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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利刃选锋
此后,杨灏定下计策,部署三军。派戍己校尉周云捷等出滏口陉,东救武安,并攻邯郸。拟定由杜平遥及宋希率兵,前往解安邑之围,攻河东郡,以期能与上党高地合兵夹击秦军。并派两军至龙门渡河蒲津渡,与秦川两校尉遥相对峙。
晋军已至临汾,逼近安邑,姜恪与马汉阳、郭孝攸等自然严阵以待。
韩高靖亦命长水、步兵两校尉发兵至临晋关、龙门渡,防止晋军从蒲津渡急渡黄河进军河西地。若河西地被攻破,关中平原便无险可守。
是夜,令狐嘉树持夜行符契,连夜到曾经的威烈将军府,韩高靖尚未睡下,知有紧急军情,速命来见。
令狐嘉树大步进了当日韩高靖任威烈将军时所居院中的小议事厅,匆匆一揖,便道:“据晋阳线报,晋王灏两次战前集议,所召见的将领有出入。”
韩高靖眉头一动:“什么出入?”
令狐嘉树道:“他在晋王府的集议,并未召见陈广。但是在河山馆中延请的诸将中却似乎有陈广。”
“陈广?”韩高靖一惊:“他不是在守雁门关吗?”
令狐嘉树沉吟片刻道:“按理说陈广应该在守雁门关,且也并未有人见晋王灏召他回来。所以我们的人只是怀疑。”
“雁门关离晋阳路途遥远,若真是的话,当是早已召回了,为什么我们没有得到丝毫消息?”
令狐嘉树神色凝重,望着韩高靖,摇摇头。
韩高靖仍在沉思,忽道:“随我去内室。”
令狐嘉树迟疑了一下,知道如今如姜恪等主要将领皆在外,如今可商量的唯有云津。那么只能是到韩高靖和她所居住的内室去。云津虽然曾经是他属下,二人多年共事,且共赴蜀地,算是共过患难,交情一直不错。但自从云津成为韩高靖侧室后,他便不再私下与之相见,如今虽有韩高靖在场,可深夜见主君女眷,实在于礼不合。
然而韩高靖已经快步推门而出了,令狐嘉树若犹豫只怕耽误大事,也便一咬牙跟上去。
其时云津早已哄公子荆在近旁的厢房中睡下,已经自回内室,见韩高靖未归,只得自己先躺下,却并未睡着。侍女见韩高靖匆匆走来,又一眼瞥见后面的令狐嘉树,不由惊得魂飞魄散,慌忙入内通报。
云津知道是大事,便披了一件外袍,头也不及整理,散了一头长发便出至起居室中,并遣去侍女,亲信戍卫令左安亦悄然查看四处,见果然无人近前,便派亲卫守好各处。
起居室中随着令狐嘉树关门时扇起的风,烛光摇摇,一室动荡。院中也起风了,树影在窗上随风舞摆,发出沙沙响声。
令狐嘉树忙上前行作揖礼,云津也以礼相答。
她顾不得避嫌,忙问:“可是上党地有事?”
韩高靖摇摇头道:“不是,是晋阳那边传来消息。”
于是便将杨灏暗召陈广之事简略传达,云津听完后,亦是沉默不语,许久才对令狐嘉树道:“请问郎中令,消息可靠吗?”
令狐嘉树道:“传递信息的人是安插在晋王身边的,自是可靠。但是只说是疑似,并未确定。”
云津瞧着那晃动不安的树影,想了又想:“既能到得晋王身边,必然不是凡人。无论如何,宁可信其有。君侯,若消息属实的话,那陈广必然是悄悄安插在随行大军中,预备奇袭的。杜平遥等既然是直奔河东地,那么这陈广一定是别有用途。只怕不是针对安邑,那么……极有可能是要渡黄河的。蒲津渡已有防备……”
“他不敢攻蒲津渡和龙门渡,一面是黄河西岸我们早已有所部署,另一面是蒲坂城已在我们手中,成犄角之势,可对晋军两面夹击。他们在龙门渡河蒲津渡陈兵,是为了牵制我们两个校尉营的兵力,使我们无暇应对偷偷绕到‘风陵渡’的陈广军。如此环环相扣,更可推知陈广就是为风陵渡而来。”
韩高靖眼睛看着地图,出奇笃定道:“也许目标不仅仅是河西地,而是直扑关中,围攻雍都。”
云津顺着他所指之处,静静沉思,道:“所以他一定会先混在杜平遥大军中,让我们将注意力放在河东地上,然后突然急渡‘风陵渡’。陈广必是有备而来,我们大军在外,河西和关中空虚。如果陈广占据河西,威慑雍都,不但雍都危殆,就是河东地大军听闻此信后,必然回护雍都,那么我们整个大军必会因此被各个击破。”
“可是风陵渡地势崎岖狭窄,不利于列阵,陈广怎么会选择那里?”令狐嘉树道。
“陈广善战,勇悍三晋,用兵以奇,他就是要利用我们毫无防备。渡过风陵渡后,并不会安营扎寨,他会直扑雍都。如今蒲津渡、龙门渡亦有陈兵,牵制了我们的兵力,而陈广所率,必然是晋之精锐。此时要寻出一支能够对付陈广的军队可太难了。”云津又想起一时:“从前我到风陵渡一代察看,南临崇山,北依黄河,东掐秦晋咽喉之地,兼摄黄河渡口,与津蒲渡遥望,互为表里。将来在此修建关隘更胜函谷关。”
云津所言,无独有偶,函谷关守将蔡远襄也曾有此建议。其时此前忙于内外之事,又因为函谷关的存在,而风陵渡不适合大规模进兵,所以这件事便拖延下来了。
对这意想不到的疏忽,韩高靖自然也是追悔莫及,但面上不肯露出来。
他拉住云津的手,目光转向令狐嘉树:“将你手下禁军郎中三将,还是虎贲羽林,全部调集起来待命。速命密使持虎符和文书,抽调蔡远襄一部分兵马,再调管培员秘密驰援风陵渡,去清水河骑兵营垒,速召顾显率戎胡军赴风陵渡。”
云集和令狐嘉树听了,心中黯然——韩高靖这是要亲自帅军去阻击陈广了。
“那散关怎么办?”令狐嘉树尚有疑虑。
韩高靖笑道:“汉中被邵恒打怕了,蜀州有曹淳在。散关留个副将就够了。”
令狐嘉树不再迟疑,自是领命去调遣人手,分头行动。
“拿纸笔来。”韩高靖淡淡说道。
云津知道只怕是涉及机密事宜,便拿来纸笔后,退后几步,不再向这边看。韩高靖写完后,就叫了左安来:“按照字条上的指示去做。”
左安离去时关门的声音在寂寂深夜里依然清脆,随之室内就只剩云津和韩高靖二人。由刚才的箭在弦上般的紧张充实,突然转为清空后,人就顿生如梦之感。烛影依旧摇动,可是云津心里却渐渐有种尘埃落定的安静。
韩高靖向她招招手,待她到了面前,便细细瞧着她,许久才轻轻抚着她的额发道:“云津,如今我有个事情相求,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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