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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饮冰,难凉热血,区区一个束云阁又怎么能束缚住一个赤子的凌云之志。
元纥汗国,北邺城。
浩浩荡荡地骑兵队伍带着原野的尘土驶入了北邺城,守门的士卒刚想发问,就被队伍为首之人一鞭狠狠抽打在脸上,此时,万俟颜的队伍中所弥漫的嚣张与肆意的氛围丝毫没了燕长风在时的感觉。
闪着金光的洁白汗殿之中,万俟颜腰挂弯刀、手持马鞭昂首而过,在两侧的各部首领和朝廷重臣恐慌与疑惑的注视下,他直接坐上了象征汗位无上权威的金座。
“可汗的事情,想必你们已经听说了,天灾难违,也请诸位节哀,如今四海动乱,大宁甚至出了两个皇帝,我们元纥汗国可不再乱了阵脚啊。”
“那万俟将军的意思是?”一位胆大的部落首领看起来有些抵触万俟颜。
“我的意思是,今后就由我来接任元纥汗国的可汗之位。”万俟颜丝毫不客气地说出了这句话。
顷刻间,大批士兵涌入大殿,手中的弯刀在群臣的身后散发着不友好的气息。
自从燕山护被陆子羽一枪挑死之后,万俟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原先那支军队的首领,为燕山护鞍前马后这么多年的他终于等来了属于自己的机会,如今燕长风生望渺然,万俟颜又手握重兵,这些大臣和各部首领纷纷敢怒不敢言。
草原上的政权不像其他地方,他们没有那么多错综复杂明暗势力和民心羁绊,对他们来说,军权就是绝对的权力。
另一方面,万俟颜为了防止燕长风死灰复燃,在回北邺之前他便把北境十四州的驻军首领全部换成了自己的心腹,一旦发现燕长风的身影,便直接就地处死。
天狩元年,对于当时整个天下来说是改天换地的一年。
这一年,穆之寻弑君篡位,接手大宁江山;穆之策另立朝廷,承平年号东境再现;裴海禅让,裴远成为信任明疆国主;万俟颜夺权,元纥汗国再度易主。
可能有人还是会疑惑,为什么元纥汗国会接受一个混邪人做他们的首领,那是因为早在燕图南当年统一整个北方草原之时,为了化解多年来的各族各部之间的恩怨,通过使各部之间进行通婚混居的方式来进行融合。
所以如今的元纥汗国并非只是一个以元纥人为主的国度,而是一个融合了草原上多民族的混居国度。血统和出身早已不重要了。
可众人虽然知道万俟颜是混邪人,却不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
多年前,当混邪汗国和元纥部落还在草原上纷争之时,那场惨烈的胥山血战恐怕很多人都已经忘了。
可那场战役万俟颜一辈子也不会忘,他作为混邪汗国的子民参与了那场战役。
当时,混邪汗国为了一挽颓势,派出了本国最引以为傲的名将率领主力向元纥部落主动出击,十七岁的他当时也参加了那场战斗,两军交战之后,元纥军队竟逐渐占了下风,甚至已经开始有了溃败的迹象,这对于当时连连败绩的混邪方面来说,无疑是最大的鼓舞,哪怕当时的万俟颜已经看出了种种疑点,竭力劝阻主将继续追击,但却无济于事,混邪主将还是下了全军追击的命令。
果然,元纥军队早已埋伏在胥山山谷,那一战,混邪军队全军覆没,当不可一世的燕长风砍下了那位混邪名将的头颅时,躺在地上装死的万俟颜看的一清二楚。
没错,那个混邪主将名叫万俟烈,是他的亲生父亲。
那一战之后,混邪汗国所有的机动部队损失殆尽,只能无力的坐等王朝崩塌的那一刻。从那以后,万俟颜的心中对那个奄奄一息的混邪王朝再无一丝的眷恋。
他愤恨父亲的愚蠢指挥,更憎恨和嫉妒燕长风的军事才能。
他虽不是什么大义长情之人,但却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改头换面加入元纥不是为了潜伏其中、为父报仇,、更不是为了复兴当年的混邪汗国,他只是想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出人头地,能拥有一片自己所主宰的江上。
久居人下,他做不到。
但他对燕长风的憎恨和厌恶确是实实在在的,他多想有朝一日能够把他死死地踩在脚下,以洗刷自己当年在胥山遭遇过的屈辱。
起兵夺权的心思他已经暗自在心中谋划了好久,当燕山护死在陆子羽的枪下之后,他就开始筹划了,终于,他选了一个燕长风最为放松警惕的时机下手。显然,此刻的他对自己的行动十分满意。
大宁,京畿州府陈家庄。
村落前的空地处,几十个面露哀色的农夫被麻绳捆成一列站在空地处,他们都是被抓来的壮丁。
手持皮鞭的军爷正带着士卒粗鲁地挨家挨户地敲着门,伴随着一阵拉扯和怒骂,时不时又有三四个农夫被踹进了这支凄惨的队伍。
“军爷!军爷!我们家中已经没男人了啊!”一名老妪声嘶力竭地抱住了着军爷的大腿,“孩子他爹走得早,唯一的独子也在下地干活地时候不小心跌井而死,现在就剩老妇和屋内的媳妇了,她正给孩子哺着奶见不了各位军爷啊,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这家吧。”
“这怎么行!家家户户都要出丁,凑不够人数,就掏钱!”军爷一脚踹开了老妇。
“军爷啊,孩子他娘连一件能见人的衣服都没有,我哪里还有余钱给你们啊!”老妇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央求道。
“那我管不着,完不成任务,我们全家就得饿死,到时候谁可怜我啊!”军爷说着便要往里冲。
“军爷,军爷,您看这样行不行,我虽然岁数大了,可还能洗衣服做饭,我跟你们走,我和你们走,给你们当老妈子。”老妪站起身,抹了抹眼泪乞求道。
军爷听完这番话,又看了看破破烂烂地房屋和院落,便答应了下来,“算我倒霉,带走吧!”
“放开我娘,我和你们走。”这时一个红着眼眶的年轻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稚气的脸庞略带着些许胡须,看样子才十八九岁。
“哟,这不是还有男的吗,带走!”军爷立刻喜出望外道。
可老妪却崩溃了,她像发疯了一样死死地拽住自己的儿子,口中不停地哭喊:“儿啊……你糊涂啊!你走了媳妇和孩子怎么办……还有家里的地,你是想让他们娘俩活活饿死吗?!”
“娘,素娥长得俊……还年轻,你让她再找个有钱人家嫁了吧,这样你们也能有口饭吃。无论如何……孩儿不能让娘替我去。”豆大的泪滴不停地从少年郎的眼中滑落,泪中强欢的倔强与释然让人心疼。
“畜生……你们这些官家,都是些天杀的畜生!”老妪要和那些军爷拼命,却被一脚踹在地上,她无力而愤怒地抓着地上的黄土,指甲缝中已经渗满了血。
日落之前,抓壮丁的士卒牵着几十个壮丁缓缓离去,其中最大的已过花甲,最小的才不过十一二岁。无论如何,他们完成了今天的任务,保住了自己的饭碗,可身后的村落却早已是一片哀嚎。
到了明天他们又会去哪一个村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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