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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围观的变革派见得接二连三受挫,人人脸色苍白,胆颤心惊,再无上前拼搏的气势。袁成才霍地立起身子,扔掉手中的瓜子,忽然抬手掴了立在边上一人一记响亮的耳光,骂道:“他妈的都是饭桶,草包,没有一个有用的!”那人莫名其妙吃了一巴掌,捂着肿起的半边脸颊,敢怒不敢言。袁成才提着杉木长板凳,一步步走入雨中。章家驹也不说话,板着脸孔,唰的一枪,直刺袁成才的喉咙。袁成才将头一侧,伸出三根手指,阴恻恻的道:“念在你我从小相识,我姑且先让你三招,再来要你的命!”
章家驹大怒,枪尖抖动,使了招“投石问路”,挟带着一股劲力疾卷过来。袁成才冷笑道:“你是天堂有路偏不走,非要走歪门邪道。还有一招。”轻轻巧巧跃到一边。这二枪几乎使尽了章家驹仅有的力气,他颤巍巍地举起铁枪,胸膛似要炸裂一般,发出打雷般的喘息。袁成才朗声道:“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献了林镇南的妻子儿女,便是大功一件!”章家驹哈哈大笑,道:“恃强凌弱,算甚么为民着想,谁会瞧得起这样的变革?”
袁成才道:“你有人不做,要做鬼,只好怪自己了。”章家驹道:“放屁,我从不后悔!”长枪朝袁成才攒刺。袁成才道:“我已经仁至义尽,是你不识好歹。”腰肢一扭,转到章家驹身后。章家驹来不及转身,长枪急忙后刺。但是袁成才的板凳早已击在他的腰间,道:“看你的腰到底有多硬。”章家驹只觉得整根腰都断了,高大威猛的身躯登时弯了下来,脚步踉跄,朝前冲去。袁成才道:“路走到了尽头,还要两只脚做甚?”抡起长凳,砸在章家驹膝弯里。
章家驹两根腿骨齐折,仆倒在地。袁成才放下长凳,缓缓坐了下去,其中两只凳脚恰好压在章家驹摊开的手背上,并且袁成才有意转动着臀部,凳脚随之在章家驹手背转动,登时血肉模糊,骨头碎裂。饶是章家驹铁打的汉子,也难以忍受疼痛,放声大叫:“你杀了我,你杀了我!”那四个汉子和林镇南妻小乱了分寸,大叫大哭。袁成才张开手掌,好像落下的雨能冲掉他的罪恶,悠悠道:“正月份我和汤爷去杭州喝岳大侠的寿酒,岳大侠特地邀请我们与他同坐一席……”
叶枫不由哑然失笑,寻思:“他这鼻屎大的级别,也配和义父同桌吃饭?”他斜眼望去,岳重天哭笑不得,显是被袁成才的无中生有给震惊了。只听得袁成才继续说道:“岳大侠和我们说了许多话,其中有一句我至今记得清楚,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变革从来不是踩着敌人的尸首前进。”一边侃侃而谈,一边摇动长凳,章家驹痛得几欲昏了过去。众人心道:“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使下作的手段折磨别人,这也叫以德服人?呸!”
袁成才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折了你的手脚,你就不会跟着林镇南祸害百姓了,我的苦心你难道不明白么?你以后有任何困难,我绝不会坐视不管,咱们有盐吃咸,无盐吃淡。”站起身来,拎着长凳向甚是惊惶的那四个汉子走去。袁成才道:“我妈妈一辈子吃斋念佛,常对我说,要多做善事,给子孙后代积德。我不想违背妈妈的话,各位切莫让我为难。”说着拱手作揖,真似恳求他们高抬贵手,大家皆大欢喜。
那四个汉子你看我,我看你,犹豫了片刻,忽然齐声道:“我们若是贪生怕死,做下了出卖兄弟朋友的事,岂非要被世人的唾沫给淹死?”袁成才胀红了脸,很是生气的样子,道:“你们何必为了不值得的人毁了自己?”那四个汉子厉声道:“只恨苍天不长眼睛,竟让你小人得势,耀武扬威。”袁成才转头看着西方,他的家在江山县的西边,喃喃说道:“妈妈,你都听见了,是他们逼我的,其实我不想双手沾血。”那四个汉子齐声大喊,一齐抢了出去,四样兵刃向袁成才身上招呼过来。
袁成才双手抓紧凳脚,呼呼地舞了起来。那笨拙沉重的板凳,在袁成才手中,却是灵活敏捷之极,上下翻飞,忽高忽低。不仅化解了对方的杀着,而且逼得那四人手忙脚乱,自顾不暇。众人只看得眼花缭乱,合不拢嘴。叶枫心道:“正月里耍龙灯的后生也不及他活泼。”原来袁成才投身变革之前,便是庙里舞灯耍狮的好手,三省都知道他的名字,每逢节日婚庆,皆以能请得他现场露一手为荣。
自从他加入变革阵营之后,时常参与各种打斗,却始终使不惯刀枪之类的兵器,觉得不称手。直到某天随手操起一张板凳砸倒几人,才有了昔日潇洒自如的感觉。自此以后,他便扛着板凳在江山县打出了名堂。别人一见得他在板凳上坐下,心中就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唯恐被他的板凳砸成个丧失记忆的白痴傻瓜。忽然之间,一人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全身抽搐。只见他的后脑勺开了个铜钱大小的窟窿,红的白的液体汨汨流出。
另外三人大吃一惊,手中兵刃乱舞一通。店里的人不懂武功,见得他们不成体统,亦知情势不妙,均替他们暗自担心。袁成才神采飞逸,一条板凳指东打西,逼得三人无处逃遁,狼狈不堪。四面八方的变革派教众轰然叫好。袁成才喝道:“倒下!”拖动长凳,往后撞去,正中一人的心口。那人眼珠翻白,软绵绵的倒了下去。袁成才冷冷道:“死不悔改的人,决不可以饶恕他。”提起长凳,连击数下。那人胸脯凹了进去,口中鲜血直喷,看样子不能活了。
剩下的两人眼珠通红,怒吼连连,如同疯了一样。他们知道已无生还的可能,他们只想能够死得有尊严些。袁成才似乎被他们的血性所感动,更咽着道:“只可惜不知进退,跟错了人。”手腕一翻一送,沉重的板凳狠狠地打在一人脖子上,那人整个脑袋耷拉在肩膀上,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最后一人腰杆挺得笔直,仰起头颅,哈哈大笑。他的笑声充满了骄傲,自豪。有道是: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他庆幸自己死得其所。
袁成才抹了抹发红的眼睛,嘶声道:“能够到死都不心生悔意,不改变主意的人,也算是条好汉,我敬重你。”抡起板凳,把那人打翻在地。流出来的鲜血,瞬间被大雨冲走,渗入肉眼看不见的缝隙。也许有一天,让热血灌溉过的土壤,会长出一朵朵娇艳的花朵。袁成才长叹一声,扔掉板凳,慢慢朝林镇南妻女走去。那母女知道难逃一死,抱头痛哭。装在背篓里的男孩昏昏沉沉,适才那么大的动静,却不能让他醒过来,不知怎么回事。店里的人亦是唏嘘不已。
叶枫静静地站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无论同情还是怨恨。想成为主宰天下的大人物,务必要将眼光往远处看,能够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深处,所以他要变得铁石心肠,习惯生离死别。袁成才在她们身前站住,道:“外面雨大,请到里面喝碗热汤,暖暖身子。”林镇南妻子厉声道:“你何必虚情假意?”袁成才冷冷道:“我希望你能够让林镇南放弃抵抗,不要牺牲不相干的人。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林镇南妻子恶狠狠地看着他,忽然张开嘴巴,“啵”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在他脸上,道:“你做梦!”袁成才也不生气,反而叹了口气,道:“难道你不为你的儿子着想?你儿子的病可是不能耽搁。”林镇南妻子似让抓住了要害,转头看着闭目不醒的儿子,不由得悲从心来,哭得更是厉害。袁成才也不开口催促,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得很是愉快。他仿佛看到了林镇南的脑袋扔在了他的脚下。
他痛恨的不是林镇南武林盟的身份,而是林镇南的所作所为,挡住了他们的财路。自古以来,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他们怎能容忍林镇南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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