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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芳嫂把衣米花掺扶到闺房里,衣米花趴在梳妆台上把今天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向阿芳嫂倾诉。阿芳嫂陪着流了许多眼泪,心想:“一个诺大公司的独生大小姐,对多少名门望族的公子哥不屑一顾,却为一个从穷乡僻壤来的乡巴佬神魂颠倒!爱情啊,总是让人不可捉摸!”“衣小妹,你不是没吃饭吗?我去给你做碗银耳莲子汤吧?静心消愁。”阿芳嫂心疼地问道。
“我不想吃,只想自己静一静。你去陪陪我妈吧,就说我身体不适睡下了。”阿芳嫂安慰道:“蓝先生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啊他还在找你呢!啊,奔波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我去了。”说完走出闺房。
衣米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对“拉砖拖拉机”的误会本已使自己十分内疚,净纯公司已倒闭不知他会怎么样了?见不到蓝哥,此时她的心情可用一句歌词来形容:是你让我心醉,让我开心流泪,不想喝水不想入睡只想你陪!
衣妈正在看情感电视剧,被剧中曲折离奇的爱情故事感动得直流泪,看见阿芳嫂进来示意她坐下一起看,“阿芳嫂啊,劳动了一天累了吧?快坐下歇息歇息吧!”阿芳嫂说:“衣婶,我不累。刚才衣小妹回来了,她说身体不适就睡了。”
“她是从哪儿回来的?吃晚饭没有?”衣妈很心疼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关切地问道暧昧不是罪。“她说今天工厂加班,在工厂吃的。”阿芳嫂一阵心虚。
“唉,我说这倔丫头,真是犟脾气!你衣叔叫她到公司去做事就是不干,非自己到外面闯天地。吃苦受累了吧?阿芳嫂你再劝劝她,让她辞职别干了,到自家公司来,我让你大叔给她安排一个闲职,或者就在家陪我好了。”阿芳嫂答应道:“是。明天我再劝劝她。”
早晨,衣米花向妈妈问安后草草吃些早点,拿起挎包出门了。她不是去电子厂上班,而是去寻找“拉砖拖拉机”。夜里她反来复去思考半夜,想出了找到“拉砖拖拉机”的好方法。
穿着朴素的衣米花,没有了昨日的花枝招展。来到一家报摊上买报纸看招聘信息。报上一则报道吸引了她的目光,醒目的黑体字赫然写着《国法不容造假》,副标题是‘净纯饮品公司老板被判刑’。
报道上称,半个多月前著名影视明星柳长青起诉净纯饮品公司侵犯肖像权进行公开审理,由于净纯公司新聘员工——酷似柳长青的“拉砖拖拉机”到庭作证,净纯饮品公司胜诉。随后。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拉砖拖拉机”当众揭发净纯公司造假。经公安、工商调查得到证实,净纯公司老板无法抵赖被逮捕立案。昨日,法院公开审理宣判净纯公司老板以造假罪、偷税漏税罪当庭判决有期徒刑三年,真是大快人心啊!本报还对从农村来务工的河南省青年“拉砖拖拉机”的壮举大为赞扬一番。
衣米花看后极为震撼,“拉砖拖拉机”把工资奖金连同衣服皮鞋都还给了万俟老板,对“拉砖拖拉机”的行为敬佩之至!敬佩之余。深为他半个多月来的生活十分担忧。“拉砖拖拉机”的文凭低初中没有上完只有小学文凭,再加上身单力薄无技术很难重新找到工作。衣米花的泪流如断线珠子,双手捧着手心的‘“拉砖拖拉机”’,蹲下身子放声痛哭,引得街上行人顿足观看。围观的行人越来越多,一位善良的老妈妈扶起她,说:“姑娘,你看街上这么多人围观多不好,有什么悲惨事回家好好哭吧!哈?”
衣米花定了定神,看到许多人围观。顺从地点点头,挪步向回走。她一走三晃地回到家里,阿芳嫂连忙问她怎么回事,她把报纸递给了阿芳嫂。看后,阿芳嫂对“拉砖拖拉机”非常赞赏地说:“蓝先生真是忠义之人啊!在现今有点自私的浮躁世上真是难得啊!不过。他自砸了饭碗,不知道这半个多月以来他是怎样生活的?”
“呜——”衣米花又哭了起来,阿芳嫂又哄又劝了半个时晨,她才止鉒哭声,说道:“都是我的错,我一定要找到蓝哥!”拿起报纸看招聘信息,猜摸“拉砖拖拉机”最有可能到哪家公司去应聘。她拭了拭眼泪,不顾阿芳嫂苦苦相劝倔强地再次走出了家门。
从此以后,衣米花每天出入各种公司的招聘现场,寻找她日思夜想的初恋情人“拉砖拖拉机”。每次都是怀揣希望进入招聘会大门,虽然失望地走出大门,但她从不恢心气馁,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要说找不到,说不定她的蓝哥就在下一个公司里应聘。一个月下来,衣米花她人瘦了一圈。最后她不但寻找“拉砖拖拉机”,还留意欧阳芳莉的下落。在这一个多月里,她曾陪母亲到至尊公司找父亲来过几次,有一次曾和欧阳芳莉擦肩而过,只可惜互没看见。
衣董事长夫妇看到他们的掌上明珠早出晚归憔悴不堪,怎样逼问她只是说去应聘,心中没有意中人。衣妈也没见到她领男士回家过,相信她说的话,只是奇怪她为什么这样憔悴。他们也问过阿芳嫂,阿芳嫂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她与衣米花有约在先只好把真相隐瞒。
由于“拉砖拖拉机”的聪明加上勤奋,一个月干下来不但工作出色,也和厂里的其他管理人员及工人融洽相处,深受台厂长的欣赏和工人们的好评。“拉砖拖拉机”又勤学好问,在资深望重老设计师的精心培养下已经能独立设计出款式新颖的职业套装并投入生产,销售量也不错。特别是在欧阳芳莉的建议下他以掌心的衣米花造型设计的胸标,深得衣董事长的赞扬。董事长并以此胸标作为至尊公司的标志,把胸标图案改为服装厂产品的商标,还把此胸标图案放大挂在至尊公司的重要位置,另外还要求凡是至尊公司的员工每人佩带此胸标。为此。至尊公司奖励“拉砖拖拉机”10000元。“拉砖拖拉机”把这一万元都买了礼物送给厂里的上上下下,所有的工人都收到一份精美的礼物,资深望重老设计师家里的每个成员都收到了贵重的礼品乐神无敌。台厂长更是对“拉砖拖拉机”信任有加,给他更多的锻炼机会。“拉砖拖拉机”到厂两个月,工厂的面貌再次焕然一新登上了新台阶。营业额和利润都翻了一翻。“拉砖拖拉机”试用期刚满,台厂长调任公司总部任职,“拉砖拖拉机”破格提拔为服装厂厂长,挑起了重担。
欧阳芳莉在公司行政部工作勤奋,成绩显著被公司正式留任,仍任行政部助理。“拉砖拖拉机”的辉煌成绩也有芳莉的功劳。“拉砖拖拉机”时常把她当模特才设计出款式美观的套装。套装上的胸标也是在她的提醒下才设计出来的,而得到衣然董事长的青睐!
在只有“拉砖拖拉机”和欧阳芳莉的庆祝提拔宴会上,两人兴奋得不知道该是笑好还是哭好。席间,“拉砖拖拉机”微笑道:“莉妹,刚上班时我们曾言,谁能先得到提拔谁就是老大。没有得到提拔的就得听命于他。今天大哥的位置我是保住了,莉妹你得守信噢!”
“遵命,我愿屈身为奴!”欧阳芳莉笑成一朵花。“拉砖拖拉机”板起了脸,“呃?莉妹言重了,我只是和你开玩笑,你我仍是平等和完全独立的噢!”欧阳芳莉撒娇道:“是小妹我心甘情愿的嘛!”“拉砖拖拉机”无耐地说:“你这个傻丫头,我真拿你没办法。”欧阳芳莉嘻嘻笑出声来。给“拉砖拖拉机”倒了半杯啤酒,自己倒了半杯两人举杯共饮,喜庆的气氛在包厢里荡漾。
欧阳芳莉和“拉砖拖拉机”这对犹如热恋中的情人,虽然同室共住过,两人从不越雷池一步,像没长大的孩子保持着童真!
三个月来,衣米花仍在积极艰苦奋地寻找“拉砖拖拉机”,在报纸上登过寻人启示毫无结果,因为欧阳芳莉和“拉砖拖拉机”都勤奋工作不看报也很少看电视。衣米花知道“拉砖拖拉机”文凭低又没技术只能干出力的工作,她就到郊区出力的工厂一家一家地打听。还到建筑工地打听。“拉砖拖拉机”常常下班后到公司总部找欧阳芳莉当模特搞套装设计,衣米花也常陪妈妈到公司来,有几次都险些碰到“拉砖拖拉机”,都阴差阳错互相没看到。有一次在某商场里,衣米花无意中看到了“拉砖拖拉机”的背影。当她呼喊着“拉砖拖拉机”的名字分开人群追下楼时,“拉砖拖拉机”的身影早已隐没在人群中。她确信“拉砖拖拉机”还在本市,希望还在就不要说找不到,希望之火永远不要熄灭,相见的时刻总会到来!心中永远怀揣希望上路,奇迹就在不远的前面!
衣妈看到宝贝女儿一天天消瘦疼在心里,就和衣董事长商量,女儿大学毕业了,个人问题也该提上日程了,让董事长打听打听有优秀的小伙子让他们处一处。董事长当然也关心自己的的爱女,在他的精心策划下,几个背景较好的优秀男孩先后都和衣米花见了面,她都无动于衷。性格倔强的她,除了消瘦的面容父母看到外,内心的秘密和痛苦父母还从不知道。衣米花每天怀揣着希望上路,不露声色地到外面寻找她的初恋情人“拉砖拖拉机”。
时光悠悠一年将尽,大部分的工厂、工地都放年假了,至尊公司的服装厂由于订单多供货期紧而没有放年假。
一天,天气晴朗阳光和煦。由于衣董事长对“拉砖拖拉机”的青睐和喜爱,为感谢他自从到服装厂做出的优异成绩特邀他到家吃饭。“拉砖拖拉机”受宠若惊,恭敬不如从命,坐进董事长的豪华车里和董事长谈着家常向衣家驶去。
走到半路,“拉砖拖拉机”想起了欧阳芳莉,并向董事长表示打算带她一起去赴宴。董事长知道二人是热恋中的情人,他对欧阳芳莉的工作也很赞赏,所以很爽朗地答应了。“拉砖拖拉机”用手机给芳莉打了电话,听说叫她一起去董事长家赴宴高兴得不得了。立即到外面的街边等他们。近半年来,“拉砖拖拉机”跟随欧阳芳莉到她家几次,所以知道她家的住址。很快,小汽车到了芳莉家前面的街边。欧阳芳莉和董事长及“拉砖拖拉机”打招呼后上了车,司机掉转车头向衣家飞驰而去。
此时。衣米花很悲伤,唐工过春节大都返乡了,找到“拉砖拖拉机”的希望十分渺茫。她独自一人反锁在闺房里轻声啜泣,痛不欲生!
不一会,董事长的车停在了一处别墅式建筑的院子前最后一个北洋军阀。三人下车,司机调转车头向公司总部开去。董事长摁了下门铃。阿芳嫂听到门铃声,赶忙跑过来打开门,“董事长回到了?”衣董事长点点头,示意“拉砖拖拉机”和芳莉进来。“拉砖拖拉机”和欧阳芳莉跟着他进了客厅才知道什么叫做秦丽堂皇。董事长让二人坐下,问阿芳嫂:“小姐呢?”阿芳嫂答道:“她在闺房里。”“把她叫出来陪客人,就说蓝厂长和芳莉小姐来了。”“是。董事长。”阿芳嫂答应着上楼去喊衣米花。衣妈从楼上走下来,“拉砖拖拉机”和欧阳芳莉忙起身问好。董事长向他们互相作了介绍,衣妈直夸“拉砖拖拉机”长得帅芳莉长得漂亮。
阿芳嫂来到小姐闺房前,轻声喊道:“衣小妹,衣小妹,家里来客人了,董事长叫你呢!”衣米花擦干眼泪。起身打开门说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见客人。”阿芳嫂说:“我见董事长很看重蓝厂长和他的夫人,你还是下去吧!”她把“拉砖拖拉机”和欧阳芳莉当成了夫妻。
“蓝厂长和他的夫人?你认识他们吗?”衣米花对蓝字非常敏感,连问道。阿芳嫂说:“没见来过,不认识。”衣米花想肯定不是“拉砖拖拉机”,“拉砖拖拉机”怎么可能当上厂长呢?并且还有了夫人!于是答道:“好吧!”返回室内,阿芳嫂走进来帮她换衣梳妆。阿芳嫂看到她脸上的泪痕,问道:“衣小妹,又想蓝先生了?”
衣米花又忍不住哭起来,哽咽着说:“唐工都过春节返乡了。怕是找不到“拉砖拖拉机”了。找不到蓝哥,这个年我难以过了~”她哭得呜呼哀哉,阿芳嫂手足无措,连忙安慰道:“别哭别哭,是你的跑也跑不了。不是你的死也是白搭!说不定啊,你不用找他,他自己会找上门来呢!”阿芳嫂左哄右劝了一阵,她总算止住了哭声,开始重新梳妆找扮一番。“见了客人要高兴些,别让人看出很愁苦的样子。”阿芳嫂提醒道。衣米花走出闺房时董事长在客厅已经崔了两次了,连向“拉砖拖拉机”和芳莉抱歉说这个丫头太倔脾气。
衣米花垂着双眼跟着阿芳嫂走下楼进入客厅就张口说道:“很抱歉,让蓝厂长久——”话没说完咕咚一声没了音。众人转头一看,衣米花晕倒在地上,客厅里一阵惊呼和混乱。“拉砖拖拉机”急忙上前施救,刚走到跟前摇头晃脑咕噜一声也晕倒在地上。董事长、衣妈、欧阳芳莉、阿芳嫂都吓得六神无主乱了方寸,只听一个喊“闺女,闺女”,一个喊“衣小妹,衣小妹”,另一个声音则喊“蓝哥,蓝哥,你怎么啦?”客厅里哭喊声一片。
董事长很快恢复了镇静,喊道:“快,快把小姐抬回房里。”衣妈、阿芳嫂、芳莉和董事长四人抬胳膊的抬胳膊,抬腿的抬腿,好不容易把衣米花抬上了闺房。欧阳芳莉心慌意乱头昏眼花,一时竟没认出衣小姐就是衣米花。
董事长喊道:“阿芳嫂,快拿瓶水来!”阿芳嫂也不答话,转身找到箱子拿出一瓶水递给董事长。董事长急忙拧开盖子,掰开女儿紧闭的双唇把水灌了进去。只见衣米花咳嗽了一声醒过来,叫道:“蓝哥,我终于见到你了!”众人正在纳闷,衣米花一下子坐起来,四处寻找“拉砖拖拉机”没看见,大叫道:“蓝哥呢?蓝哥去哪了?”一骨碌爬起来就往楼下跑,几个人拦就拦着。
衣米花跑下楼,看见“拉砖拖拉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扑到他身上又哭又喊,“蓝哥啊我的蓝哥。你怎么躺在这里?你是怎么了?”董事长一头雾水:“他俩好象认识?”他也不顾得多想,救人要紧,急忙蹲下身子掰开“拉砖拖拉机”的嘴巴灌了一口水。“拉砖拖拉机”咕噜一声喝一下去,张口叫道:“衣米花你原来在这里!”衣米花连忙把他扶起来,“蓝哥。我是衣米花啊!你让我找得好苦啊!”“拉砖拖拉机”看清是衣米花,“衣妹,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请你相信我。”“蓝哥,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我误会你了!”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两人悲天惨地哭着。衣妈、欧阳芳莉、阿芳嫂都感动得眼泪直流。芳莉此时才明白令“拉砖拖拉机”念念不忘的衣米花原来是衣董事长的千金,阿芳嫂也清楚了让衣米花日思夜想到处寻找不着的蓝先生真的上门做客了。衣妈糊里糊涂地流着眼泪,董事长一眼就看出了门道。过了一会,阿芳嫂和衣妈劝衣米花,董事长和欧阳芳莉劝“拉砖拖拉机”,让他俩有什么话坐到沙发好好说。
六人重新落座。“拉砖拖拉机”和欧阳芳莉坐在一条沙发上,对面坐着衣米花和阿芳嫂,衣妈和董事长相对面九鼎神皇。“拉砖拖拉机”和衣米花转悲为喜,“拉砖拖拉机”问:“衣妹,你怎么在董事长家里?”衣米花不好意思地答道:“董事长的家就是我的家啊!”“拉砖拖拉机”十分吃惊,问道:“当初你不说令尊是事业单位的一般工作人员吗?”衣米花连忙向“拉砖拖拉机”道歉:“对不起蓝哥,当初我是骗你的。害怕你当初不理我。今天怎么突然到我家来做客了?怎么不见了蓝厂和他的夫人呢?”“拉砖拖拉机”和欧阳芳莉十分尴尬地对望一眼,说:“承蒙衣董事长的重用,刚刚提拔为公司服装厂厂长,不过我和欧阳芳莉并没有结婚。”“对不起,是我误认为你们是夫妻了!”阿芳嫂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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