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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开心就好,只要坐在对面的小孩吃得开心就好,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都说蛋糕是不健康的食物,吃多了会变成小胖墩,不过与小男孩瘦弱的体型相比,吃胖点肯定是幸福的。

男孩注意到我的目光,躲闪着眼神再次表示感谢。

“谢谢,谢谢你......呜”

说着说着竟更咽起来。

“哎,哎!别噎着了”

手轻抚着男孩的后背,希望他不用难过。

把这种情绪传染起来就不好了,店里还有不少孩子,他们都吃得很平静。

“没事的,没事的。”

我只能这样安慰他,也是安慰我自己。

男孩,不,店内所有的孩子们都克制住了情绪。

他们在沉默的氛围中度过最后的晚餐时间。

随后起身一一与我道别。

有的呢,一言不发地鞠了个躬,有的拉着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感谢话,看那谈吐卡壳的样子不会是忘词了吧?

更多的还是一句简单的谢谢,那就好了,那就是我最想听的。

最后一个孩子伴着清脆的风铃声推门而出。

望向门外的世界,漆黑的天幕下飘落着纯白的雪花。

这份景象让我想起那个最喜欢也是最讨厌的童话。

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埃

人不该有那样的遭遇。

有人说免费的玩意是最贵的,那我认为免费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善意。

我知道这很单纯很幼稚。可我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理想。

彩虹糕点屋的一年是这样度过的,两年也是,三年也一样。

在免费的晚餐时间中,这里有明亮的灯光,温和的暖气,偶尔放点轻音乐,偶尔播点猫和老鼠。

这里是我的世界,它一定会欢迎那位卖火柴的小女孩,没有人再需要望着隔窗的食物难过。

现在,这个世界不再属于我了。

明亮的糕点屋渐渐熄灭。

[叮咛叮]

风铃声与一切道别。

夜空下的桥梁覆着白雪,踏雪向前的感觉即湿又冷,他不知去哪,

那是店也是家,抵押给银行的不仅是劳动的场所,还有他时常装潢的阁楼。

哒,哒,哒,他的身后传来疲惫虚弱的脚步声。

回首望去,所看见的是一个衣衫篓缕的小男孩,他目视前方,步伐一刻未停。

他就看着男孩从身边走过,即使绊倒跌在雪地上,男孩也会爬起继续向前,其实男孩也不知去哪,

因为他看清了男孩的长相。

所以他明白男孩不理自己的原因。

儿时的他就是这样的鲁莽,在风雪飞舞的夜晚无法忍受钻心的饥饿

离家寻食,运气好的话或许会找到面包店丢弃的临保食品。

男孩默默地走在前方,雪中夹杂着风,瘦小的身影被黑与白的色调裹挟着就要吹散了。

他只能向前,只想跟着过去,只有这样孩子的身影才会清晰,

他才会看得清晰。

“等等我。”

可他又回不到过去,尽管过去的幻影一直向前走着,他也无法靠近分毫,只是被记忆牵回曾经的幸福而已。

男孩已找到它了,那座在风雪夜中闪闪发光的屋子,那座高大庄严的屋子。

那里有丰盛的食物,温和的暖气,能走进去,就是幸福。

于是男孩举起冻得发紫的右手轻轻敲打着门扉。

男人在他的后面沉默地注视着。

渐渐地响起拍门声。

他不向前。

渐渐地听见抽泣声。

他仍不往前。

眼前的男孩渐渐被风雪吞噬。

而他始终不愿上前一步。

直到那双手摇晃肩膀的幅度越来越大时,直到耳边的呼声犹如闷雷为止。他才被拉回现实。

“喂!喂!!1

“你发什么呆啊1

风雪骤停,随后由远至近地响起多种机械的轰鸣声,驳杂却有序。

那双手收回去了,它的主人就站在面前,窗外的晚霞把他的轮廓描成橘红色,光将他的身形照入影中。

他右手食指朝下,对着的是男人桌上未成组装的零件。

“这可是计件活。”

男人坐在桌前,是要仰头看人的,他所看的人不知为何同样仰着头颅,下巴微抬,所看到的脸是模糊的影,看不清

男人死盯着要看出点什么,可那人却转身往右走了,被拦住的霞光霎时涌进瞳孔。这下他只能见着血色的光芒了。

“哎呦.......辣眼睛。”他嘟囔着,想流眼泪。

想归想,他还是忍得住的。当他准备开工时,周围的金属交响乐已缓缓熄曲。嗯,这说明要开饭了。

他乐,撒腿往食堂跑,从窗口取了二荤二素一清汤,在素不相识的两人中间坐下。天青蓝的长桌长椅很养眼。

夹起一粒油亮橘红的狮子头下饭,来片如玉的山药解腻,松软咸香的炒蛋与脆爽的空心菜味美价廉。

当然少不了那免费的紫菜蛋花汤,他很饿,三下五除二执行光盘行动。

随后他起身,从窗口取了二荤二素一清汤,坐下。

直到食堂收菜收工时,直到大厅静谧如眠为止。他那灼热沸腾的烧心感也未曾凉下一分。

出门以后还是夜晚,轻柔的热风为聒噪地蝉鸣助威。

他仰头望星,天色如墨,至暗无辉,令人找不着北。

极黑极广的天空俯瞰着他,压得他胸闷,压得他害怕,他不敢看了,只能低下头,请浮现于地上的影子带路。

它去了个好地方,是那时那座闪闪发光的屋子呢。

可惜,此时也是黑的。

他时不时就会走到这儿,或许是忘不掉儿时回家的路线吧。

那扇通向家的门紧闭着,夜色随风流动,身后的路灯闪出试探的光。随即猛然亮起,将他的影子照在门上。

他知道回不去的,即使进到门里也一样。他只想回家。

所以他将背影留给门,不管背后的影有多高。

门开了,因为他听见门把转动的轻响,回头看去,门已露出一线缝隙,它逐渐扩开,里头人影替代了他的影。

人影迈过门槛,被拽着的旅行箱却发出苦闷的回响。它被门槛撞疼了。

人影走入灯光下,光照出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脸上尽是未干的泪痕。

记忆中的父亲从未哭过。

所以都是假的。

如回应他的期待那般,父亲的形象也变得模糊,可他的抽泣声却依旧清晰。

父亲踉跄地向前,与他擦肩而过。

这一切应该是真的,他又见到父亲了,他又可以回家了。

这一切可以是真的,所以他伸出手,想要握住父亲的手。

那种如雾似梦的触感是梦醒之时才有的体感。

他什么都握不住,即使渴望相拥,即使上前拥抱,也只会抱紧自己。

思念越深,抱得越紧。

父亲离他而去,往他看不清的前方走去。

街灯不合时宜地暗了一下,随后抽搐般地闪出昏黄的光。

父亲的背影在光中闪烁着,他向那愈来愈亮的光中走去,在那最亮光辉的刹那间,父亲消失了。

“啪。”

灯也如解脱似的熄灭。

街道融入夜色,而他至今仍不知父亲去哪了。

他想回家了,回去那间平板房。

究竟还要走多久才能回去,他已经走上平板房外置的楼梯,再爬一层,就到二楼。

推开往左数的第三道门,今晚就能入枕,做个好梦。

可饥饿的灼烧感时刻侵蚀着他,那愈加难以抑制的进食欲想要反客为主。

它对顽劣的主人施下威罚,用腐蚀容器的胃酸洗涤意志。

汗水浸透衬衫,他快撑不住了,只能膝跪在阶梯上喘气。

“咳,咳咳。”

“呕。”

“呵,呵,呵。”

生病的确很痛苦,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意志再坚定些就好。

现在他对母亲的病痛有了更深的同感。

离开过去的家也好,抵押过去的店也好。

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切都值得。

他缓缓挺直腰身,双手抓紧扶梯把它当拔河绳使,左,右,左地拔。

他用力气拔到终点,猛地推开门,十平米的屋中有两张床,他一张,她一张。

桌上的止咳药瓶空,屋不见人影,以前也有过这样,那时是因为她心情很好在外散步。

今天也不会有什么特别。

相信睡眠是对抗饥饿的最佳手段,他很饿,饿的发困。

因此他轻轻地关上门,庄重地用毛巾擦干身体,换上睡衣,抱着忘却烦恼的期待闭眼入梦。

嗯?

他是如何入睡的?他是何时醒来的?他又怎么会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旁边的门被推开,从内走出一个白大褂,他戴着白帽与口罩,仅能看见一副怜悯的眼神。

“可以进去了。”

“去哪?”

他随指着的方向看去,太平间的中央置着铁床,床上盖布,布盖下人的轮廓。

“你要确认遗体。”

他上前掀开白布,她的面容安详中带着笑意,但是没了血色,与昨天相比退去了光泽。

昨天,她的笑容更加生动,昨天才听见她温柔的声音。昨天还.......

他的头突然作痛,嗡嗡的耳鸣声被那些想要忘记的话语代替。

[我们是在公园发现的她,那时她脚边散落着药瓶,麻烦你来一趟医院。]

离开车间时被主任拦祝

[你话不说清我不批啊,有事当面说清楚,你知不知道工作的重要性啊?]

最后,用平静的语气说清原因才被放行。

[初步判断为止咳药成瘾,剂量过大所导致的心衰猝死。]

[你还想了解什么?]

坐他面前的医生补充道。

他不想听这些,比起这个,他更关心眼前医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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