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仙雄辈出，天下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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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见，非常重要！</p>

在风冰瑶提出自己的见解之后，尽管引起了一些震动，但在场所有人更在乎的……是铁棠的想法！</p>

一缕缕强大无比的目光投到了铁棠身上，静静等待他开口。</p>

片刻之后。</p>

端坐石椅的铁棠坐直身躯，微微前俯，目光扫视众人，不紧不慢地道：“铁某虽与诸位同朝为官，却不知朝歌格局，不懂朝会之妙。</p>

敢请哪位大人叩开尊口，为下官讲解一二。</p>

尤其是这位石司长……</p>

到底是何来历，有何权柄？”</p>

他没有如同风冰瑶一样直抒心意，反倒问起了朝堂之事。</p>

这让众人错失期待之余，也不免暗暗点头，知晓铁棠此举反倒更为稳重。</p>

倘若连朝堂格局都不了解，胡乱开口反倒可能会惹出笑话。</p>

朝会上的一言一句，单单以世俗观念去评判，显然是不够的。</p>

需得真正明悟上下内外，了解每个人的身份底细，才能通过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去看清深潭下方到底有何暗流涌动。</p>

“风厉，石惟简也算是你的下属，不如由你来为他解释一二。”开口的是三公之一的太傅王永昌，乃是天下文宗，在人间文坛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p>

当日仙庭攻打圣都之际，太莘人王叛乱，这位天下文宗甚至敢当场提笔，准备剥夺太莘的人王身份，可见其文笔之重、地位之高。</p>

太傅这句话里面……</p>

特意点明了石惟简与武穆之间的从属关系，仿佛生怕铁棠不知晓，看在其他人眼中，又好似在特意误导着什么。</p>

武穆不解释，也不推辞，给铁棠解释道：“天下兵马，皆以人皇为尊。</p>

人皇之下，左相无掌兵之权，右相却有统兵之责。</p>

两相之下，的确是本尊执掌天下各府、各郡的兵马调动，我若执真龙兵符，可统天下兵马。</p>

除人皇之外……连右相也只能干涉一部分兵权。”</p>

这几句话听得铁棠眉头微皱，他一直知道武穆权柄很大，但没想到大到这个地步，连两相都难以制衡。</p>

联想到石惟简的举动，心中自然又有了新的看法。</p>

似是看到他的神色，武穆继续说道：“不过这其中也有例外！如巫御事所统领的紫垣三部军士……我便无权管辖。”</p>

一旁的巫御事闻言，立即朝着铁棠点了点头，坐实了武穆言辞。</p>

“而拱卫圣都的五城兵马司……名义上的确归属风某管辖，不过真正的权柄到底在谁手上……无需风某多言，在座诸位想必都知晓。”</p>

此言一出，铁棠立即知晓个中厉害。</p>

官是官，管是管。</p>

两者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实则在圣都朝歌这种风云际会、霸主层出的地域，却会显现出截然不同的影响。</p>

铁棠已经从风冰瑶口中得知，那位统领东城兵马司的石司长，乃是仙皇境巅峰的绝顶霸主。</p>

这种人与其他都府、郡城的大将军有着天壤之别。</p>

哪怕是风厉这等人皇亲封的大商武穆，也没能够将本属于自己的权力握在手中。</p>

原因很简单！</p>

武穆也只是仙皇境。</p>

他与石惟简谁更强不好说，但想让一位巅峰仙皇服从另一位巅峰仙皇，那显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p>

人皇在时，自是风平浪静，兵符到处，令行即止。</p>

可人皇不在之际……事态明显又有了变化。</p>

铁棠食指轻叩扶手，淡然问道：“敢问武穆，五城兵马司的司长，莫非都是石惟简这般的人物？”</p>

“不错！”武穆没有否认，威严的脸庞难得浮现一丝忧愁：“执掌东城的石惟简、南城的兜卢闫、西城的洪天霸、北城的李舜，他们四位司长，俱都是如我这般的存在。</p>

尤其是南城的那位兜卢闫……修炼的是古江兜卢氏从不外传的旁门道统。</p>

他的实力。</p>

或许还胜于我。</p>

铁棠，若是易地而处，你有能力掌控这等人物么？”</p>

本该自己的权力，自己却掌控不住，这本来是非常丢脸的事情，但武穆却当着众人的面堂而皇之就说了出来，没有丝毫避讳。</p>

其他人也并没有半分轻视，他们都知晓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p>

“嘶~”</p>

武穆说罢，铁棠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也理解了武穆的为难之处。</p>

手底下的官员，实力甚至比自己还强，这种情况下，哪怕是换作自己，想必也不会比武穆做得更好。</p>

他没有回应武穆的问题，反倒问到；“那位兜卢氏修炼的是何旁门道统？道统开辟者是否还存活于世？”</p>

“古江兜卢氏，乃是传承百万载的氏族，他们虽不如而今的方家、玉家，但来历却极为古老。</p>

他们这一族的道统，名为《绛月典》，是一门偏阴柔类的旁门，具体情况……或许要铁圣尊亲自试过才知道。</p>

至于这门道统的开辟者，绝对是兜卢氏先祖，他是否还存活于世，恐怕只有兜卢氏自身才知晓，外人无从得知。”</p>

开口解释之人，位于铁棠这一侧，是在场之中面相看起来最为苍老的一人，约有六十上下。</p>

身着浅白官袍，腰间悬着一把铁棠无比熟悉的兵器。</p>

秋水雁翎刀！</p>

在场诸人，除了铁棠与风冰瑶之外，无一不是仙皇境的绝顶霸主，更有商岳这尊超脱至尊在内。</p>

似这等人物，根本不会佩戴寻常兵器，所执之兵，最起码也是仙兵，乃至是极道仙兵也不足为奇。</p>

那明晃晃的秋水雁翎刀，无疑说明了开口之人的身份。</p>

大商巡检司司长，方猗！</p>

大商皇朝各类官阶有不少司长之职，如刚刚提及的五城兵马司司长，还有盐司、金司、银司等等，乃至包括封诊司在内。</p>

可真正要论影响力最远、最深，权柄最大、最强，自不会是盐司，也不会是兵马司，更不会是金、银司，甚至也不是封诊司。</p>

而是巡检司！</p>

整个人间大地，到底有多少捕快、捕役，根本算不清，道不明。</p>

倘若再加上各大捕快系统内的民壮、白丁、劳役等等，那简直就是天上繁星，数也数不清。</p>

巡检司所管辖的地域、人力，甚至超过了大商军伍，只是这些人大部分都实力低微，才显得巡检司势头较弱。</p>

可若真正论起来权力来。</p>

巡检司的这位司长——</p>

可谓是真正的权操天下！</p>

捕快出身的铁棠，自然深深了解巡检司所涉及的权柄，他对于这位巡检司司长并不熟悉，也谈不上什么交情。</p>

此时方猗开口，引来了他的注意。</p>

“承蒙方司长解惑，说起来，铁某旧日也曾在方司长手下任职，你我之间也算有缘，切莫再以圣尊之名调侃下官了。”</p>

“哈哈，你何须自谦，不过你不愿意，方某倒也不好勉强，你与我方家素来有交情，便以同辈相交如何？”</p>

不等铁棠回应，商岳却是提前开口：“方猗，收起你的小心思，这里不是你攀交情的地方。”</p>

围坐于方猗周围六大神捕，闻言俱是面露不满，监察殿与巡检司的矛盾，哪怕到了今时今日这种地步，也不是说化解就化解。</p>

正如朝堂之争，永恒存在，并不会因为天下大势而改变。</p>

方猗倒是无所谓地摆摆手，制止了想要开口反驳的属下，继续说道：“商殿主所言极是，本官也只是为铁郡守答疑解惑罢了。</p>

圣都五城兵马司，其中东、南、西、北俱有人统领，唯独中城兵马司，此时却是无人统辖。</p>

而今武穆三公俱在，三大恶虎…咳，三位殿主也在，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等先定下中城兵马司司长一职，明日朝会再报于两相裁决。</p>

如此一来，石司长那边……起码有了一分制衡之力。</p>

诸位以为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