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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狼王明耀。
刘睿影忽然觉得靖瑶的这次行为,狼王明耀应该不知道。
“狼王明耀想必不会让你这么做!”
刘睿影说道。
其实他是在诈。
不过这诈也是有理性的分析包含在其中。
因为刘睿影不觉得狼王明耀会做如此冒险的事情。
况且他也应该不缺这四百万两银子。
若是这靖瑶不主动暴露自己草原的身份。
刘睿影或许只会以为是个胆大包天的江湖帮派所为。
但若是这事关整个草原王庭,刘睿影便觉得事有蹊跷。
此言一出。
靖瑶的脸色骤然突变。
劫夺饷银的事情不但是狼王明耀不知道。
就连迎火部的大部公,二部公两人也不知道。
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挑起草原王庭和震北王域的战火。
他的复仇,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完成。
但平静的久了。
他也害怕自己心中的复仇之火熄灭。
所以他要不遗余力的促成双方开战。
这么看来,靖瑶着实是个极为自私的人。
他自己家族的仇恨,凌驾于一切之上。
虽然很可怜。
但却也更加可恶。
因为他竟然置整个迎火部,以及草原的利益而不顾。
只是为了一己私仇,就能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举动。
他不求名声。
虽然这名声能带给他荣耀与自尊。
可是他都放弃了。
这样的人,即便是弯刀在手,也成不了气候。
一个活在仇恨中的人,目光定然极为短浅。
有的人说,悲哀的人往往很颓废。
活在仇恨中,的确是能够让人奋进。
但悲哀的人往往却是因为他们看的太远,所以才会变的患得患失。
这就是未雨绸缪。
只不过这般先见之策,总是被曲解为杞人忧天。
刘睿影方才说的那句话。
却是在不经意间把眼前的局面彻底封死。
靖瑶本也不会留他性命。
但刘睿影竟然搬出了狼王明耀来压他,这让靖瑶如何受得了?
并不是他对狼王明耀不够忠诚。
而是他觉得若是自己坐在那王座上,早就会开启这征伐之路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靖瑶一刀劈出。
刀锋未至,凌冽的刀气却是已扑面而来。
刘睿影展开身法。
体内的大宗师法相也同时起身。
他如同一只春燕般。
蹁跹的身姿从这一刀的刀锋之上掠过。
但靖瑶的刀法着实了得。
更何况他的弯刀,刀尖可是上翘的。
靖瑶眼看一刀劈空。
急忙一抖手腕。
弯刀便朝上抬起。
那刀尖眼看就要刺进刘睿影的后腰。
刘睿影身子凌空,无从借力。
已是来不及再度躲避。
靖瑶一看如此,脸上微微一笑。
似是已经看到自己这弯刀的刀尖把刘睿影穿透的画面。
但刘睿影体内的大宗师法相却猛然蹲下。
紧接着刘睿影的身子也如同被压了一块千斤巨石般。
在那刀尖还未勾到他的身子时。
就已重重的落在地面上。
甚至把酒楼地面铺着的锈红色的砖都砸烂了很多块。
这一摔让刘睿影有些懵。
不但是他。
就连靖瑶都不搞不清为何刘睿影会突然如此。
刘睿影有些绝望。
这样的场景他也没遇到过。
大宗师法相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把他摔得有些头晕。
他转头看到了酒家的后窗。
就是先前华浓翻身越出去的那一扇后窗。
此刻的刘睿影,只想赶紧找条路出去。
眼前之人,显然不可力敌。
况且他体内陡生变故,也让他更加担忧。
自己已经掌握了这靖瑶的行动和情况。
若是能脱身。
把这些消息传出去,自然能有援军相帮。
却是好过他在这里孤军奋战。
况且他还要照顾着华浓。
萧锦侃把自己的徒弟托付给了自己,那他就一定要护其周全。
可是靖瑶却不会给他多余的机会。
只见他双手持刀,自上而下劈砍杀来。
刘睿影只得就地一滚。
样子虽然狼狈。
但总是好过被这弯刀砍成两截的命运。
躲过这一刀后,刘睿影以剑为杖。
拄着地占了起来。
他看到靖瑶的双眼,就像两团火球。
里面熊熊燃烧着的,都是征伐的野心。
靖瑶又出了一刀。
这一刀没有先前那两刀的势头猛烈。
甚至还有些乏味。
但越是激烈的招式,往往就隐藏在这些黯淡之中。
这一刀直到劈砍到了刘睿影的面前才绽放出它应有的光华。
刘睿影从未见过如此辉煌灿烂的刀芒。
简直就像是流星坠地时,身后还拖着长长的火光。
此刻他才发现。
自己整个身子都被这刀光所笼罩。
这打光虽然明亮。
但却生发不出一丝温暖。
反而是彻骨的冰寒。
就好像他先前喝的酒一样。
冰凉的酒水,只能让他的喉头和胃部感到寒冷。
而这刀芒却是让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覆盖住了一层薄冰。
刘睿影不自觉的开始打颤。
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寒冷。
这一刀他躲不过。
至于能不能挡住,刘睿影也不知道。
但他也得拼尽全力试一试。
挡住了,还有生的希望。
若是不挡,那便是自我放弃了。
只不过刘睿影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抵挡。
他脚下的步伐飞速挪移着,朝后退去。
他退的很快。
可还是没有这刀芒快。
何况他现在已无路可退。
因为他的后背已经贴到了酒家的后墙上。
那扇窗就在自己后脑处。
若是翻身出窗,定然可以暂避其锋芒。
可是华浓还在后院中。
自己若是出去。
岂不就是让他也跟着一同陷入危险?
这是绝对不可行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至极。
刘睿影出了一剑。
这一剑他调动了体内所有的劲气。
甚至还暗暗沟通了大宗师法相。
虽然有了先前的变故。
让刘睿影对这大宗师法相并不是很放心。
但病急乱投医。
此刻的刘睿影,已是没有了任何别的方法。
这一剑平整刺处。
虽然用尽了全力。
但却是刘睿影自出剑一来,最没有把握的一剑。
剑出。
他闭上了眼睛。
能做的已经都做了。
在刘睿影出剑之后的事情,便不是他做能够控制的。
脑海中只有四个字。
听天由命。
但命运往往就是这么玄幻。
有时候你苛求的,反而永远不会得到。
但当你抱着参与的态度时,却又能获得最终的荣耀。
“叮……”
刘睿影的耳边传来一声金属的长鸣。
这让他想起了中都查缉司的那一座古钟。
那座古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月。
但是它每隔一个时辰都会敲响一次。
夜晚也是如此。
刘睿影不止一次的抱怨过那口该死的钟为何在晚上也不消停。
无数次梦中惊醒,都是因为那钟声。
按理说,听久了钟声,早就该习惯了才是。
但刘睿影就是习惯不了。
他被吵醒之后,就想要出去走走。
一路上躲避着巡夜的司卫来到了马棚。
马棚里漆黑一片。
老马倌似乎已经睡了。
刘睿影蹑手蹑脚的想要牵一匹马出去骑。
“又被钟声敲醒了?”
老马倌在黑暗中忽然说道。
话音还未落。
马棚的灯就亮了起来。
刘睿影性质缺缺的摸了摸马的鬃毛。
那一匹马儿很是享受的哼哧了一声。
“你不也没有睡着?”
刘睿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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