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来去无踪上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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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别的解释。”</p>

洪三才说道：“贫道与先生相识五十余载，先生不老，不死，甚至连阴司簿册中都寻不到先生的名字，唯有上仙才会如此。”</p>

陈长生摇了摇头，说道：“我看我像吗？”</p>

“不是像，而是就是。”</p>

洪三才答道：“若非如此，先生又如何能看的到我呢。”</p>

“我生来便看的见鬼神。”陈长生说道。</p>

洪三才却是说道：“独具慧眼，亦非常人。”</p>

陈长生玩笑道：“说白了你就是不把我当人看呗。”</p>

“不是这个意思。”</p>

洪三才哭笑不得，接着说道：“贫道是觉得可惜，生前明知仙人在前，却始终悟不到仙道，大概是没有仙缘吧。”</p>

“我可不是仙人。”</p>

陈长生摇头否认，然后撇开话题道：“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认命了？”</p>

洪三才点了点头，说道：“认命了。”</p>

陈长生微微点头，说道：“生时英杰，死后枯骨，人往往在最后一刻才会认命，此为常人之道。”</p>

“先生所言极是。”</p>

说话之间，那落日又下去了一半。</p>

天色也愈发阴沉了起来</p>

洪三才顿了一下，却又开口道：“先前出坊之时，城隍大人曾问过贫道关于先生的事，同有一事托我与先生商量。”</p>

陈长生愣道：“城隍大人？托你跟我商量？”</p>

洪三才说道：“其实城隍大人很早就知晓先生您的存在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想找机会与先生见一见，又怕怕叨扰了先生，所以一直犹豫，这才托贫道来请先生。”</p>

陈长生听到这话有些受宠若惊，说实在的，他真不是什么上仙，纯粹就是身上的诅咒才让这些人产生了一些错觉。</p>

看起来，秋月坊的城隍也误会了！</p>

这可怎么办……</p>

洪三才笑道：“贫道成为巡游，说不定也是拖了先生的福呢。”</p>

陈长生摆手道：“跟我可没关系，是你自己生前行善积德，才有了这个机会。”</p>

洪三才却是不认同，他始终认为自己是沾了陈长生的光。</p>

洪三才也没继续往下说，而是回归正题道：“陈先生不如先给贫道个答复，我也好告知城隍大人。”</p>

陈长生转头看向天边。</p>

落日只余下了些许轮廓，很快就要沉下去了。</p>

他倒也想去见见城隍大人，一来是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城隍，二来则是想寻找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破除自己身上蜉蝣的诅咒。</p>

“时不待我。”陈长生不禁摇头。</p>

“时不待我？”</p>

洪三才眨了眨眼，有些不解。</p>

“嗯。”</p>

陈长生回过头来，说道：“既是城隍大人有请，陈某自当前去，不过今日恐怕不行了。”</p>

“那是何时？”</p>

陈长生答道：“恐怕得到三年之后。”</p>

洪三才听后点了点头，这与他料想的差不多，陈先生一直都是如此，每三年便会来见他一见。</p>

最后一抹余晖就要落下。</p>

陈长生打了个哈切，一股困意袭来，说道：“我该走了。”</p>

“三年后的今日，陈某定当赴宴。”</p>

“我送送先……”</p>

洪三才就要起身相送，然而下一刻，他却是忽的呆住了。</p>

在那最后一抹余晖落下之际。</p>

陈长生的身影忽的变的虚幻起来。</p>

洪三才眨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然而，这一切，却又是确确实实发生在他眼中了。</p>

天色暗淡。</p>

陈长生的身影竟像是飞沙一般，在一阵风吹过之际，散落而去。</p>

仅是眨眼之间，便再无踪影。</p>

洪三才神色错愕，好一半晌才回过神来。</p>

“来去无踪，果真上仙也……”</p>