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柳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八,林泉隐,颜柳风,笔趣阁免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我要证明她的呕吐物里有毒素。
江舜淮比了个“ok”的手势,一身粉红地溜走了。
昌响对梁山说,就是上次你见过的那个干巴姑娘,卵巢癌,晚期。
梁山脸上的沉重转化为诧异,这个你们也能治?
十年内死不了。昌响说。
见梁山脸色有异,昌响又说,我们只能保证十年,不能再多了,十年后要是交通事故啥的人没了,也不能往我们脑袋上扣屎盆子。
梁山直勾勾地看着昌响,你们现在都这么狂了吗?京警总那边的专家可是说了……
昌响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上方,山上那个老道说过,庙小神灵大,后面半句他不让说。
那……那位道士……那位道长说小李的事儿这里管治,不是酒话?梁山仍在疑惑。
昌响很认真地说,垆瓯道长就算喝多了也比有些医生强。
正说着,李晓晓闯了进来,昌主任,门口来了几个人,进院儿就要找当家的,让到会议室了。
梁山起身告辞,还有半个多月今年就过去了,元旦吧,元旦之后我把小李送来,就算试试水,毕竟他这级别不够享受疗养待遇的,费用多半是兄弟们给凑了。
昌响则说,有些治疗措施还是尽量早,也不要等元旦了,费用好商量。
花背李警官的事儿当然好商量,替酒腻子垆瓯挡枪子儿还不好商量吗,说不定老道为了李警官还有可能下山入世亲自治疗呢。昌响这么想着来到会议室,就开始后悔让梁山早早地走了。
昌响尽量把自己拾掇得像个白领,即将入冬的天气穿深色外套夹克、白衬衣、系褚色格纹领带,看上去确实有点那个意思,至少不会冷,可面前这几位穿短袖t恤是几个意思?一定要露出胳膊和脖子上的纹身吗?一个搞国际贸易的公司凭什么来查问僦居疗养中心有多少客人?
昌响不打算惯着他们,不就是拼嗓门高低吗?老子唱京韵大鼓也练过高腔,就凭你们,喊碰喉咙也不见得就能追得上。
我不管你们和钟崇善有多熟,现在我们这里是医疗机构而不是休闲会所,只接待病人不接待闲人,你们要搞企业年会,城里有接待能力的宾馆多的是,只要你们掏钱他们都会接待。要想着凭这身花里胡哨的刺青就能把我的病人赶出去,说难听点今天你们干不了这活儿,我们疗养中心几十口人对付你们四个都不用抄家伙,明天你们带再多的人来也还是干不了这活儿,耍横不好使!扫黑除恶还没完呢!刚刚开出去的那辆越野车看到了吗?市刑警支队长和武警支队长明天就过来疗养,刚才是谁说要让我们这个疗养中心开不下去的?对,就你!不知道什么叫黑恶势力明天你来当面问问两位队长,问问他们就凭今天这一遭你们要不要到里头去开那什么见了鬼的年会?!
之前恐吓过昌响的秃瓢明显把这些话当作是胡吹了,你这小破地方也能叫疗养院?刑警队长到你这儿来疗养?撒泡尿照照自己个儿,吹大气没用,知道现在是扫着黑呢,早两年我塔玛德一把火……
昌响指向窗户,早两年?早两年你也就是个跟包儿的,但凡上点场面儿,自己看看我这几扇窗户,不认识的说明你还有得救,要是能认识这是什么枪打的,那我还真要高看你一眼,不光元旦节要在里头过,说不定往后几十年的春节都要在里头过了。
面前这几位里面真有识货的,领头的使个眼色制止了其他蹦哒的,昌主任是吧,兄弟几个不大会说话,得罪了,我们公司是做外贸的,不管哪条道上都是讲规矩的……
昌响打断了他,纠正你一句,现在没有什么别的道,只有正道,其他任何道都不规矩。
是是是,昌主任您说的对,之前我们老板在钟先生的场子办过年会,一直觉得这里的环境比较适合……
昌响再次打断,现在的环境变了,我们这里只适合搞追思会。
是是是,昌主任您的话我会转达给我们老板。说完,两个秃瓢加两个板寸很“恬静”地扬长而去,留下昌响在漏风的会议室里独自凌乱,现在的黑社会也开始讲礼貌了啊,看来后勤忘了修会议室的窗户还是有些好处的。
出了会议室昌响就冲李晓晓嚷,下次再遇到这样的直接放狗!
李晓晓满脸不解,咱们养狗了吗?
对待涉黑的家伙不用给好脸色,能有多恶就多恶,对病患则必须如沐春风。昌响凶完了就去乔曼那儿找补,每天应对不同的人可以平衡自己的情绪,刘建军却觉得昌响这种调节情绪的方法“早晚得疯”,往轻了说也得是分离性身份障碍。
但是今天乔曼却并不怎么温柔,几乎摆出了女强人的姿态,如果眼睛再瞪大一些、语调再高一些,那就是居高临下的质问,昌响想了想才说,之前的合同应该有条款约定治疗时间吧?
乔曼很恼火,她眼睁睁地看着花瑶的失禁、花瑶的呕吐,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患了胰腺癌的女子痊愈出院,自己却要按照合同约定在这里住上半年,没有精力去打理公司的事不说,更恼火的是,她早就摆出了一副任其勒索的阵势,可这个疗养中心提出的治疗费用少得简直就是闹着玩儿。
昌响伸手把乔曼拉到病房门外走廊的窗前,一边想着说辞,可巧看到朱师傅从楼下走过,就把烹调术语给想起来了,急火鱼、慢火肉,粥炖老了营养够啊乔总。
一句话就把乔曼逗乐了,昌主任您好歹拿出些稍稍专业一点的借口来糊弄我,什么鱼啊肉啊的,你把病床当砧板了是吧?
昌响语重心长,怎么能叫糊弄呢?您的心情我是理解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推拿师傅也得根据情况决定下手的轻重嘛。
乔曼接着乐,好,刚从厨房出来又进按摩院了。
昌响说,其实乔总您这半年时间不需要陪在这里,贵公司的事该处理就去处理,就算陪在这里也不会无聊,您可以去游泳池游泳,也可以去爬爬山,山上有个……
乔曼打断了他,在瑶瑶最后的时光里,我哪里都不想去,只想陪着她走完这条路。
昌响瞠目结舌,合同是您签的字,按着合同约定,不出意外的话,她会活下来的。
对啊,昌主任您也说了“不出意外的话”,合同里确实有“不可抗力”的条款,不得不承认,您的机构确实有延续病人生命的特殊能力,这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我觉得如果延续生命同时也是延续痛苦的话,那还不如……对吗?当然不管怎么说,我对贵中心把临终关怀这种事干得这么漂亮,还是非常佩服的。乔曼一边思考措辞一边缓缓地说道。
对啊,快二十天了。昌响犹豫了一下。
按照国外专家的结论,花瑶三十天的生命历程只剩下三分之一。乔曼看着昌响,我知道你们尽力了,我和瑶瑶都非常感激你们,请放心,答应你们的宿舍我一定……
昌响摆摆手,像是在自言自语,快二十天了,抑制肿瘤组织继续侵犯的第一阶段该结束了、得换药!第二阶段的任务是干掉现有的肿瘤组织,时间至少两个月;剩下的三个月时间是第三阶段,对身体器官进行全面调理,还是得换药……
昌主任,我们现在是私下交谈,麻烦您透个底给我,瑶瑶真的能撑到半年吗?昌主任?!
不好意思啊乔总。走神的昌响回魂后忙不迭地道歉,您说什么?
无论患者是什么疾病,无论医疗机构的软硬件设施怎样完备,病患在这种场合里时间一长,都会生出一种烦躁来,这种烦躁将体现在对自己所作决定的怀疑上,也会体现在对所有一切的怀疑上。
这是刘建军的理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