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打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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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雷厉风行领导者，秦唐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刚毅、豪迈、果断以及沉着镇静，无不令职工们叹服。他坦荡磊落，特痛恨耍手段的严谨作风，深受广大职工青睐和赞赏。在秦唐身边工作的人——凡是有进取心的，会不知不觉感到他是一个长跑健将，自己总是赶不上他，远远落在他后头。他是一匹骏马，精力永远是充沛，永远充满着动力，始终不懂得累。或许这就是一个新时代厂长的巨大魄力！

这时，马大哈赵中又犯老毛病了，把胸脯拍地啪啪啪直响，大大咧咧地打包票道：“秦总司令，这事包在哥们身上了。你秦总司令一声令下，哪个敢不照办，我赵中第一个跟砸了他的猪头。”

“你这臭小子。”秦唐戏谑地骂了一句，“别尽给我油嘴滑舌的，我这说的正经事。等到动手时候，自然少不了你，用不着担心。”

在一旁的白杨小宝，此时把手上书轻轻合上，呷了一小口茶，一副若有所思，对秦唐信服地点点头：“秦总司令，你说的是实在话。职工是企业的命根子！的确，我们四个人平时是缺乏关心职工疾苦。往后，我们不能拖你秦总司令后腿，叫你秦总司令在那帮老古董面前丢面子，给他们把柄！”

这个白杨小宝，不管什么时候都像个诗人，戴着一付茶色近视眼镜，斯斯文文，连说话动作都是如此诗韵十足。

眯缝着双眼，瞧着白杨小宝。秦唐不由地朝白杨小宝颔了颔首，心底里头则是一连串的遗憾和惋惜：杨小宝呀杨小宝，你们四个就属你最理解我的心，就属你最有主见。可惜呀，我眼下只是一个被人控制的木偶，拳头有劲使不出啊，要不然我——小宝早已重拳出击。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不会跟现在一样，让你的才小宝白白浪费。跟河水流掉一般了啊！

也许是受到秦唐的薰染吧。别白杨小宝其貌不扬，甚至上去很迂，事实上他是秦琼的瘦马。他不但头脑机灵。好使，而且做事挺有见地，属于那种猴子型，聪明厉害的很。在他们四个人中，白杨小宝是遇事最沉着一个，具有不服输的挑战和开拓精神。在农用机械厂有这么一种说法：白杨小宝是秦唐的军师，赵中是秦唐贴身保镖。

这四个人那可是秦唐得力干将。由于他们目前不是厂里重要领导，在厂里没有多大发言权，重要会议尚且没有他们参加的权力。——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精明的秦唐采取迂回战术。绕开厂里元老们，私下里把许多重要工作交给他们去做。一但他们对厂里工作、改革有啥法和意见，他们只能利用与秦唐是铁哥们这一层特殊关系，在业余里和秦唐一块儿探讨、研究，不给那些“元老”们揪住尾巴。

今晚上。赵中，赵同山，白杨小宝，武元宗四个人来的唯一目的，他们就是想和秦唐探讨厂里人事改革这一头等大事。对厂里人事改革，他们四个人十万分关注。他们一致认为。厂里人事再不进行改革，势必严重阻碍制约工厂更快更好发展。吴候易退休，是这一改革最好契机，他们欢欣鼓舞。然而一腔热血在一天天等待中，熬度，却是一直未见秦唐对这一改革有所动静，他们有些沉不住气了。诚然，他们不会想到坐在他们中间，个头最小的秦唐，他实际上早已悄悄走在他们前头十万八千里远，而且是施设计谋夜访他大舅，要不然吴候易不会糊里糊涂被他连吓带骗而退休。

也许是因为太激动了吧，脊背靠不住椅子靠背，往前一蹦，敏锐闪烁眼睛逐一从每一张脸上掠过，秦唐脸上呈现深情笑意，语调显得慷慨，忙问四个铁哥们，他们对厂里人事改革有何锦囊妙策，不妨说说，他好想听一听。

锦囊妙策，不敢说。说是有些想法，倒是剩饭——现成的，不过是黄鼠狼娶媳妇——小打小闹吧。不大爱说话，但有实干精神的赵同山，他把手上茶杯往茶几上一按，捏着茶杯，一字一板地说。

——他们四人一致觉得呢，老厂长吴候易的退休，给厂里人事改革去掉了最大障碍。他们蛮以为秦唐会立即抓住这个千年难遇好时机，对厂里人事来个大刀阔斧大胆改革，可是在一天天等待中，秦唐却是千年冰山一座，没有任何要进行人事改革迹象。——没等赵同山把话说完，武元宗即从沙发上立起，然后坐在沙发扶手上，注意地了每一个人一眼，放开他的大喉咙，把他们四个人久压在心头里的困惑和焦急说了。

呷了一口茶，白杨小宝充满希冀的双眼，信赖地着秦唐，接过武元宗的话，说，自从老厂长吴候易在不声不响下一夜间退休之后，他们四个人一直在琢磨着厂里人事改革这一头等大事。他们认为：必须撤销那些完全名存实亡科室，精简厂里管理干部，彻底打破吃大锅饭局面，彻底砸了铁饭碗。全厂干部从厂长到班组长，一律让有真才实学、丰富工作经验、文化水平高，领导能力强、作风雷厉风行的人走上领导岗位；尤其是，要把郑明会和陈泽沼这两个老家伙从副厂长位置上揪下台，不能再让他们高高在上指手画脚，破坏、阻碍工厂改革……

太棒啦！

二姑娘瞧情郎——喜形于外。

霍地，秦唐从椅子立起，朝四位铁哥们一挥钢铁一般拳头，豪言壮语，赞叹面前四个伙伴不愧是他秦唐并肩作战，一条心的铁哥们，太谢谢他们！他们今晚上所谈的人事改革这一策略，叫他秦唐茅塞顿开，获益匪浅了啊！

——其实。这不过是他秦唐的谦卑，不愿在别人面前毕露锋芒，哪怕是他的铁哥们。他就是一道晨曦，从东方地平线上凭徐徐升起，静悄悄的，把金光洒向大地。正如他老师秦唐说他一样：他老是把功劳往别人身上推。四个铁哥们所谈人事改革策略，早在他成熟酝酿中。并非他们所谈的人事改革策略使他茅塞顿开，获益匪浅。要是他们晓得他们刚才所谈一切早在秦唐成熟酝酿中，他们一定会自惭形秽的无地自容。

一个人最大的幸福莫过于获得别人信赖。白杨小宝。赵中，赵同山，武元宗等四人。见秦唐如此赞赏他们，他们很是激动，感到幸福。虽然是当了厂长，但是秦唐仍旧和以往一样，并没有低他们。

这时，白杨小宝显得有些担心：“秦总司令，对厂里这场人事改革，我最最最担心的人是郑明会这只狐狸。听说这个老家伙是汤项丘的表哥。在你大舅当厂长期间，他是一天没停止过谋夺厂长位置的野心。”

“他妈的，这个老家伙。”不提则罢。一提到郑明会，赵中气不打一处来，火冒三丈，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推，蹦地站起来。指手画脚大骂：“去年竞选厂长，他为了使自己能选上，死不要脸的老东西故意放出风声，秦说他是一个副省长老婆的表舅，放他妈的狗屁。……”

——这件事，秦唐不太清楚。

当初。他先是听说郑明会是一个副省长妻子的表舅，觉得这事滑稽好笑。后来又传开说，那全是郑明会为了选上厂长，自己捏造出来骗人的鬼把戏，觉得郑明会丢人丢到家了。因为历来对这一类事情不感兴趣，所以秦唐没有去打听底细。他哪里会想到原来是四位铁哥们暗中帮助他，戳穿了郑明会的阴谋。现在听了赵中的讲述，秦唐感激涕零。面前的铁哥们全是他忠诚的挚友，是与他并肩改革的战友。他们有一颗赤诚红心，对他的事业给予无私帮助，为工厂的发展壮大，他们献计献策，从未有过一丝一黍私心杂念，特别不避嫌。有这四个志同道合的挚友，秦唐深感自豪。但愿在这场人事改革正义事业中，他们和以往一样不畏任何恶势力，与他携手并肩，真正成为他左膀右臂，发挥他们的作用和才小宝。他要借这次人事改革机会，把他们四个人推上重要领导岗位，为工厂的发展、壮大服务，这是他的一大夙愿。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现在应该有一个具有凝聚力，一条心的领导班子；一股团结在他身边，支持他正义事业的力量。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用心不善者必遭惩罚吧。

搬掉了吴候易这块挡路石，秦唐这一次对工厂人事进行改革，第一个目标直指郑明会。郑明会太碍事了，仗着自己是工业局局长汤项丘的表哥，凡事要和秦唐唱对台戏，成了秦唐跟前巨大绊脚石，极大阻碍干涉秦唐的改革。这种人不早日叫他靠边站，还等到何时。赵中的讲述，特叫秦唐义愤填膺，正义激流直涌心头，定要铲除郑明会这类恶势力。

起身，重新给大家添了茶。走到窗口，遥望苍穹中一轮明月，秦唐若有所思。旋地转过身，面对铁哥们，秦唐显得豪情无限量：

“改革——就是战斗，战斗意味着要做出牺牲。

对我们厂这一场严峻人事改革，将会发生什么样坏事，我无法预料到。跟着我干，肯定要冒很大风险，你们四个要有心里准备。不管往后会发生什么坏事，我都衷心希望你们不要退缩，我们都要坚定不移地携手并肩战斗，哪怕是跌的头破血流，照样要把改革进行到底。

免去郑明会，陈泽沼这两个副厂长，已是定局。我想请你们从明天起，协助我拿出一个最佳人事改革方案，越细越好，越大胆越好。不过，这件事暂时保密，千万不要泄漏出去，因为这件事涉及到我们厂今后的发展命运！”

端详着他们面前改革大潮中的中流砥柱——秦唐，他是一座不可动摇的泰山，满腔豪情犹如一注奔腾激流，从崇山峻岭的苍翠中冲出。一种无形东西在推动他们前进，推动他们紧紧跟着他矫健步伐。秦唐能将如此重大机密重任交给他们四个人。可见秦唐对他们四个人信赖，对他们四个人的器重，并不是“友谊”二字所能容纳的下。

拉开窗帘，打开窗门，晨曦和一个淘气小孩一般，跳进室内。顿时，沉静一个夜晚的室内充满生机。

站在窗前。秦唐静静的欣赏着晨曦，任凭柔和晨曦把他昨天的疲倦洗去，让自己心灵得到洗礼和升小宝。

欣赏着静悄悄晨曦。秦唐觉得该是到了把厂里人事改革一事，对陈泽沼和郑明会两个副厂长说说的时候，好让他们有个思想准备。免得到时候他们心脏突然发作，他秦唐可承担不了这么大责任。

上班时候，秦唐把陈泽沼和郑明叫到他办公室，心平气和地对他们说道：“老陈，老郑，为了工厂更好更迅速发展壮大，我们厂这次要进行一次重要人事改革。考虑到你们年纪已经大了，所以希望你们两个从副厂长位置上退下来……”

乍听之下，郑明全和陈泽沼完全惊傻了。对他们来说，这可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如此重大事情。他们事先一点风声没有听到。

因心头恐惧，导致郑明会身子哆嗦。这样一来，他的厂长梦不是彻底毁灭吗？待缓过一口气，郑明会即颤颤诺诺地问了一句：“这是局里决定的吗？”

“不是！”秦唐一声果断，声音坚定。内心里头直讥笑郑明会：郑明会，你这只老狐狸，这一回，你休想指望汤项丘这头肥猪能给你撑腰，能做你靠山。要是怕他汤项丘，要是对汤项丘权力慑服的话。我——小宝就不进行这场人事改革！

屁股如同是一团火焚烧。陈泽沼从座位上蹦起，气势汹汹叫道：“不是局里决定，这么重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们研究？”“我对你说，秦唐，不要以为你是厂长，就可以独断专行了。摆到哪里去说，我们两个都是一个副厂长。”

可能是见陈泽沼说上了狠话，郑明会没顾忌了：“没有我们两个的同意，对农用机械厂的任何改革都不算数。”

“啪”一声巨响，但见秦唐拍案而起，目若耀星，千年冰川一般寒冷目光逼视陈泽沼和郑明会：“我是厂长，还是你们两个是厂长？关于厂里人事改革一事，铁定了。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谁都无法改变！”“对工厂的改革，是人心所向，不是你们两个能阻止得了！有关人事改革一事，明天召开全体干部会议，集体讨论决定。”

经过长时间酝酿、策划的人事改革，秦唐当然是不会给郑明会和陈泽沼任何兴风作浪机会，连个喘息机会同样是没有。因为明天开全体干部会集体讨论决定，秦唐已决定后天星期日就召开职工大会，决定人事改革大事。

……一说到星期日，农用机械厂人心里头，在秦唐当厂长前，那可是一个不祥的倒霉日子。本来每个星期只盼着一天休息日子，可是总要被厂里那帮领导叫去干这种义务劳动，干那种义务劳动，或是开没完没了的会议。自从秦唐上任之后，工厂日新月异，把星期日还给了职工们，义务劳动没有了，不见他召开过全厂职工大会。然而，这个星期日可不一样，厂里气氛失去往日寂静——特热闹。有见地明眼人一其中，能深深感到这特热闹气氛并不吵杂，里头有一种振奋激流在涌动。

当然不是有什么惊天动地大喜事使农用机械厂涌动振奋激流，更不是中央或省里大头目要来视察工厂，因为这是秦唐当厂长以来，召开的第一场全体职工大会，让职工们自己决定工厂命运时刻。——在农用机械厂乃至冰云整个企业界，盘古开天地以来所未发生过的新鲜事。职工们十有**是怀着好奇心而来，目的当然是想青年厂长到底给他们带来什么利益，什么样权力；目的当然是想青年厂长到底是说真话呢，还是放空炮？特别是想知道在这次职工大会上，他如何实现竞选时许下的诺言。

上任至今，秦唐对农用机械厂所进行的卓有成效改革，不但把一个资不抵债工厂救活，工人工资翻了三四番。而且使它在省内外都享有盛誉。一年来，他的企业才小宝和魄力是全厂人有目共睹。

——职工们到齐了。

在大家不经心一瞬间，秦唐抖擞精神，忽然从位子上立起，深邃锐利目光敏捷地环视一周会场，满面春风，笑容里蕴含往日有所不同的振奋、自信。随后洪钟般声音锵金鸣石，在会场上空响遏行云。顿时，会场肃静下来。全场仅仅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

“全体工友们：

大家好！

今天，是我——秦唐自担任厂长以来，第一次召开全体职工大会。当然也是第一次和大家集体见面啦。不过，不是我这个人在厂长摆架子——高高大上，更不是我小气——甩大腕。我这个人要的是实效，是实在，讨厌老是没完没了的开会。会议多如牛毛，实质问题一个解决不了，这样的一个工厂不挎，要被会议拖挎。

站在你们面前，我心头有一股强烈激流，那就是——激动、振奋、自豪。这心情跟过年放鞭炮一样！

这一年来，要是没有你们大家的同舟共济，携手奋斗，我们厂不会有今日的繁荣！能当上你们的厂长，我感到奇荣幸。特感谢大家一年来对我工作的莫大支持！

没有拿出成绩，我这个当厂长的，又有什么脸面在大家面前召开全体职工大会呢？

——今天召开全体职工大会，是和大家一道商讨我们工厂改革大计。我满怀希望大家对我们厂进一步深化改革，跟往常一样，继续给予大力和无私支持；我满怀希望每一个职工做我们工厂的一名真正主人。发挥主人翁精神，行使主人翁权力，履行主人翁义务！

顺者昌，逆者亡。

这是我们中小宝民族的一句千年古训。

要使我们厂昌盛繁荣，不断发展，唯一一条路，就是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