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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有幸,当命运碾压而来,
有人在侧,
带来帮助,给予希望
朦胧的细雨,清扫着霍格沃茨,拂去了窗台上的尘埃。
哈利披着一件猩红的斗篷,蜷缩在壁炉前的扶手椅里,摆弄着,一本关于魔杖制作的书。怀里还抱着一本,半新不旧的《常用魔法词典》。
他在一本空白笔记本上写着新单词,一边理解,一边识字。
尽管这速度,不如安塔利斯读给他听,但男孩子从麦格教授那里,学会如何查阅,这本魔法词典之后,前进的想法是执着的。
安塔利斯能记住任何听过的声音。
哈利无法做到这一点。但他可以记住,大部分看过一次的词汇,还原记忆里的细节。
当哈利遵循着古老的树历,推算自己和安塔利斯的魔杖材料时,一阵夹杂着水汽的风,从半开着的一扇窗户里扑进屋子,带来一阵舒爽的凉意。尤其是,哈利发现,自己已经在早晨六点,枯坐了一个钟头,壁炉的温暖,让他的嘴唇干燥。
负责照看哈利的,是一个叫做塔琳的雌性小精灵。
她穿着一条印着霍格沃茨饰章的茶巾。一双网球般大的眼睛,不时地看着年幼的孩子,就坐在地摊上织袜子。她的耳朵,像两把小扇子耷拉在脑袋上。
她是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里,唯一有过,带孩子履历的一个。
刚开始,谁也说不清,是哪个比较紧张。
但哈利很快发现,晚上房间不会变冷,早上叫醒他的,是十分温柔的风铃声,他不用担心,错过吃饭的时间,塔琳总比他还要先发现一些需要。比如现在,塔琳打了个响指,从厨房里,召唤出了一壶温度正好的蜂蜜水。
哈利咕哝地道了谢,小精灵的耳朵,都被刺激得竖了起来,但已经没有一开始那样,大惊小怪。
如果他需要一些**,家养小精灵就会隐藏在空气里,或者选择在门外守着。
一只披着黑色箭羽的长喙枭,从窗子里费劲地钻进来,希瑟总是,黎明时分外出捕猎,黑灯瞎火的静谧夜色,是她最好的保护,她有一部分渡鸦血统,羽翅中混杂着,孔雀那样锋利的暗蓝色羽毛。
今次不如以往,希瑟的羽毛湿透了,她给哈利送来了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
亲爱的哈利:
我们今天中午一点出发,带上一件厚斗篷,福克斯会带你来我这里。
阿不思·邓布利多
以及,校长室的口令是柠檬雪糕
纸上是哈利熟悉的花体字,他又读了一遍,才慢吞吞地把这封信折起来,夹在书里当做一个实用的书签,思索着白巫师的用意。
在霍格沃茨安顿下来的第一周,他们在一长串的购物清单里挣扎。
邓布利多施展了一个变形术,让一面生锈的盾牌,变成带有霍格沃茨徽章的挂毯——悬挂在八楼有求必应屋里,一个十分接近霍格沃茨核心的房间。
它的常规出口,开在格兰芬多塔楼,附近的走廊雕像后面。
当他们关上房子的门,这个屋子的入口就会消失,沉入霍格沃茨的防御体系里,丝毫不影响有求必应屋的使用——这是个古老的机关,在很久以前,它是给那些,校医院里的伤患,准备的避难所。
要知道,霍格沃茨,可从来不单纯是一个校园,它还是一个闻名遐迩的、抵御威胁的城堡。在过去的千年里,庇护了,不知道多少个小巫师。
卧室并不大,带有一个盥洗室和起居室。
他们没有开启更多的空间,那会是一种可怕的开销。麦格教授很惊讶,那个总是试图压缩霍格沃茨开支的魔法部,会愿意花费这样大的力气,保护一个食死徒的目标。
“好吧,他赢得了我的投票,目前。”
麦格教授有些满意,即使邓布利多将哈利身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她,也只是令女巫对这个孩子倍加怜惜。
她帮忙挑选了,遮光极好的天鹅绒挂帘,只一眨眼的功夫,冷冰冰的墙壁,就铺满了这种帘子。
当然,你不能指望霍格沃茨,有除了宿舍床以外的审美。
哈利得到了一张,属于自己的四柱床。麦格教授保证了它,和格兰芬多宿舍里一模一样。邓布利多还劝说哈利决定自己的衣服,但他们商量,至少填满一个厚重的橡木衣柜。
感谢巫师界流行的邮购册子,他们只需要签印金库钥匙的徽章,就可以请希瑟寄送邮购单。
缩小咒和空间拓展咒的存在,让贵重包裹,可以足够小,只有拆卸这些,密封魔法物体的时候,才需要谨慎。
哈利没有忘记家里的灵魂兄弟,悄悄用两份四季的衣物,填满了一个空柜子,与邓布利多一起挑选的书本,则填满了另一个——那是个神奇的过程,哈利不但被允许问问题,还被允许,尽可能地描述他想要知道的魔法知识……
白巫师则在红茶恬淡的馨香里,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彼此。
然后,合适的魔法书,就会出现在书桌上,或者临时加入到购书单里,再用那,再明显不过的,圈圈套圈圈的花体字,不紧不慢地,标注好次序。
而可见的魔法道路,就从那里展开——白巫师总是,能从哈利感兴趣的知识里,竖起一个脉络,归于正统。
哈利喜欢这位导师,那带着岁月的优雅从容。安塔利斯亦感到心折,他欣赏着这一切,就像看着一位素描大师,在白纸上,直接从各处零碎的叶子,开始画出一棵参天古树,无需修改,一气呵成。
现在,这本《魔杖的兴衰与演变》,正是白巫师要求哈利立足的起点。
……
根据这本书的记载,最早的魔杖,来自于神异的事物。
也许其本身材料难得,又或者,人类赋予了它,神圣的意义。与现在制作的神奇魔杖不同,那时候,真正可用的魔杖,都必须与巫师,经年累月地接触,持久的魔化,才能从平凡到神奇。
哈利可以想象,在古罗马时代,甚至更早,巫师之间的决斗,一定十分五花八门。
这本书上说,当时有人认为,冬季不朽的树枝制作的手杖,最适合治疗魔法。毒虫与蛇鼠,通常是黑魔法的一次性消耗品。女性巫师,则最青睐宝石,它们做成的项链,所散发的光芒,天然具有蛊惑性。
一些做法让“魔杖”看起来,像是一个增幅器和稳定剂。
古代巫师不需要指着具体的对象才能施法,他们的感官就是指向……
但这无异于太过紧密的跟随一个魔法,当咒语被反击,对巫师的伤害是巨大的。
哈利翻动书页,但一只软乎乎的手,按住了书的边角。
那是一截半透明,像是果冻一样的手臂,突兀地出现在空气里。满室温暖的橘色火光,不知何时侵染了淡淡的冷蓝,就像撒了一层寒霜。
“安塔利斯,你醒了。”哈利平静地,在心里打招呼,他已经习惯了这一幕。
天知道,半夜迷迷糊糊去盥洗室,撞见一只幽灵般的手,笨拙地,在镜子上练习写字,是什么样的惊悚体验……
事后,安塔利斯比哈利还要沮丧。
因为他打算,将这个当做一个惊喜,在他能以正确的灵魂年龄,整个出现以后。
“早安,哈利。”
哈利注视着那只和自己一样小的手,按住了一段文字。又在灵魂里,听见了年长者感兴趣的呢喃:
“唔,按照这个说法,如果巫师认为,一个普通的盒子,就是潘多拉魔盒,并试图魔化为自己的魔杖,那么也许有一天,盒子就会变成,类似的魔法……”
“但这上面还说……”
哈利适时地给年长者浇一盆冷水。
“做一个与巫师绑定的魔化魔杖,需要按年算,成功率是一个迷。唯一的优点,是稳定和强大,但魔化的魔法被打破后,反噬非常惊人。”
“会发生剧烈的魔力暴动,与一定时空范围的魔法逆转。”
哈利把书翻到第一百二十五页。
“公元前一世纪,著名的巫师,海勒·维塞尔以净水石作为魔杖,凭借治愈魔法出入宫廷。后来在战争中,被敌方雇佣的黑巫师,用瘟疫诅咒击破,净水石炸裂,维塞尔巫师死亡,随军七天内,所有被魔法治愈的士兵,全部恢复了伤势与疾病,那场与罗马人的战斗,不幸以失败告终。”
安塔利斯看着这段文字,好吧,至少现代魔杖被折断后,无碍于主人的生命。
“也许是魔化的力量不够,多个巫师一起协同也许……”
安塔利斯猜测地说。
哈利默默翻到第二百页,把那只小手按在一段文字上。
“四巨头时代,新旧魔法的激烈冲突,到了白热化的阶段。高等巫师组成的秘社,由来已久,高等魔化武器与符文密语,威胁着幼苗一样,到处滋生的新魔法。解咒术,是最炙手可热的一门艺术,它直接导致了,旧魔法垄断时代的凋零与结束,很多事实,被编成了故事广为流传……”
安塔利斯蓦地,想到了死亡圣器,原本滋生的失望心情,顿时一扫而空。接下来的文字,论证了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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