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衣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十七章:重症,夕照,斑衣,笔趣阁免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路人受伤严重,韩飞鹭让齐天磊开车将其送往医院,又去看陆屹然父亲陆卫平,陆卫平伤得也不轻,他手臂上有几道抓痕,头顶被利器砸出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韩飞鹭想送他去医院,被他一把抓住手臂,哭求道:“救救我老婆!”
陆卫平磕磕巴巴说不清楚情况,韩飞鹭又无法丢下刚才被铐住的嫌疑人,所以押着嫌疑人和陆卫平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到遍地狼藉;一个男人躺在一地血泊里,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电视柜前躺着陆卫平的妻子陶苒,陶苒身上也有多处刀伤,手臂上有几处深可见肉的咬痕,左手没了食指和中指。客厅里的男人已经断气,陆卫平的妻子陶苒一息尚存。
陆卫平抱着妻子哭天抢地。韩飞鹭喊道:“快叫救护车!”
他看到陶苒身旁有一截断指,但是陶苒断了两根手指,且她手指断口很不规则,像是牙齿咬出的痕迹。韩飞鹭看向身边的男人,发现他嘴里在咀嚼什么东西,便把他抵在门框上掰开他的嘴,从他嘴里掏出一截已经被啃得残缺不全的断指。
韩飞鹭心生恶气,把他拽到楼道里扔到地上,踩住他胸口蹲下身,问:“是你干的”
男人不回答,只睁着双眼看着头顶天花板,眼神涣散无焦,只有两排牙齿还在机械地咀嚼嘴里残存的皮肉。韩飞鹭看到他这神态,怀疑他吸毒过量,此时已经度过了亢奋狂躁的阶段,变得呆滞麻木。
救护车来得很快,客厅里的男人已经断了气,韩飞鹭只让他们将陶苒带去医院。陆卫平想跟着去,但被韩飞鹭阻止。韩飞鹭叫来了勘察组和法医,把惨烈的案发现场交给他们,自己押着已经落网的嫌疑人和陆卫平先回支队。
回到单位,韩飞鹭把嫌疑人丢进法医室采样做毒检,又叫来两个人处理陆卫平身上的伤,然后回到办公室脱掉身上染血的短袖换上一件黑色制式黑t,换上干净衣服又去卫生间洗掉沾满双手的血迹。
穆雪橙和女警小赵守在卫生间门外,等韩飞鹭一出来,两人一左一右把他围住,穆雪橙道:“韩队,你上热搜了!”
她用手机播放一段视频,是刚才路发生在康城路街头的事件;视频里一个男人将一名路人压在身下,不停地撕咬路人的面部和颈部,场面凶残又血腥。紧接着韩飞鹭出现了,一脚把攻击路人的男人踹翻,三两拳将其揍趴,剧情可谓充满了戏剧性。
这段视频是当时在场的其他路人录制的,录完就立刻发到网上,在短短半个多小时内快速发酵,成为占据‘热一’位置的文娱类头条新闻。视频广泛传播,有不少人质疑视频的真实性,怀疑是剧组拍戏被盗摄,也怀疑是剧组故意流出视频用以炒作,持有质疑精神的网友特意把他出现的画面截取下来,还把他的脸放大,质疑道:长成这样,你告诉我不是演员
小赵道:“韩队,这是怎么回事啊要不是我认得你,我也以为是剧组在拍戏呢。”
韩飞鹭拨开穆雪橙的手机往前走:“当事人在一楼做毒检,想知道的自己去问。”
穆雪橙和小赵都去看新闻中‘丧尸男’的真面目,韩飞鹭来到楼下一间会议室,里面坐着陆卫平和两名警察。警察正在包扎陆卫平手臂上的伤口,见韩飞鹭进来了,便道:“韩队,他的脑袋被果盘砸破了,我们只能止住血,得让他尽快去医院缝针。”
陆卫平担心妻子的安危:“我老婆怎么样了”
韩飞鹭拉开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道:“你别激动,你流了不少血,情绪过激容易晕过去。你老婆已经进手术室了,没有生命危险。”
韩飞鹭让人给他倒了杯水,等他稍微冷静了些,就门见山地问:“谁干的”
陆卫平又惊又怕心有余悸:“是我的表侄子,他他他他突然就疯了!”
韩飞鹭:“你的表侄是我刚才带回来的年轻人他叫什么名字”
陆卫平:“他叫彭家树,是我老婆娘家二舅的三儿子。”
韩飞鹭:“你家里还躺着一个人,他是谁”
陆卫平:“是我亲侄儿,我哥的儿子,叫陆疆。”
韩飞鹭迅速在心里捋出人物关系:彭家树是陆卫平妻子陶苒的远方亲戚,死者陆疆是陆卫平的亲侄儿,也就是死去的陆屹然的表哥。韩飞鹭觉得陆疆这名字有点熟悉,稍一回忆,想起来了,曾经去万恒集团闹事的两人就是陆卫平和陆疆。
韩飞鹭:“死在你家里的陆疆是谁杀的”
陆卫平瑟瑟发抖:“是彭家树啊!他是个畜生!”
韩飞鹭耐心地等他哭了几声,等他情绪稍有回落,才道:“把事发经过详细说一说。”
陆卫平做的是运输生意,开着大货车游走在全国高速公路上,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他和陆疆即是叔侄也是生意伙伴,两人结伴而行,路上即能互相照应也能轮班驾驶。陆卫平在路上走了半个多月,两天前才回到家,本打算休息几天再度上路,却在今天中午突发意外,然而一切要从几个月开始说起;陆屹然死后,妻子陶苒和二表舅商议,想把最小的儿子彭家树过继到自己家中,当做儿子抚养。彭家树今年刚满二十,本生活在老家一个小县城,听闻有机会去到大城市读书,当即便答应了。加上他家中孩子多,他最不受宠,爹妈就像扔件破包袱似的把他送上了来聿城的火车。
来到聿城后,彭家树一直住在陆卫平和陶苒家里,陆卫平说他本是个机灵又勤快的孩子,不是为何,突然间变得呆傻又懒惰,每日除了吃喝就是睡觉。他想把彭家树赶回老家,但是妻子陶苒以死相逼,非要留下彭家树,他只能作罢。就在今天中午,陆卫平一家人吃完午饭正在午休,彭家树突然狂性大发,疯疯癫癫的要出门,陶苒阻拦但却被他咬掉手指,还拿起一把水果刀乱挥乱舞。陆卫平和陆疆担心他伤人,想把他捆住限制他的行动,然而陆疆被他一刀刺进心脏,陆卫平也受了伤。
随后彭家树逃出家门跑到大街上攻击路人,被韩飞鹭发现并制止,后来发生的事都是韩飞鹭亲历,无需陆卫平再做阐述。
韩飞鹭听完陆卫平讲述的来龙去脉,觉得整桩事件基本合理,只有一事不清:“彭家树为什么突然发疯”
陆卫平:“我也不知道啊,我很少在家,和他基本没交流。”说到这里,他狠狠捶了下桌板,“都怪我老婆!”
韩飞鹭:“你老婆怎么了”
陆卫平:“我们的儿子死后,她非要把彭家树留在家里,还口口声声告诉我,他就是我们的儿子。我怀疑她脑子出问题了!”
韩飞鹭向一名警察递去眼色,示意他准备记录,道:“现在说说彭家树,他是什么时候到你家来的”
陆卫平:“今年二月份,刚过完年。”
韩飞鹭察觉出异样:“二月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的儿子陆屹然去世的时间是三月十二号。在陆屹然去世之前,你们就决定过继彭家树”
陆卫平:“我也搞不懂啊,我老婆非要把他从老家接来,我好说歹说她就是不听。哎,她就像失心疯了一样。”
韩飞鹭心中纳罕,若说陆屹然死后,陶苒为缓解丧子之痛,决定过继亲戚的孩子作为自己的孩子,他尚能理解。但是陶苒在陆屹然离世之前就将彭家树接到家中,难道是因为陆屹然时日无多,必死无疑,所以她早早为自己挑选好下一个儿子,只候着陆屹然去死韩飞鹭试着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去思考陶苒的所作所为,越想越觉得可疑。如果陶苒真的深爱自己的儿子,不可能会在儿子尚未离世时就挑选好儿子的替代品,但是陶苒的目的若不在此,她又为什么迫不及待地把彭家树接到家中
这一谜题只有陶苒一人能解,韩飞鹭暂且略过这一点,又问:“你刚才说彭家树刚到你家的时候很正常,后来才变得不正常。展开说说他的变化。”
陆卫平:“其实我之前不烦他,他勤快聪明,眼里有活,我都打算带他跑车做生意。突然有一天,他变得一天到晚一句话都不说,什么活儿都不会干,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像丢了魂儿一样呆呆傻傻的,我想带他去看医生,可我老婆死活拦着,说他只是生了一场小病,在家养养就好。”
韩飞鹭更觉怪异:“他这种症状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陆卫平不假思索道:“我记得特别清楚,就是我儿子出事第二天。”
总结来说,陆屹然离世第二天,彭家树性情大变,犹如行尸走肉。将陆屹然和彭家树的人物关联梳理清楚后,韩飞鹭莫名心生一股凉意,他此时无法看破其中的秘密,但是他有种强烈的直觉:陆屹然和彭家树只是浮出水面的冰山一角,在他们身后,在水下深处,还有一张犹如星罗棋盘般的大网,驻扎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他让人送陆卫平去医院缝合伤口,陆卫平离开不久,穆雪橙拿着一纸检验报告进来了:“韩队,你带回来那人的毒检呈阳性。这是他的血液分析结果。”
韩飞鹭拿过去,一眼找到重点:“甲卡西酮他吸食的是浴盐”
穆雪橙:“对,这是一种新型致幻剂,叫浴盐,也叫丧尸剂和食人盐,在国外也是一级管制品。吸食这种毒品的人会完全丧失理智,变得极度暴力,会无差别攻击身边的所有人。你带回的人就是吸食了这种毒品。”
韩飞鹭打开电脑查询类似案例,发现系统内记录在案的国内吸食浴盐的案例就有数例,像彭家树一样吸毒后狂性大发撕咬啃食同类的案子早在2年就有先例。
韩飞鹭:“彭家树现在清醒了吗”
穆雪橙:“刚才把他拷在审讯室了,您还是自己过去看看吧。”
韩飞鹭来到审讯室,一开门就闻到浓重的尿骚味和臭味,里面的两名警员全都用捂着鼻子,见韩飞鹭进来了才把手放下:“韩队。”
彭家树被拷在审讯椅上,屁股底下的坐板正在往下滴落不知名液体。韩飞鹭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彭家树大小便失禁,把椅子当成了马桶。但是吸毒的人失禁往往只发生在狂躁兴奋的阶段,此时彭家树已经恢复冷静,却依然连最基本的自我约束能力都没有,难道意味着他的大脑依旧只是冷却,并非清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