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只要前路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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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儿用那有些颤动的声音说道：“在我尝试着用一二境妖兽换血的时候，我竟发现，我能够调动那些妖力，为我所用！”</p>

陈长生听后怔了一下，说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p>

狗儿舒了口气，说道：“陈先生，我清楚的，我再清楚不过了，你看我现在的模样，我比谁都要清楚下场会是怎样。”</p>

陈长生张了张口，他叹了口气，问道：“何至于此？”</p>

狗儿嘴唇微张，说道：“这是唯一的法子了，先生，妖域重立山主，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七境之下皆是蝼蚁，唯有成为山主，才有机会知晓所有的安排。”</p>

陈长生望着他，说道：“你且告诉陈某，你如今当自己是人……”</p>

“还是妖？”</p>

陈长生忽的发觉，狗儿的神志好似也有些不对劲，开口闭口之间，都多出了些许戾气，甚至给人一种似是疯了一般的感觉。</p>

狗儿开口道：“陈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当然是人。”</p>

“是吗……”</p>

陈长生抿了一口茶水，没有开口。</p>

随即陈长生又问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一二境的妖血你暂且还受得了，八境妖血，你如何顶得住？”</p>

狗儿笑道：“若是一股脑下去自然是受不了的，但若是循序渐进，一点一点的换血，仍旧还有机会。”</p>

他的眼眸之中有着血丝，好似是经历了一段长时间的折磨。</p>

陈长生问道：“所以你是已经换完血了？”</p>

狗儿摇头道：“还没有，还差一些，但也不远了，大概还有个四五日就能够完全换完，算算时日应该刚好到三十六洞。”</p>

陈长生看向他，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了。”</p>

“什么？”狗儿问道。</p>

陈长生说道：“到底是做妖，还是做人，二者是不可兼得的。”</p>

狗儿砸了砸嘴，他晃了晃脑袋，眼中有了一丝清明。</p>

“我……”</p>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p>

可那一丝清明却又忽然间消散了去。</p>

“陈先生，事已至此，我没有选择了。”</p>

陈长生沉默了下来。</p>

二人相望无言，如今狗儿的精神状态早已被妖血侵蚀，身上戾气也尤为之重，好似下一刻都要暴动一般。</p>

狗儿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大喘了几口气。</p>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p>

狗儿站起身来，道了一句：“我得接着赶路了。”</p>

陈长生微微点头，没有留他。</p>

狗儿重新戴上了面具，迈开步子离开了山谷，他甚至有些不敢回头，一连跑出了数里。</p>

青天游从那山崖下轻跃而下，落在了陈长生身上。</p>

“他有些不对劲。”青天游说道。</p>

陈长生说道：“妖血与人血本就互不相容，血中戾气影响神魂，自身也会变得凶戾，他能有短暂的清明很了不得了。”</p>

“你是说……”</p>

青天游听后脚尖轻点，化作原形盘旋上天。</p>

他寻着那少年的身影而去。</p>

追出数里之后，他忽见那林间有一股浓郁的血腥气。</p>

入那林中，便见数具妖兽尸首，无一不是死相凄惨，脖颈之处还有齿印，一身妖血也被吸干了去。</p>

青天游手臂微颤，口中呢喃道：“怎会这般，怎会这般……”</p>

他望着这一地的妖兽尸首，心思也沉了下来。</p>

青天游继续往前追去。</p>

忽听几声惨叫响起。</p>

一阵阵阴暗的笑声，自那林中传来。</p>

“呵呵呵……”</p>

“死！都死吧！死！”</p>

“死死死死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