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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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饥荒还没来，他们还能活。

还有，还有他还想起那条自小陪伴，却在崇祯四年被吃掉的黄狗。

不知觉，已经过去十一年了。

狗娃的世界失去所有火光。

…………

混战中，也有异常凶猛之闯军，他们好像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一切伤势，吞噬一个个西安营队伍。

刀兵相撞，血肉横飞。

一些西安营士卒究竟还是新兵。

死亡不会独宠任何一方。

江越骑在战马上，他的手死死摁在弓上，在下一刻放开。

深入骨子里的技艺发挥作用，箭枝从手中脱出，径直射中面前闯军马兵，他的身体从马匹上落下。

战马继续奔跑，朝着远处而去，没人知道它会去哪里。

江越并不关心这点事情。

他和身后数人继续在寻找敌人。

或者说，他在寻找这支闯军的首领。

擒贼先擒王，幼童时候就念过的口号在现在同样管用。

突然间，江越看到了在火光映衬下直立的闯军旗。

越来越多的闯军士卒朝着那边靠拢。

营帐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帐中虽然有许多水缸，但这个时候压根没人会去灭火，火焰越发凶猛。

江越当然想烧营，但他的目标是破坏闯军准备好的工事和准备。

绝不想让自己人被烧死。

无论是闯军还是明军，都在有意识的离开营地，朝着四周而去。

闯军自然是奔着自家大旗去，西安营则由各级作战单位收拢，凝聚成团，继续向闯军包围。

在双方慢慢分离后，闯军炮声再度响起。

“轰！”

炮弹砸塌一个营帐，内部数人被倒塌物砸中，狭小的具体让刀剑与血肉不断碰撞。

鲜血从营帐中砸出，里头再没有一点动静。

江越呼出一口气，面对这样的情况十分不满。

只不过周围没有任何可以询问情况人，他让王石带着火炮来，结果这家伙现在也不知道在哪。

战局太乱了。

不多时，一阵炮响出现。

听声音像是自家的大将军炮。

炮弹落地的方向，是闯军。

刚刚在心中暗骂王石的话被江越瞬间忘记，眼看自家的炮弹落在闯军身上，他心情猛地好起来。

如果王石现在就在身边，他恨不得亲他几口。

“千总，闯贼又杀来了！”

顺着说话人的方向看去，原本不断聚拢的闯兵再度分散。

江越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他要的就是如此效果。

闯军一旦聚集，在他没有斩杀贼首的情况下，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恢复秩序与指挥。

一旦闯军重新有了指挥，事情会麻烦很多，让一支有指挥有秩序的军队崩溃，比让一些闲散兵勇溃败会艰难许多。

用炮弹朝着他们聚集的地方砸，目的就是重新将闯兵打散。

一旦继续混乱，西安营就能通过优秀的阵型保持更多战斗力，对乱兵进行绞杀。

西安营层层指挥，以队为基石，在没有高级将领的命令时一样能有相当之高的战斗意志与能力。

这就是优势。

是优势就要利用起来。

几轮火炮过去，王石那边突然哑火，随即响起厮杀声，显然是闯兵已然判断到他们方位。

江越没犹豫，继续杀敌。

江越力求将这支闯军斩尽杀绝。

当然，这很难。

如果要退而求其次，他至少要把这支队伍的精神气打掉，让他们不要对自己增援汝州有任何的影响。

这很重要。

如果有支援孙传庭的过程中还有跟屁虫的存在，西安营能发挥的作用或许会比预估中的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