非常缺钱，大量白花花的银子若真砸下来，别说让鬼推磨，让他去把鬼生吃了都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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