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三章 邪神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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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巫女铃铛的益尘进入千贺的血液感应空间之后，立即就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邪神虚影。

不同于现在益尘清晰的外形，邪神的虚影与它那些教徒们一样，显得模糊不清，只能大概看出一些轮廓。

益尘这次没有冒然行动，而是先远远地打量着邪神。

这还是益尘第一次见到邪神的模样。

依稀可以看出，这个邪神是人形，头上有两个角。

益尘在心中思考：“不知道这邪神原本就是这样子，还是它的信徒们把它想象成这个样子的。”

“尸鬼封尽中的死神大致也是这个模样。难不成这些存在都属于同一个族群？”

“如果真这样，那漩涡一族的先辈们可就真牛逼了。他们这是将一个有许多接近仙人存在的族群制作成了一个个的面具。”

不过现在没必要纠结这些东西，益尘很快收回了思绪。

想了想，益尘按照胜又研究出来的方法，对着邪神虚影发动了一次普通的阴遁攻击。

然后，灵魂状态的益尘和远处的千贺就看到，那邪神虚影微微晃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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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攻击结束，邪神虚影稍微变得暗淡了一些。

益尘和千贺同时一喜，果然有效。

接着益尘就将这个邪神虚影当作靶子一样练习了一遍自己会的全部阴遁攻击。

益尘会的阴遁攻击种类并不多，从最基础的心乱身之术到最强的灵化之术中附带的杀招，总共也没多少。

一轮之后，邪神虚影还在，只是暗淡了好多。

于是益尘又来了一轮又一轮。

直到这个邪神虚影彻底消散，益尘才退出了千贺的血液感应空间。

而此时那两个邪神教成员的人影都还在千贺的血液感应空间之中，只是两者之间的联系貌似断了。

灵魂回到本体后，益尘将目光投向了远处被当作实验体的两个邪神教成员。

果然，两人都还好好地活着，并没有因为益尘打灭了将两人联系到一起的邪神虚影而受伤。

只是，那个沟通邪神并施展了死司凭血的家伙此刻已经退出了全身漆黑的状态，直接恢复成正常了。

这种情况以往从来没遇到过，也没听其他邪神教成员说起过。

现在他正满脸的不可思议以及恐慌，显然益尘的举动已经涉及了他的知识盲区，甚至动摇了他的根本信仰。

益尘没在乎这人的感受，只是对他说道：“你的邪神大人好像抛弃你了，要不要试试看，看看还能不能再次沟通邪神了？”

那人闻言，下意识就按照益尘所说想要沟通邪神，但是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得到回应了。

益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邪神和这些信徒之间的契约也是可以被斩断的。

这人已经废了，不过没关系，可以用来充当祭品。

然后益尘又解开了下一个邪神教成员身上的封印，在他完成沟通邪神之后，益尘又将刚刚那个被邪神抛弃的人的血液塞入了前者口中。

果然，那个刚沟通了邪神的成员立刻变成了黑色。

然后益尘再次进入血液感应空间，用阴遁将新的邪神虚影打灭。

就这样，益尘和千贺又做了几次试验。

仔细试验了在千贺的血液感应空间之中，如何用阴遁进行战斗最有效。

这一项试验结束后，益尘对千贺说道：“下一项实验，我要冒险附到邪神身上去试试。”

千贺一惊：“益尘老师……”

不过她把话说完之前，益尘就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益尘说道：“放心，经过之前的试验，我有一定把握。”

“有一点可以肯定了。这个邪神好像只有本能，并没有正常生灵的思维。”

“我猜这应该跟它吸收了太多人的灵魂有关。它现在的状态相当于神智不清。”

“它本就是灵魂体，没有身体。偏偏又融入了太多不同人的灵魂，它的灵魂变得不再纯净。”

“受到大量其他灵魂干扰，它已经迷失了。它已经失去了正常生灵的思维能力。”

“它现在可以看成是一堆乱七八糟灵魂的融合体。没准这个邪神原本的灵魂都没占据多少份量。”

“或许它现在都不配叫邪神了。”

“再说，我只是融入进去体会一下，并不打算对他发起攻击。不会出问题的。”

见益尘下定了决心，千贺只得配合。按照之前的步骤，千贺再次将益尘和邪神的虚影都拉入了自己的血液感应空间之中。

随后，益尘施展灵化之术进入血液感应空间中自己那个虚影之中。

然后益尘来到邪神面前，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一头撞进了邪神体内。

下一刻，益尘只感觉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瞬间撞上了自己的大脑。

那种感觉，好像有无数个恐惧到绝望，已经歇斯底里的人在自己耳边同时全力嘶吼。

益尘被这猝不及防的冲击，直接弄得有些晕晕乎乎的。

好在，这种冲击只有短短一瞬。

那一瞬间之后，益尘虽然感觉自己好似身处无穷无尽的情绪海洋之中，不断地受到冲击。但是这种慢慢的少量的冲击益尘一时半会还能接受。

过了好一会，益尘受到冲击后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才恢复。

这时，还有大量情绪在不停地冲刷益尘，但是相比一开始那一下，要好太多太多了。

“呼～～”灵魂体的益尘下意识地做出了一个吐气的动作。

“太可怕了，不停地被各种情绪冲击，其中大部分还都是极度负面的情绪，难怪这个邪神会彻底沉沦。”

益尘估算了一下，这种持续性的冲击，自己可能坚持个个把月就要疯了。

这还是最佳估计，如果考虑到不能睡觉休息带来的疲惫，益尘觉得，能坚持半个月已经是极限了。

“也不知道这个邪神在这种状态下维持了多少年了。”益尘心想。

“而且自己接触的只是一个虚影，虚影和本体之间肯定是有差距的。”

“脑子有病的人才会想出用这种办法吸收其他人的灵魂。”

“这么极端的负面情绪冲击，对邪神有什么好处呢。”

益尘摇了摇头，想不明白。

随后益尘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四周。

他现在就在邪神体内，确切地说，是在邪神虚影的体内。

益尘一边抵抗负面情绪冲击，一边仔细打量着四周。

“唔，这些情绪都是灵魂！灵魂还能这样用？”益尘有些惊讶。

这些灵魂都蕴含着情绪，或者说，邪神主动分离出了一缕缕的灵魂，这些灵魂都替它承担了一丝情绪。

过了一会，益尘发现了一个现象，好像这些情绪并不是完全混乱的。好像相似的情绪在沿着相似的路径快速运动。

有了这个发现后，益尘意识到自己可能把邪神想简单了。

静下心来仔细观察之后，益尘才终于整理出了一个大概：

“这个邪神不简单啊，它确实一直在承受那许多的负面情绪的冲击，现在确实处于无意识状态。”

“但是，它应该在还拥有理智的时候就做出了应对方法。”

“邪神吸收了大量的灵魂，然后将其中的不同情绪进行了较为细致的分类。”

“愤怒的归愤怒，恐惧的归恐惧，绝望的归绝望，……”

“唔，等等！邪神是故意的，它故意设计了那种残忍的献祭仪式，目的就是让被献祭者拥有差不多的情绪，方便归类！”

“什么样的情绪最容易得到，无疑是对死亡的恐惧，对施术者的憎恨等负面情绪。”

“这些负面情绪虽然对精神冲击比较大。但是，如果全是这种极端的负面情绪，那至少种类少了，处理起来更加容易了。”

想到这里，益尘立即提高了警惕心，还是小看了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怪物。

它们可能有弱点，但肯定不傻，真要是傻的，可能已经被漩涡一族制成面具了。

再细想一层，这种局面或许不是邪神仓促之中想到的办法，而是在创建邪神教之前就想好了的道路。

这样一想，邪神就更可怕了。它应该有确切可行的方法，能够解决这种被情绪冲击而影响神智的问题。

带着这样一份重视，益尘再度观察起了四周这些带着情绪的灵魂。

“它的本能在慢慢控制这些情绪，使相同的情绪慢慢趋于融合，同时一些非主流的情绪会被排斥到边缘位置。”益尘分析着。

虽然这个过程很缓慢，但益尘还是从一些细节中看出了这种趋势。

“了不起！”益尘忍不住在心中赞叹道。

过了一会，益尘又有了一个判断：“邪神并不是一直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的。它大致梳理完情绪之后，应该能恢复意识。”

“现在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很可能是因为最近邪神教成员献祭了太多的人。”

“这些人一下子使邪神接收到了太多的情绪。这使邪神的灵魂体之中的负面情绪平衡状态一下子被打破了。”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等邪神重新理顺这些新的情绪，又能恢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