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6.自己选择的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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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夜晚，斯诺菲尔德 Live House。</p>

斯诺菲尔德的夜晚降临了。</p>

夜晚，是魔术师们的时间。</p>

西格玛意志警惕着是否有阵营会图谋不轨，但根据Watcher提交的报告，事态发展过于平稳了。</p>

“还有41个小时……”</p>

晚上十一点半，西格玛抬头看了看房间里的时钟，再次确认了自己手表上的时间。</p>

他在大厦底下的Live House躲藏了将近一天。</p>

为了筹备饮用水和食物，他只在几个小时前出去过一次，但当时是在Watcher的影子们的指引下，没有让法尔迪乌斯等人发现自己的踪迹。</p>

即便如此，西格玛依然保持着冷静。</p>

状况完全有可能以超过Watcher（守望者）提供情报的速度变化。</p>

因此，原本打算采取持久战的策略，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p>

根据影子们提供的情报，两天之后的傍晚，这座城市将会被轰炸。</p>

如果是没有目的的魔术师，逃跑是最佳选项，但现在的西格玛有明确的目的。</p>

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获取情报之后的半天时间——直到明天凌晨之前，都是搜集情报和制定战略的时间。</p>

“这不是Watcher的意志或者提案。单纯出于被编入影子的拟似人格的兴趣，所以才这么问的。”</p>

老船长模样的影子向正在思考的西格玛提问道。</p>

“你小子为啥不赶紧逃走呢？之后的轰炸会实现你的愿望（破坏圣杯战争）。你现在只需要给那位主治医师一个暗示魔术，让她赶紧坐上救护车离开城市就可以了。如今苍白骑士的诅咒已经大大减弱了，凭你小子这种水平的魔力也能从这座城市逃走吧？”</p>

接着，影子变成了身着飞行员服的女人模样，继续跟西格玛说道。</p>

“不过，大圣杯会不会炸毁呢？……如果在轰炸之前，普雷拉蒂用幻术将大圣杯藏起来的话，Watcher也会离开这片天空。当我们离开之后，你要是被特种部队盯上的话，就只能靠你自己了。”</p>

于是西格玛眯起了眼睛，说出了自己没有逃走的理由。</p>

“是你们告诉我，缲丘椿的生命活跃等级下降了，没错吧？”</p>

对于西格玛的发言，化作手持蛇杖的少年的影子用充满悔意和悲伤的声音编织着话语。</p>

“……我不否认。真是令人羞愧啊。如果我不是作为影子，而是作为英灵显现的话……我绝对不会让那个女孩走向死亡。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治愈她吧。虽然和现在的我在人格方面完全不同，但这一点应该不会改变。”</p>

“……现在的你难道不能告诉我那个治疗方法吗？”</p>

“与影子的规则相抵触。Watcher从这座城市的天空观测到的东西都能传达给你，但是我们（影子）生前的知识难以过度传递。不过，就算能做到，想要治疗那个小姑娘也需要我的技艺和魔力。你对于医术的钻研时间是不够的。”</p>

“是这样吗？……”</p>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应当中止轰炸。</p>

西格玛在这几个小时里也仔细思考了关于中止轰炸的可能性。</p>

如果在轰炸开始之前终结圣杯战争，那些大人物就不会付出无谓的牺牲了吗？</p>

答案是否定的。</p>

根据Watcher传回的消息，问题不在于英灵们。</p>

虽然不是英灵，却拥有英灵级别，甚至更加强大的力量。</p>

在高空中，对着Lancer自称‘提亚·艾斯卡尔德斯’的少年。</p>

还有一个就是，正在以字面意思‘改造’城市西部森林地区的女子——附体于名为菲莉亚的人造人体内的，名为伊什塔尔的，神灵一般的存在。</p>

这两位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后并不会小时。</p>

既然如此，那些仪式背后的大人物们，只能选择在城市中负隅顽抗的同时，将这两人一同消灭吧。</p>

但是——</p>

“……能做得到吗？根据你们的说法，就算是核弹来袭，这两人也应该能够抵御。”</p>

身上长有翅膀的青年回答了西格玛的问题。</p>

“该怎么说呢。伊什塔尔既然决定要把那片森林变成神殿，想必是不会逃走的。提亚·艾斯卡尔德斯虽说是自由之身……他在与Lancer的战斗之后，就从这座城市中消失了。尽管没能和Lancer一决胜负，但似乎也没有受到失去行动能力的重伤。”</p>

“……那家伙还没回来吗？”</p>

西格玛早已知晓了这个情报，再次向Watcher确认。</p>

从Live House房间里的电视机所播出的新闻来看，虽然昨日的陨石骚乱在全世界范围内造成了大规模的混乱，但之后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与魔术相关的伴生事件。</p>

当然，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很有可能被掩盖起来，但那也是只是发生了足以动用魔术进行隐匿作业的事件而已。</p>

“说实话，也没有回来的理由吧？”</p>

化作老船长模样的影子如此回答。</p>

“即便如此，那些想要把这座城市烧成灰烬的人也无法证明这一点，小伙子你得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如果确定那家伙在其他地方有活动迹象可就另当别论了……不论如何，既然西边的森林已经变成了那副模样，咱们也无计可施了。不论是魔术上还是物理上，地形都在发生变化。”</p>

“……”</p>

“这也是试炼之一啊，小伙子。啊啊，这和你能不能打败伊什塔尔和提亚是两码事哦。”</p>

面对默不作声的御主，老船长接着说道。</p>

“小伙子你借助了我们的力量才知道的情报——这座城市正站在毁灭的边缘。你喊破嗓子没有人会相信你的，就算有人信了你的话，不是魔术师的人类也不可能从诅咒的残渣中脱身。”</p>

“……应该是这个情况。”</p>

影子化作了少年骑士的模样，像是在试探西格玛一样，开口说道。</p>

“反过来说，现在的情况是只有你可以逃走。你不必在意缲丘椿以及其他市民，只需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就可以了。没有人会责怪你吧。挡在单枪匹马的你面前的这堵墙太高了。所以说——”</p>

“我不会逃走的”</p>

“你说什么？”</p>

“我……选择战斗。”</p>

西格玛如此回答，他的双眸如同夜晚一样平静，但是瞳孔深处却透出非同寻常的决心。</p>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几个小时之前外出的时候，透过正在修复的监视系统的缝隙，与一位无名的女暗杀者说过的话。</p>

············</p>

数小时之前，斯诺菲尔德市某条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