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心间灯 第98章 把脸给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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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方事了后土地和张潇玉都看向云端槐树和王旭冬的战斗。

杨子衿短暂修养后，他便开始寻找江尘的身影，在视线扫过每一寸地方后，他终于发现那边山头有动静，于是开始登山去寻找江尘。

在山的另外一边江尘和泰莞已经从山顶打到了另外一面的山腰，两人依旧是一臂之间分毫不让。

当最后一次拳分后泰莞眼睛眯成一条细缝，肥硕的脸上就更加让人看不到眼睛了，在这次对拳之后他笑道：“小子最后一拳看是你一拳将我打死，还是我把你打成烂泥，踏着你的尸体更近一步。”

他说完直接双脚做登天状，两手白猿背山，然后直接高高跳起，做泰山压拳。

没人知道的一件事，是在三岁时江尘带回那个古怪的小姑娘，最后跟了老妪后，老妪就说过，江尘这个本来算得半吊子的水桶，四处破碎后变成了打水竹篮。

只有通过走体修之道，不断修缮，至于最后到底能不能把泥巴练成琉璃，这都要靠杨尘自己。

而老妪只能教他怎么缝补，却不能自己给他敷上，因为她可能会一不小心彻底捏碎了这个骤然腐朽的水桶。这哪里只是一个畜生就能造成的？

那时的老妪真想，一巴掌拍死寄生在江尘竹篮一般的破烂的先天命海里的那两个结下血契后凝聚的小畜生。只是这巴掌下去江尘也死定了。

所以阿婆对此也只能忍着，她小心给江尘修补命数，至于修命这辈子几乎没可能了。

之后阿婆只能悄悄给他遮掩体内气象，到如今人一眼看去只能说出天生凡命，凡体的凡人。

而走体修之道呢！江尘下丹田又受先天命海牵连一并破碎。

所以老阿婆只能把杨尘带上那条路。

人体生有三处大道可以借居之处。每一条都是通天坦途。

只是天崩后一条神道几乎没入人间。而另外的体道也有些扑朔迷离，只有命修一道好些，至少体系几乎全部传了下来。

人之始生，秉精血以成体，借阴阳而赋命，枸本源之灵相搏化为神。天主阳施，犹天雨露；地主阴受，若地资生，天地合气，命之日人。

三条大道路途，修命，修体，修神其实这一句话就一句说完了。

天崩之后鸿蒙之灵少入人间，人体眉心处的神海消失，虽在修命到一定程度会露出端倪，但也仅仅是端倪而已。所以说这一道已经彻底失传也不为过，但那只是对别人而言。

老妪虽不能让眉心神台重新构筑修神大道，但他可以以此转为修体中枢代替江尘的下丹田，以神台来蕴体，修体这从来都是一条大道。虽然可能会走得慢点，但成就会小？更何况是她用本命寿元亲自给他开道。

于是老妪为江尘重开神台，并且花大力气为他掩盖气象。也是因此消耗完了老妪剩余寿元，让本来想为江尘护道的老妪，早走了一甲子。

命修，主要是修天地玄气而蕴养命格，将人体内秘境一一开发，到最后铸就自己的大道，攀上巅峰。

至于体修，一身本事全在修练体术上，这才是真正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虽然如今这条大道，连命修这条大道走出来的一些旁系都不如，原因是这条路将近缺失两成境界，后边的大道还需要人重新开辟。

但同境界之争，若命修撇开一身法宝不讲要稍避锋芒吧！

其实修炼一途无论命里基底，还是体魄根本都有好坏之分。就像同一批种子的优良满瘪，还有的甚至直接是烂种子一样，所以不同的人修炼起点有高低之分，修炼速度是如此，所到大道高低更是如此。其中气运好坏，福缘厚薄更是缺一不可。

也是因为如此世人有一百个理由肆意挥霍身边得来容易的东西，因为他们得来容易。但江尘不敢，江尘是太容易失去。就像阿婆说的，江尘现在就像用个竹篮去打水，大多只会流去。

只有留在竹篮上那点水渍，他还必须小心经营，藏在深处才不至于骤然挥发。

江尘从小练体，就是在竹篮上先糊上一层篱笆，让其不至于太早被那些水渍腐蚀，还远没到，装水的地步。

其实那两年里老妪经常会带着江尘去原来家的一处地方锻体，月黑风高，有孩子缓缓跟在一个老妪身后，老妪说只要不掉到阴沟里，走慢点没关系的！

这是在说江尘走的体道，也是在说他日后的大道，所以在很多地方江尘可以退缩，可以认输，但是唯独在体道上我江尘自当遇山开路逢水搭桥，因为阿婆说过，江尘既然出了拳就当知道，拳意可以善，真气可以无，拳头可以低，但是唯独心中那点意气不可散，阿婆会说练了拳就要出拳，先生会说学了道理就要讲道理这些都是很简单的道理。

那么我练了十一载的拳有哪里会拳头都没出就给人把脑袋打碎的道理。

江尘直接原地不动，一身气势攀爬到巅峰，他只是拉开拳架，如拉弓满月，对着天上那已经到面前的硕大拳头就是一拳递出。

下一刻山风鼓荡，方圆十丈之内树木尽毁，山石粉碎，江尘腿脚皆入地底，而泰莞被打飞十丈，身后石头尽皆粉碎。

这样的一拳无论是拳意还是声势，都是他未曾领略的，就这一拳来说江尘彻底击碎了他全部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